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人服色都差不多,布衣短打,臉露勇決之氣。請使用訪問本站……正平看去,發現這兩人正是當日在風雲茶樓內的那兩個茶客。其中一人,他當時就覺的這人好像很面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
夏侯霸已與其中一人戰了二十余合,那人稍落下風,但差距也不大。武衛卒與其中一名卻是一番大戰,不分勝敗。
劇斗之間,對方又有兩人忽地轉出,向夏侯霸攻去,夏侯淵縱身一躍,擋了在前,去戰那兩人。
新到的兩人攻守之間極有配合,自己功夫也不弱,然而夏侯淵以一敵二,卻是游刃有余,兩人驚詫之色浮于臉上。
只听對方一人喝道︰「布陣!」那四人便都虛晃一招,紛紛退出了戰團。
「鐵騎軍陣!」為首那人喝道。
號令一下,四人立時組出了一個陣勢來。
夏侯淵見對方布陣,心中一凜︰「這些竟是軍人?」回顧一下,也打算布強陣相敵,卻是不能。
所謂三人成陣,但凡陣法,至少都需三人方能催動,眼下雖有三人,修習卻各有不同。夏侯霸與夏侯淵都習「獵豹軍陣」,倒是可以組,然而武衛卒習的卻是「武衛軍陣」,與他們沒有配合。
「那也只能如此了。」夏侯淵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拖時間,否則對方陣法完全催動,更難相敵。他命夏侯霸與武衛卒一起,組了一個簡單的軍隊通習陣型鋒矢陣,便一身當先,沖在了前面對攻對方。
「鐵騎沖鋒!」對面為首人喝道,四人便一起向著夏侯淵攻來。
「鐵騎沖鋒」是鐵騎軍陣基礎戰法,攻擊簡單,卻極為有效。四人如虎如狼,一發兒沖過,好像要把夏侯淵等人撕裂一般。
夏侯淵見機甚快,見對方如此,知道必須避其鋒頭,使了一招「飛豹爭先」,躍過兩人頭頂,徑向對面為首那人攻去。
為首那人沒想到夏侯淵的動作竟如此之速,隨即馬上變陣,喝了聲︰「鐵騎游擊。」
「鐵騎游擊」是鐵騎軍陣的又一戰法,一旦騎兵沖鋒受阻,或是被對方奇襲,就利用騎兵的強大速度,展開機動作戰。
夏侯淵笑了一下︰「小子,你用兵還是女敕的很!」,接著使出一招︰「獵豹踏浪」,抓住了對面正在移動的一人。
正平此時也是與夏侯淵一樣的想法。
剛剛的「鐵騎沖鋒」,實則已經對夏侯淵形成了極強的壓制。夏侯淵「飛豹爭先」,只是虛招,如果他繼續進擊的話,夏侯淵根本沒有空隙去攻,于是必須回撤。
然而他一變陣,攻勢便馬上弱了,夏侯淵的虛招就可以轉化為實招。
夏侯淵一擊得手,把一個人扔出了戰團,對面陣型立時有混亂之勢。夏侯霸與武衛卒見機也很快,趁勢進擊,對方「鐵騎軍陣」立破。
夏侯淵大笑一聲,正要擒住對方查看,卻有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獵豹夏侯淵,果然名不虛傳!」
話音未落,夏侯淵只喊背後一道強大的勁力向自己襲來。
夏侯淵忙轉了身去,用一招「甩豹尾」抵敵,掌風帶著勁力,向對方拍去。對方攻勢不停,兩人掌在空中相遇,結果都是一退。
一對掌,夏侯淵就知道是一個強手,不待歇息,又再行攻上。對方也是一股子猛勁,接茬再攻。
「啪啪啪」,兩人對了剛猛之極的三掌,結果兩人都是退了開出,單腿支地,喉頭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時,夏侯淵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只見那人三十來歲年紀,生的面如傅粉,唇若抹朱,眼若流星,虎體猿臂,彪月復狼腰。
「你是何人?」夏侯淵問道。
那人冷笑了一下,道︰「西涼馬超。」
「馬超!」正平驚了一下。而後,他突然想起來,他看著眼熟的那人是誰了。
是程代護衛的先祖!
剛才布陣的那四人,就是為正平而死的高王劉程四護衛之祖!
高王劉程,世代追隨馬家,眼下就是隨馬超一起到此。四護衛之中,程代長的最像先祖,正平依稀之間看著熟悉的,就是程代的祖父,程進。
霎時之間,正平好像又見到了那失了了臂,兀自死戰的程代,心頭一陣激動,雙目不禁含淚。
「西涼馬超?你到此作甚?」夏侯淵的目光中充滿了警惕。
「作甚?還不是為了將魂亂世?」馬超繼續著他那有些桀傲不訓的眼神。
「為了將魂?你不是來奪青龍聖璽的?」夏侯淵有些疑惑。
「笑話。你家丞相早已將女兒許配給了我,我本要來看一看我這未來的媳婦兒,湊巧踫到了亂世將魂,要來助你們一下,奪那青龍璽作甚?」
「助我?那你又讓手下和我作戰?」夏侯淵怒道。
「我讓手下?明明是你先動的手,你反來倒打一耙!」馬超也怒道。
兩人說一會,才搞清楚,原來都是為了平定將魂,只不過兩個二桿子遇在一起,話不先說,手就先動上了,結果兩個本該聯合的人,自已把自已傷的不輕。
「不過也不錯,讓我見識了一下獵豹夏侯的威力,領教了。那方天將就在對面的石屋里,你們自去尋他吧。」馬超緩緩站起,顯是身子還有些疼痛︰「高劉王程,咱們走,既然人家不要咱幫,咱們也犯不著趟這水!」
「是。」四護衛一起,便要隨馬超離開。
「等一等!」正平這時走了過來。
「這位小兄弟什麼事?」馬超道。
正平卻不理他,走向了四護衛,深深的看著他們,又握著了程進的手。
程進見他伸手,以為他是要進擊,正要運力相抗,才發現他的眼神中毫無敵意,反而十分親切,于是便沒有再運力。
正平握著他手,顫顫的說道︰「我對不起你孫子。」
程進听了一楞,高劉王齊道︰「什麼?老四,你都有孫子了?怎麼也……」三人正要取笑,突然想過來正平說的是「孫子」,不是「兒子」。偷偷有個兒子也就罷了,這孫子也是能偷偷有的?程進眼下不過二十來歲,他就算是一生下來就高歌猛進,馬不停蹄,也不可能現在就有個孫子。
眾人一起向正平看去,心想這人是不是個瘋子。
正平含著淚向四人一同說道︰「我對不起你們的孫子,我向你們賠禮了!」說著,他一頭拜了下去。
四人面面相覷,眼神一換,齊說了聲︰「確是瘋子」。不再理會正平,與馬超一同離開了。
正平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呆呆的出了一會神。
「夏侯霸武衛卒听令……」夏侯淵的厚重而果斷的聲音把他拉了回來。
夏侯淵道︰「其他不久就會找到這里來。在這之前,我們絕對不可以讓他跑掉,青龍璽和霸府策,都是至寶,性命可以丟,這兩樣東西絕不能丟!」
「是!」夏侯霸武衛卒以標準的軍人姿勢站著,等待夏侯淵的命令。
夏侯淵指著那間木屋說︰「我和玉先生,直接從正面進入,拖住他。你們兩個,趁機繞頂屋頂上。以我動手為號,一起圍攻。」
「是!」
「重復一遍!」
「繞到屋頂上,以將軍動手為號,一起圍攻。」
「好。」夏侯淵點了點頭︰「記住,是我動手。去吧。」
兩人依命而行,夏侯淵和正平對視了一眼,一同往那石屋走去。
石屋之內。
這里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燒的很旺的火爐,看樣子,是一個已經廢棄的軍事哨所。方天將就在其中,閉著雙目盤膝而坐,赤色的火光將他的映的通紅,將他的威殺之氣顯的更加分明。
夏侯淵玉正平入內,方天將早已听見,卻並沒有什麼驚慌,仍是閉著目。
「將軍,好久不見。」夏侯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