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橋欄的石徑,沿著柳樹的西北方向,柳眉妝果然看到了不遠處的馮文海與胡師爺,繼續抬著步子向前而去。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舒愨鵡只見,池子里,芙蕖綠波相輝映,五彩斑斕的彩色鯉魚游蕩。
馮文海背對著柳眉妝而立,手上拿著魚食,胡師爺在一邊兒站著,看見柳眉妝過來,當下笑了笑。這個柳若楓,果真是一點就通。大人不過就是稍作指點罷了,他確有這個悟性,真是不簡單啊。
「在下見過大人。」
「你怎知道本官在此?」
「方才大人在與顧三公子說話的時候,望了在下一眼,而且大人在臨走的時候,手一直是放在西北方向。所以,在下也就由此大概猜出了大人的意思。誰料到,竟然會被我給猜中了,還真是誤打誤撞。」
馮文海方才雖然看似一直在和顧三公子說話,一直在望著顧三公子,然而話卻是說給她柳眉妝听得。而同樣的,她的毒誓也是說給馮文海听的。至于馮文海有沒有听進去,那就是馮文海自己的事情了,與她皆無關系。且,馮文海的手一直固定在西北方向的位置,眼光又是那般意味深長,她就是想要忽視也不行。當然,在馮文海面前,就不必表現得那麼聰明了,多點謙虛總是好的。
忽然,馮文海將整盒魚食直接倒在了池塘里,引得魚兒爭相搶食。在胡師爺驚訝的目光中,轉過身子,正對著柳眉妝。依他看,柳若楓可不是什麼誤打誤撞,他不過就是做了一點小小的暗示而已,可是柳若楓倒是反應的夠快。他前腳就走。柳若楓後腳就跟了過來,這說明從一開始柳若楓就聊到了他所謂的路過實則主要是找他。
「柳公子哪里是誤打誤撞,分明是早就洞悉一切了。」既然已經做好了準備,那麼他倒是要看看他是怎麼回答自己的。
「關于蜀川柳府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果然,她就知道,只要趙大公子一查,馮文海必然就會驚曉。可是如今看此情況,趙大公子肯定是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出來,不然以馮文海的性子怎麼會還有時間來找專門找自己談話?怎麼還能夠穩如泰山一般?除非,馮文海有十足的把握,趙大公子根本就查不出來什麼線索。
「相信大人也知道在下本是蜀川人士,在說出一切之前,還請大人原諒我之前沒有跟大人你說明一切。」
馮文海眼神微沉,倒是沒想到柳若楓到如今還敢跟自己談條件。倒也是,連當今喬老都敢得罪,這個柳若楓究竟還有什麼不敢的。
「你且說吧。」
「謝大人,在下本是蜀川柳府的公子,我家族一夜之間被滅,成為一片廢墟。無奈之下,我便來到了江南,之後便投靠了大人。可是後來趙大人對在下糾纏不放,所以我便將此事告知了趙大人,希望趙大人能夠為家父家母沉冤得雪。可是,大人是怎麼得知這事兒的?」
柳眉妝問出自己的疑問,她就不信做賊的還會不心虛。馮文海,或許你怎麼都沒有想到真正的柳若楓一直都還活著吧。
「原來是如此。」
柳眉妝自認為自己在馮文海身邊待了這麼久,躲過馮文海這關她還是有把握的。馮文海既然如今當著面問自己,那麼就是說他以為柳若楓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這樣也好,也難免他會對自己不放心,以此放下他心里的疑問更好。
「你可知道,你差一點得罪了喬老?」馮文海悠悠的嘆出一口氣,仿佛真的在為柳眉妝考慮一般。
喬老對柳若楓的欣賞他可是看在眼里的,他也曾見過喬老幾面,可是卻是頭一次見到喬老如此欣賞一個人。而這個人,還是自己身邊的人。可是在考場之上,柳若楓當場不將喬老放在眼里,公然睡覺,當時他差點就以為喬老會殺了柳若楓。可是卻沒有想到,喬老竟然沒有。這也是柳若楓命不該絕,喬老沒有去計較,不然怕是此刻柳若楓哪里還能夠見到自己與胡師爺,早已經下了黃泉。
「在下知道,可是若不冒險一試那麼我得罪的就是小侯爺,到時候下場或許比喬老面前慘多了。得罪喬老或許只是讓他以後不再欣賞自己,可若是得罪小侯爺呢?」
柳眉妝凝眉,很清楚的表明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無奈。在馮文海的眼中,自己是一顆很好用的棋子,而且是不可多得的棋子。所以馮文海在此事之上有些看法也是正常的。可是如今一顆前程似錦的好棋子,卻是自毀前程,對馮文海來說,無疑是沒用的。不過,好在她還有一個籌碼,那就是柳府,不然馮文海現在已經選擇了棄掉自己。而如今她如果想要再得到馮文海的重視,那麼她就必須要證明自己還是一顆好棋子。
「相信馮大人也听說過陸侯爺的行事作風,那麼小侯爺是陸侯爺的嫡子,您覺得會不會是子承父業呢?我若是听了喬老的話,那麼就是忤逆了小侯爺的意思,您覺得我還會有好日子過嗎?我舍棄了喬老,可是我卻得到了小侯爺的支持,總的來說,我還是沒什麼大的損失。再說,我是一個舉人身份。我听說過馮大人也是舉人出身,那麼想必定然懂得其中道理。」
根據朝廷律法明文規定,舉人實際上是可以投官的。若是連續三次以上不能夠通過會試,那麼也可以自行到吏部登記,之後也可以成為候補官員。也就是說,只要有地方官員空缺,那麼舉人就可以直接替補上。即使只是小小的一個舉人,只要謀得了一個空缺,那麼也是一個大餡餅。雖然沒有前三甲來的有前途,可也是能夠升遷的。所以說,她是在告訴馮文海,不管她通不通過會試,只要給她時間,她都還是有用的。而且,陸子墨也不可能會一直留在江南。就算事情過後會被陸子墨抓個正著,可是他也是按照朝廷律法而來,他又能奈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