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凝吐了吐舌頭,把它交在了玉正平右手。請使用訪問本站。|純文字||
玉正平四肢都被鎖著,活動範圍極小,然而手腕卻是可以靈活轉動。他拿了赤玉劍,凝力其上,只見赤色劍芒在其將力催動之下,分外耀眼。長劍劃了個圈,掠過鎖鏈,那無比結實的鎖鏈霎時便如絲線一般,斷成兩截。
韓凝心思細膩,怕鎖鏈斷時掉在地上發出聲響,驚動了外人,所以早有了準備,鎖鏈一斷,她便接在了手里,而後輕輕放下。
玉正平右手得了空,倍感舒暢,甩了甩膀子,拿著劍左右再劃幾道,鎖鏈便都斷了。只是這次卻不再用韓凝去接,他將力外散,平平的托住斷鏈,悄無聲息的慢慢落到地上。
得了自由,玉正平對赤玉劍笑道︰「好朋友,關鍵時侯還是看你呀。」赤玉劍連連點頭。
韓凝道︰「現在怎麼辦?」
玉正平道︰「先出去再說。」
韓凝嗯了一聲,隨他一起悄悄溜了出去。
當下正值冬去春來之時,連綿春雨之下,玉正平和韓凝一起逃出了那片原本是自己所部的軍營。
逃出的過程里,韓凝再次見識了玉正平那過人的軍事天賦,哪里會有追兵,哪里有阻截,都不出其所料。奔了約有一個時辰後,他們二人終于到了安全地。
這時玉正平換上了一身破布衣裳,臉上貼著胡子,一副老者模樣。面上的傷痕和這身打扮配合的相當好,一望便知是丐幫同仁,沒什麼人會意外。
本來玉正平打算讓韓凝也扮成一個老婆婆的樣子,但韓凝一向愛潔,說什麼也不願意把那髒兮兮粘乎乎的東西望自己臉上貼,于是只得扮成了一個俊秀的落魄公子模樣。
「你這扮相非常適合去逛窯子,說不定還能遇上個姐兒願意出錢倒貼。」玉正平看著她笑說。
「滾!」韓凝以一字答之。
中午時分,二人尋一處酒肆坐下,點了酒飯,韓凝低聲問道︰「下一步咱們去哪里?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證明你的清白?」
玉正平道︰「證明清白事小,現在關鍵是要找雪兒的下落。」
韓凝只感一陣冷風吹來。
韓凝道︰「怎麼找?」
玉正平道︰「根據我的判斷,有人劫走雪兒的話,應該是沿這條路往西走。咱們就一路西行,看看有沒有什麼路子。」
正說話間,幾個配著劍的武林人士走到店內。
這幾個人都是孔武有力,闊面絡腮,坐下後,便開始大聲說話。其中一個道︰「好酒好肉盡管上來,咱們柳林派要去參加武林大會!」
玉正平听了眼楮一亮,看向韓凝,二人一面低頭吃飯,一面細听。
那大漢說完之後,他旁邊的一人便道︰「大師兄,省點銀子……」
「省什麼銀子?這次南華派在玉真山上召開武林大會,實是江湖中的一樁盛事,咱們堂堂柳林派,豈能墜了名頭?」
「恩,名頭響了,錢沒了……大師兄,這可是咱們扛了一個月的麻袋才掙來的銀子啊,你就不能精打細算點兒?」
「這個……沒听戲文里說麼?大俠出來,都是花錢如流水的,不如此,怎能顯出來我輩豪俠之氣?」
「您也知道那是戲文里說的,不這麼說誰听啊……你是听半年前老張頭說的吧?我來前可是听說了,老張頭上個月死了,餓死的。」
「餓死的?」
「恩。說是正說著‘但見那李大俠排出二十兩紋銀,要了一只肥雞,二斤牛肉,一壇美酒’……時,一想起來自己兩天沒吃飯,一激動,過去了……」
「原來這樣……那可如何是好?」
「不如咱們在這里少吃點,上南華派去再放開吃,反正那的飯不花錢。」
「呀,我把這個忘了……小二,等等!我們爺幾個最近吃素,酒肉就別上了,換些清淡的來!」
听著兩人交談,韓凝笑的快不行了,憋著,低聲向玉正平道︰「你不會也沒錢吃飯了吧?」
玉正平道︰「放心,軍需庫里那麼多錢,我始終留著防身的,就怕有個萬一,你看……」說著,他偷偷給韓凝亮出來一錠黃金,和幾塊散碎銀子。
韓凝又道︰「听他們說這些干什麼,有用嗎?」
玉正平道︰「有用。咱們一路跟著,去湊湊這武林大會的熱鬧。」
「湊這熱鬧做什麼?不救雪妹子了嗎?」
「就是因為要救雪妹子,才要去看看。」
「怎麼講?」
「咱們現在也沒有什麼具體線索,而一般來講,武林大會這種大規模群眾性活動里,人多嘴雜,八成可以得到點什麼訊息。」
韓凝明白了玉正平的意思,也不再多問,勿勿的吃過飯後,二人便隨上了那柳林派的大俠們,一路往玉真山而去。
玉真山上。
南華六賢的老四楊靜之,正在負責武林大會的布置。偌大的妙真宮里,置起了許多的幾案席位,數百南華弟子們都忙作一團。大會兩天後開始,但又不少幫派已經早到了,所以南華派自然要負責這些人的食宿。
「師父!」楊靜之正在大堂安排一塊條幅之時,一名知客道人勿勿跑入。
楊靜之不滿道︰「何事如此慌張?不是告訴過你麼?我輩玄修之人,切忌遇事心亂。」
「是……」知客道人忙低頭認錯。
「說吧,什麼事?」
「師父……」知客道人有些躊躇。
「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是……師父,咱們銀子……銀子不夠了。」
「怎麼可能?為了這次武林盛事,掌門不是撥了一大筆銀子麼?」
「才二百多兩而已,哪夠啊?外面都是流水席,那些江湖漢子個個食量大不說,還好像半輩子沒吃過飯似的,一听說是本派免費供應的,一個個都扯開了肚皮猛吃,據說昨天有一個人胃都吃壞了,結果今天貼著膏藥照樣來。這樣下去,掌門給的那點銀子壓根不夠用……」
楊靜之苦笑一聲,道︰「那看看又沒有什麼辦法,去別處挪點銀子來用?」
知客道人苦道︰「沒辦法啊。咱們沒有田,收不了租稅,弟子們又不事生產,沒掏換錢的地方。就這點錢,還是預收了三年的學武費用才得來的呢。」
楊靜之听他說的分明,問道︰「那你說有沒有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