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折騰了一上午,卻是什麼也沒問出來,一時有些心急了,可是又不敢表現地太過明顯,萬一被人知道了,可就是麻煩大了!想了想,便讓眾人都散了,只留了自己身邊兒的陪房耿嬤嬤。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奴婢瞧著您今日的神色不對呀!可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兒了?」
張氏見屋里頭再無旁人了,這才有些急道,「耿嬤嬤,你快幫我想想,這是怎麼了?我屋子里頭的銀票和那些放印子錢的票據,全都不見了!這可是怎麼得了?銀子丟了,我倒也是認了,大不了以後再想法子去賺就是!可是這票據?」
耿嬤嬤一听,也是嚇了一跳!這千雪國上下,對于這放印子錢的,那可是深惡痛絕!特別是當今聖上明令禁止此等行為,一旦發現了,那可是要被判監禁十年以上的!這還得了?
耿嬤嬤強自鎮定了下來,仔細想了想,「夫人,您可是覺得這是咱們院子里頭的人所為?」
張氏點了點頭,「除了這院子里頭的,旁的還能是誰?原本我是懷疑那個洛傾城的,可是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如何能潛進了這屋子?而且,她也不知道那東西就在那兒擱著呀!今日她來,也是一直與我在一起,根本就沒有踏進過這里間兒一步!這會兒,我這腦子可是亂的很了。耿嬤嬤,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你快幫我想想,到底是什麼人盜走了?」
「夫人,您說,若是咱們在院子里搜一搜,是不是就會有什麼發現了?」
張氏的眼楮一亮,「我前兒個還見那些東西來著,照你這麼說,那東西定然是還在這府里。只是,也好,現在反正老爺不在,就好好兒的搜一搜。就說是我丟了一件兒貴重的首飾,要找一找。先去搜搜那個洛傾城的院子。不然,等遲了,老爺回來了,咱們就搜不成了。」
「是,夫人,您放心,奴婢知道怎麼做?」
一番搜索之後,自然是無果。這張氏急的是就差哭出來了!
到了傍晚時分,這邊兒洛永超還沒回來,張氏一整日也都是無心用飯,這會兒在西暖閣里頭側倚著,這心里頭只覺得是憋悶不已!一口氣堵在了那兒,上不去,下不來的!怎麼辦?這樣隱秘的事兒,說又說不得,找又找不到!若是真的讓有心人給拿了去,這洛府就完了!
這會子,張氏是說不出的後悔了。一個勁兒的埋怨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貪那些小財,去學人家放什麼印子錢?這下子好了,銀子沒了,票據也沒了!這可怎麼是好?
張氏躺了一會兒,又起身到了院子里走走,總是憋悶著,怕也是想不出什麼好法子,在外面散散心,興許就能想出什麼好主意了。
「你們說,夫人這樣大張旗鼓地翻找東西,到底是丟了多貴重的?」
「那誰知道?咱們不過才是三等丫環了,連是主子的院門兒都是進不去的。總不會是咱們!這夫人也是,往日里都是挺明白個人,這回怎麼倒是犯了糊涂?能從她的身邊兒偷走什麼貴重東西的,除了那些大丫環和幾個嬤嬤外,誰還有這等的機會?要我說呀,也不過就是她們中的哪一個罷了。」
「噓,你小聲點兒,若是讓夫人听到了,仔細扒了你的皮!」
「我說的是實話,夫人為何要罰我?看夫人這樣子,定然是丟了什麼極為貴重的,那有嫌疑的人就更少了。哪里就有必要滿院子的翻找了?我看那個耿嬤嬤,倒是嫌疑最大的。你不知道,我何是听說,他的兒子可是欠了不少的賭債呢。興許,是還不起了,才打起了夫人首飾的主意呢。」
「行了!快別說了,仔細讓人听見。」
接著,便是兩人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遠。自那假山後,走出了一道寶藍色的身影,可不正是張氏?耿嬤嬤?賭債?
張氏這會兒,擰緊了眉,耿嬤嬤是跟了她多年的老人兒了,會是她?
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庭院中,看到了自己身邊兒以往伺候的那些個下人們,卻是獨獨少了一個耿嬤嬤!這讓原本還有些狐疑的張氏,心中更添了幾分的懷疑!
「耿嬤嬤呢?」
「回夫人,門房那兒說是她兒子來找她了。這會子,怕是去見她兒子了。」
張氏听了,立時便多了個心眼兒,將那王嬤嬤喚了過來,小聲吩咐了幾句。王嬤嬤的臉上閃過了一抹興奮,點頭應了,屁巔兒屁巔兒的就去了。
這王嬤嬤與耿嬤嬤素來是面和心不和!這耿嬤嬤仗著是張氏身邊兒的陪房,這些年可是沒少擠兌她!自己為了討好她,也是不得不每個月都給她送上一份兒孝敬,就是怕她在夫人面前說自己的不是!這會兒,好不容易逮著了機會,怎麼可能不高興?若是那東西真是她拿的,那一來是可以除了她,二來,這夫人身邊兒,往後最得力的人,可就是自己了!
約莫一個時辰後,天色早已是完全暗了下來,張氏在自己屋子里來回地踱著步,想著這事兒,十有**是那耿嬤嬤干的了,想想這些年,自己對她可是一點兒也不薄,竟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樣東西,自己放的隱秘,這屋子里頭的大丫環們,也是都不知道的。倒是這個耿嬤嬤見過一兩次自己從里頭拿銀子,看來,自己這眼楮還真是瞎了!
不多時,那王嬤嬤便急急忙忙地進了屋兒,給張氏行了禮,便從袖子里拿出了一沓子紙,給張氏呈了上去。
張氏接過來一看,這氣頓時便不打一處來了!「這東西從何處來的?」
「回夫人,是從耿嬤嬤的兒子劉大身上搜來的。奴婢按您的吩咐,在那劉大出了府後,一路讓人跟著,然後找個沒人的地兒給綁了,然後從他身上搜出了這些東西。您也知道,奴婢不識字,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夫人要找的,所以便先回來給夫人報個信兒,如果是,那奴婢就讓人將那劉大給您綁過來。如果不是,奴婢就再想個別的由頭,打發了他,總不能冤枉了他,讓耿嬤嬤跟夫人隔了心。」
張氏點點頭,這個王嬤嬤辦事兒,還真是仔細。心里頭對她倒是又多了幾分的信任。而她沒瞧見,那王嬤嬤低垂著的臉,此時,可是正漫著一縷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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