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義正辭嚴的話,讓周圍觀看的百姓中響起一片叫好。接著這些說實話的被沖上來的寨丁拖下去,在脖子上纏上布帶,用根木棍在後面旋轉,逐漸收緊直到勒死。
唐瀾面不改色,又對著剩下那些俘虜道︰「你們都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殺人,好,現在我就讓百姓們來辨認,哪個人如果被認出來有殺人的,對不起,我就把你交給你的仇人,隨便他們把你整死。」
接下來,他們被排在衙門口,由百姓上來辨認,結果又有大約一半的人被辨認了出來,每個被辨認出來的俘虜,唐瀾又命仇人上來痛斥他的罪行,這些仇人們說的聲淚俱下。
「可憐我閨女不從,被你這狼心狗肺的禽**婬之後,還拿刀開腸破肚,可憐我閨女一時死不了,被你一直折磨到咽氣。禽獸,我要拔你的皮,吃你的肉。」
「我認得你,是你挖了我兒子的心肝,當著面煎著吃,老夫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兒啊,今日要給你報仇了。」听著百姓的控訴,四周的民眾群情激昂。
這些親兵其實是最壞的,他們秉承王大梁的威勢,對城中百姓作威作福,四處強搶民女供頭領與自己享樂,還在街上隨意殺人取樂。
批斗會,引起了在場所有百姓的仇恨,現在城中殘存的2000多人,幾乎每個人都與流寇有血海深仇,每一個被認出來的親兵就扔到百姓中,被所有人拳打腳踢,棍棒加身,每個人都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有的人對仇人恨之入骨,拿過一壇燈油扣在他腦袋上,點上火,直到對方被活活燒死。
剩余那30多人嚇得面如土色,唐瀾又叫他們一個個過堂,一個個檢舉揭發其他人,結果其中幾乎沒有一個手中沒有人命。唐瀾大手一揮,「全部斬首。」
30多人被整齊地排成兩排,每人背後都是兩名寨丁,一聲令下,30多顆腦袋滾落,血流成河。
100多親兵沒一個逃過屠刀,旁邊被抓的普通俘虜此時也是魂飛魄散,他們呼啦啦跪了下來,唐瀾冷冷道︰「你們一會再交給百姓辨認,有苦主的一個不饒。」
這時一名年輕人從人群中奔出來,跪倒在唐瀾面前聲淚俱下地說道︰「舉人老爺,可憐我一家被流寇殺光,我與流寇之仇不共戴天,舉人老爺發給我刀槍,我跟著你殺流寇。」
唐瀾正想做動員,誰知道已經有人配合送上了榜樣。他連忙把跪在地上的年輕人扶起來,「壯士快快請起。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道︰「我叫丁雁九。」
唐瀾拍拍他的肩膀,「好,壯士勇氣可嘉,我唐瀾定帶你報仇雪恨。」
說著他把丁雁九拉在身邊,唐瀾站在縣衙門口對百姓道︰「丁壯士與流寇有血海深仇,他要與流寇拼個死活,報仇雪恨。你們呢,你們要不要報仇!」
百姓們此時早已熱血沸騰,「報仇,報仇……」喊成一片。
唐瀾擺擺手示意安靜一下,又道︰「大家都知道,流寇有多麼殘忍,多麼惡毒,你們還想被他們打進來,再殺一遍嗎?」
「不想!」
「好,現在城外還有許多流寇,我希望大家幫助我一起守城,抵抗流寇。你們說好不好!」
「好!」群眾們的情緒已經被調動起來,大伙同仇敵愾。
「好!果然是滿城義民,他日打跑流寇,我要為鄖西百姓請功。」說著唐瀾對著四周深深一揖。
接下來,唐瀾下令,開始發糧,青壯丁口將上城助戰,每人發糧五斗;健婦女流則負責做飯燒水照顧傷兵,每人發糧二斗;其他老弱則每人發糧一斗。
這場動員會既震懾了殘匪,又讓全城殘存百姓士氣高昂,特別是每人發下糧食,接濟了被搶光的百姓,更是雪中送炭,讓百姓個個爭先,人人奮勇。
接下來由寨軍給他們進行統計,結果城中還有800余名青壯,唐瀾把其中600人分成4隊,每隊150人,每隊守衛一個城門,又派出300名寨軍,其中東門、南門各放100人,北門西門各方50人。又有200名青壯混編成四個小隊,每隊分派幾名寨丁統帥,負責增援各門,城內治安,看守俘虜等任務。
唐瀾則率領余下30名穿山隊、100名弓手作為最後預備隊,坐鎮中央策應各方。另外挑選出400多健婦,也分配了各樣後勤任務。那些繳獲的武器也都分發下去,寨丁們緊急給青壯做一些教授,至少讓他們知道兵器如何使用。
400多普通俘虜也被押在長街上,由民眾辨認,其中又被認出了將近100,這些人也都被砍下了腦袋。加上所有在昨晚被殺死的流寇腦袋,大約有300多個,被堆在十字街頭壘成京觀。
這一陣殺戮,只殺得滿城血腥,民眾們對這位看似白白淨淨的舉人公的看法已經完全改變,小溫侯的說法不脛而走。
「這舉人公當真厲害,帶兵如從天降,還殺伐果斷,鄖西有他坐鎮當保無憂啊。」
「那可不,你知道舉人公的小名嗎?听說舉人公小名溫侯,果然有呂布之勇。」
「是了是了,舉人公就是小溫侯,文武雙全。」
在普通俘虜里,清理出一個有點特別的人。這位先生被帶到面前,唐瀾仔細觀察了一下,此人30來歲,三縷長須,關鍵穿著一件長袍,看上去文弱縴瘦。怎麼看都不似流寇,他那眼神並沒有游移,而是盯著唐瀾看。
唐瀾問道︰「你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怎麼投了流寇?」
那人道︰「在下怎麼是流寇,在下承天府一介書生,被流寇抓了,如何就成了流寇?」听口音,倒是湖北口音。
不過這人嘴還很硬,頗有點桀驁不馴,唐瀾微微一笑,「原來還是書生,說說你是怎麼被流寇抓了。」
那人道︰「在下本是府中生員,家道中落,無以為繼,只得跟族叔做點生意,幫補家用,只望有點積蓄,再赴鄉試。半月前向族叔借了一些本錢前來鄖西做生意,誰知道時運不濟遭遇流寇。流寇到時,在下冒險出城逃走,誰知道半路上就被流寇截獲了。那流寇頭目看我是讀書人,就把我押到王賊面前,王賊看我是書生,就要留下我,給他處理一些文書。就是這樣了。」
唐瀾點點頭,「你起來吧,看座,未請教尊姓大名。」他的解釋,在唐瀾看來怎麼總覺得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