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箭落下之後,剛猛之勁猶在,砰砰兩聲,前兩箭在地上砸出個坑來,那第三箭威力最強,沒有砸出坑,卻直接鑽入了地內,地面上留下一個又細又深的小洞。請使用訪問本站。
其實皇甫仲凌本來也知道會是這般結果,只是情形緊迫,不得不踫踫運氣,一見三箭盡落,只得嘆了口氣。他自小被燕一城養大,對燕一城視若親父,無比敬重,此刻驟然為敵,只覺時時刻刻無不處在其陰影之下,束手束腳,絕難施展。
燕一城一勁落了皇甫仲凌三箭,書卷復一展,又一勁向羅真拍出。羅真雖然受制,但神志仍存了十之一二,他天性豪勇,仗著這一二分的神志,竟然硬受了這一勁,兩股勁力一撞,羅真退了半步,燕一城的座下飛空棋盤也晃了一晃。
怕燕一城再展卷發勁,柯算、左修並吳近義等二十八校各級將官大呼一聲︰「不好,快救三位將軍」,一齊沖突上前,然而剛到了了燕一城勁力圈子之內,便被他的勁力逼退。金劍、銀斧、銅鏢、夏侯名、廖永、「勇字營」統領全尚勇,功力比諸人高些,好容易沖入了圈內,卻又被燕一城「明月秋江」所籠罩,定在了當地,再無法行動。燕一城雙手分開,平平一展,又催發了幾分「明月秋江」功力,竟引著圈內眾人,齊齊向羅真馬陵王武砍去。
眼見三人就要遭毒手,忽然間日頭一黑,空中一物飄過,柯算認為是只大鷹,一看之下竟是辛月。辛月雙翅一振,緊握手中熟鐵棍,風聲呼嘯,瞅準燕一城頂門砸了過去。
柯算嘿了一聲,又喜又奇。喜的是終于有人能直取中門,對燕一城形成有效攻勢,奇的是辛月本事向來一般,就算是突飛猛進一日千里,怎地又能比羅真馬陵王武還強了?這三人尚且受制,他為何卻能突入圈中?
原來柯算所不知曉者有二。一來,辛月天資有限,將功普通,然而早已改墨功,當下內力已遠非昔日可比。二來,燕一城這招「明月秋江」,威力雖極為強大,但卻只對兵家將功有效。
「明月秋江」乃是以副魂空間之功催發,而將功、副魂空間又都是將力所生,源出一脈,道理也便相通,故而可以將功為媒介,把意念注入對方頭腦及四肢百骸,好似磁力一般吸住對方,形成對對方的控制。墨功雖也發自心功,但是墨家道理,與兵家大相徑庭,因此對于使墨功的辛月便沒有那般磁力了。
二十八校中,頗有習練墨、道、法、儒諸家功夫的,然而功力有限,雖不受「明月秋江」之制,卻被燕一城的將功逼住,無法近身。此間雖有將士八千,習練非兵家功夫而內力又足夠深厚的,卻只辛月一人了。
燕一城此時正全神貫注的對付羅、馬、王諸人,辛月突然殺出,著實吃了一驚,忙用左手將書卷拿起,去擋辛月那一棍。兩人戰有三十余合,不分勝敗。
燕一城這一分神,羅、馬、王登時清醒,行動自如,羅真王武雖然不知道這招名字,卻也已知它的厲害,急忙向後撤去。馬陵自來征戰,絕少失利,方才蜀中三大猛將齊出尚受制于人,這虧吃的太大,雖然曾受燕一城教過幾堂課,心中仍自不忿,也不退後,揮起騎刺,一道內勁向燕一城襲去。馬陵功力非凡,這一勁極其剛猛,挾著飛沙走石撲向燕一城。燕一城亦不敢硬接,百忙之中將飛空棋盤一晃,躲了開去,卻又以右手反手一掌,向馬陵襲去。
馬陵身子一晃,躲開此勁,卻也吃了一驚。對方躲避、還招如此之快,顯然是副魂空間遠勝于自己之故,判斷太準,反應太快。如此人物,奇襲已然不可能,對面上萬敵兵,又不能纏斗,他雖然一時不忿,卻也不是無謀之將,忙也撤了出去。金劍等人借著燕一城反擊分神的機會,終于擺月兌了那可怖意念的控制,也都急忙忙的跑開,再不敢靠近此人方圓百米。
諸人一退,燕一城雖然失去了控制之能,卻也得以專心對付辛月,書卷也已換在了使的順的右手中。他內勁雖然至柔,但力道反比辛月要高,僅稍遜羅真馬陵而已,又因久研兵書,論起精純來,卻又更在諸人之上,再斗十余合,辛月漸感吃力。
辛月當下內力不及對方,招式更遠遠不如,所恃者唯有一對肉翅,上下飛舞,比燕一城坐下的飛空棋盤靈活的多。燕一城副魂空間非凡,不及他想,早已做出對策,傳入心中,身隨心動,喝一聲︰「著!」書卷放下,大袖一揚,使招「兩袖清風」,袖中兩道氣勁擊出,不偏不倚,正打在辛月右翅上,辛月劇痛不已,掉落下來,幸得左修展開縱地白光救回。
襲殺對方大將既然已經不成,眾人只得硬著頭皮和他拼斗兵陣戰。眼下是防守態勢,自然便由最擅長防守的王武指揮,王武多逢逆境,如此這般的場面見的多了,心如止水,沉著指揮,「合二為一」「左右逢源」「八面玲瓏」,一道道防御戰法使將開來,把部隊收攏,守中有攻,一時倒也不致讓對方突破了戰陣。燕一城噫了一聲,心下暗暗稱奇,暗咐此人防守自成一派,殊是難得。
但即便是王武親自指揮,時間一久,也漸漸要支撐不住。一來此間蜀軍雖然精干,然而畢竟是敗戰之師,又一路馬不停蹄的跑了這麼長時候,敵人大逞以逸待勞之便。二來燕一城戰法層出不窮,或分兵擾敵、或集中突破,皆是一等一的用兵手法,堪堪斗來,蜀軍已耗了千余兵力,只剩下六千多人,外圍也已被沖開了幾個小缺口,幸得羅真馬陵靠著武勇拼死守住,再斗下去,只怕就要被敵人破陣剿殺了。
柯算拿了一部弩機,在陣中以氣勁拼命亂射,他不穿動甲之時的功力始終無法再進,很是有限,如此拼殺,不一會兒便大汗淋灕氣喘吁吁,只得將弩機朝下,在原地稍歇片刻,回力再戰。休息之時,他心念百轉,登時想起一件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