呂軒倩雪大驚,忙跑過去看,只見正平一手攀住山邊岩石,一手抱住那老板,緊咬牙關,顯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倩雪大急,霎時哭了出來,喊句︰「正平哥哥!」便要去抓正平的手。呂軒忙止住了她,道︰「不要。你力氣不夠,這一使力,把他的力帶偏了,他抓不住,就要真的掉下去了。」倩雪忙縮了手,哭道︰「那怎麼辦?」
呂軒神色也是甚為緊張,道︰「要是有個繩子就好了。」她左右尋找,看到山邊有生的爬山虎,喜道︰「有了!」忙抽了劍,去割它的藤睫。然而這爬山虎生長有年,極是粗壯,又盤根錯節,割起來著實不易,呂軒使了力氣,拼命砍切。倩雪見有了這法,也忙尋了塊尖石去砸。
正平老板兩人身在空中,全仗正平一手之力,顯然堅持不久。那老板道︰「小哥,快,快放手,你自上去!老兒活了幾十年啦,也自夠了。你與我非親非故,萬不要因為喪了命!」
正平剛才抱住了他,全是本能,並非是因與他有什麼深情厚意而要舍命救他。他這一說「自上去」,卻忽地讓他想到了數年前的一幕。當年四護衛身死之時,也是這般說,拼了命的護他離開。
兩下情形雖然非全然相同,卻頗有相似之處,都是生死一線,彼此之間。正平突然感到一股信念,一股可以舍卻自己,去救得同伴的信念。現下,他好似回到了那一刻,這里不是懸崖,而是戰場,身邊之人不再是那個老板,而是四大護衛和那些同伴們。當年,他沒有去救他們的力量,而現在,他今非昔比,所以該是自已救他們之時了。他咬住牙,雙手都加大了力量,說道︰「不,我絕不放棄身邊的每個人!」
那老板听了,身子一震,不再說話。
這時,呂軒也終于將那爬山虎割下來了長長一段。她將一端纏在自己腰間,將另一端向正平方向擲去,那藤便垂在正平旁邊。呂軒站定馬步,使了個「千斤墜」的功夫,喝道︰「抓住了!」
正平知曉呂軒武藝,在山上又有著腳之處,定可以經的住自己。他瞅準了長藤,右手猛然一松,抓住了它。
然而這一下墜力甚大,超出呂軒意外,她被拉著前行了幾步,正平那邊便向下疾沖而去。正平左手仍是抱住那老板,雙足卻使力前蹬,蹬到了一處山石。這一瞪,有了緩力,呂軒得以重新定住。這一下她準備更足,正平二人終于不再下墜,呂軒運上內力回拉,二人漸漸上了來。
倩雪一直在旁看著,卻苦于幫不上什麼忙,只急的雙足亂頓。見正平他們終于化險為夷,高興的大叫了起來,向正平奔去。
正平剛才使勁太過,有些月兌力,身子一軟,坐了下去。倩雪奔來,他笑了笑,道︰「沒事啦!」
倩雪道︰「還說沒事,你看!」正平低頭一看,見腿上被劃破了數處,鮮血流出。原來這里山石形狀甚異,他方才一蹬之間,卻被另幾塊石頭擦破了腿。
正平安慰倩雪道︰「小傷,算不得什麼。」
倩雪卻盡是擔心之色,撕下了一塊衣襟,去幫他包扎。稍一會,便包扎好了,抬起頭來看著他。正平見她雙目微腫,顯是因剛才擔心自己哭了一場,心中暖暖的,笑嘻嘻的看著她。
倩雪被他看的臉上發燙,低下頭來,忽道︰「呀,老丈,你的腿也擦破啦!」又扯了一塊,去幫他包扎。
那老板正一股復雜的神色,見倩雪如此,面色登和,只是卻也不再拘禮了,任她包扎。他笑著對正平說道︰「小哥,這是你媳婦兒吧。」
正平知道幾人一同行走,這麼近的距離,要瞞過實是不易,便笑道︰「原來你看出來了。」
那老板道︰「其實那日我便看出來了,哪有這麼俊的小哥?必是女子所扮無疑。」
倩雪听了老板說︰「是你媳婦兒吧」,早已羞的滿臉通紅。又听正平沒有否認,心中喜極,然而當著外人之面,卻是更羞了,只低著頭,慢慢包扎。那老板之傷比正平為輕,她包扎的時間卻多了數倍不止。
老板指了指呂軒道︰「那這姑娘又是誰?難不成是你小妾?」
正平心道,這老板畢竟年紀大,經事多,兩人是女扮男裝,原來早看出來了,只是之前未挑明而已。現在經歷了生死一劫,親近多了,這才詢問。正平道︰「不是。這個是我家妹子。」
呂軒呸了一聲道︰「好不要臉,誰是你家妹子!」便轉過頭去。然而正平默認倩雪是他媳婦兒,對自己卻當面否認,不知怎地,暗覺失望。但若正平默認自己是她小妾,好像也很失望。
她一時之間,卻也不知這兩下的失望自何而來。
意外之險過後,幾人再向山下走去。那老板不再讓正平背負,取過了拐杖,自已走了起來,雖是瘸了一腿,倒也走的很是輕便,和正常人簡直沒什麼兩樣,想來是已習慣了。
天黑之前,他們終于到了赤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