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里,飄飄還在等程玄風一個解釋。請使用訪問本站。
程玄風的聲音帶著令人傷感的滄桑︰「三年前,我被人暗算,奪了元神丹,一身仙法全無,靈力被打散,還被妖火燃燒了臉,毀了相,無人認得,聲音被妖火之煙灼傷,嘶啞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最後,還被一掌打下天都峰,落下來,落到這蜀山里,幸好我命大,這條命算是保住了,可是我卻再無仙力,無法飛升上天都峰。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怎樣了,會不會也糟妖人所害。還有,我師妹,慕容霏兒,也不知道是否安全……我真是沒用啊!」
一番講述,令人動容。
飄飄問︰「到底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方孤桐,還有楊武銘!是這兩個忘恩負義之人,背信棄義之輩!我一定要將他二人碎尸萬段!」
這個天都峰劍仙慕容冠英的大弟子——程玄風,怨氣沖天而起。
如果不是一套唯程玄風獨有的玄風劍法,就憑他那被毀了的相貌,還有嘶啞的聲音,怎麼也看不出,他就是當年那個英武不凡,武功冠絕天都峰的程玄風。
但他確實是程玄風,他指著天空發誓要報仇,聲音淒厲地驚飛了樹林里的鳥雀。
他指著天空,叫出了兩個令他一生都無法忘卻的仇人的名字——方孤桐和楊武銘。
那是什麼人物呢?
飄飄和渺渺也認識這兩個人。方孤桐,是程玄風的師弟,而楊武銘卻是程玄風的師叔,也就是劍仙慕容冠英的師弟。
為何這兩個原本正派的仙家人物,怎麼就成了程玄風的不世之仇敵呢?這其中,必有緣由。
但是,程玄風卻不是很清楚這其中的陰謀是什麼。
依他的陳述,某一天,師弟方孤桐約他到天都峰下第六重山的鑄劍峰,去看鑄劍情況。不料卻中了奸計,被方孤桐背後偷襲,雙方在打斗中,突然出現一個對方的幫手。
憑借對方的身手和招數,以及身形,程玄風判斷對方是師叔楊武銘。
原本,連楊武銘也不見得功力比程玄風強,但不知為何,那天的楊武銘出招十分詭異,劍氣中帶著一種天都峰從未見識過的魔氣。
程玄風如果沒有中方孤桐的暗算的話,說不定對楊武銘的魔性還能抵擋得住,但那天,他身受方孤桐的陰冷劍氣,被其用鑄劍爐中的天都烈焰燒傷了臉和半邊身子,他要忍痛再擋楊武銘的魔劍,自然無法承受。
于是,他的玄風劍被打飛出去。方孤桐控制住了程玄風的身體,楊武銘以魔功吸出了程玄風的元神丹,再一掌打散他的靈力,將其逼落天都峰,直落人間蜀山。
其實,具體的情形,程玄風已無法詳盡描述,每每憶起,只會增加內心的痛苦與仇恨,那已然成為三年來他夜夜不斷的惡夢。
瓢飄低沉地問他︰「那你知道為什麼方孤桐和楊武銘要對你下毒手嗎?」
程玄風望著天空,想了想,說;︰「具體並不知道,但二人一定有陰謀,我想,我掉落蜀山已達三年之久,這三年來,不知道天都峰是否還安然無恙,師傅和師妹不知道會不會出意外。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生不如死啊!」
渺渺說︰「方孤桐,我還有點印象,記得當年我和我哥上天都峰,參加劍仙比武大賽時,那個方孤桐還只是小孩子,見人還有點羞澀,總躲在他師傅身後,這麼一個膽小之人,怎麼他會有那麼重的心機?」
程玄風說︰「當年,師傅還曾經提醒過我,要多留心方師弟,說他心術不穩,極易搖擺,易受盅惑,囑我要多教誨于他,引導他修身養性,不知為何,他會變成後來那樣。」
果然人心難測啊!
而在尹茶都里,身陷嗜酒蜈蚣毒的叮叮和當當,該怎麼辦呢?
只能先拿手頭上能拿到的酒來喝,解了月復痛,先安撫了那嗜酒蜈蚣,得出片刻的時間,牛飛宇三人決定出城再尋茶鋪,討個說法。三人立刻出發,直奔城外的小茶鋪。
飛身而去時,令客棧老板和店小二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樣的人啊,還能從窗口飛出去,飛上天空,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留下一桌的飯菜,冷冷地那。
店小二喃喃道︰「他們不會就是妖怪吧,會飛啊!」
客棧老板說︰「不能夠吧,他們自己還受著折磨呢!」
店小二看著黑漆漆的夜空,說︰「噢,還是關好門窗吧。」
二人連忙把門窗關好。
出城比進城快,路熟悉了。
一到那小茶鋪,四下荒無一人。茶幌子還在那黑夜的風中獵獵作響,可茶鋪後頭的屋子卻沒有燈火。
剛入夜,兩個老人家不會那麼早就寢了吧。
三人模黑到了屋子前。牛飛宇指著中間的那間屋子,說,白天就是打開這間屋子,看到一屋子的蜈蚣的。
又提到蜈蚣,叮叮和當當兩人心里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們不敢貿然去打開中間那屋子的門,右邊的屋子是茅廁,所以,最左邊的屋子應該是住人的吧。他們上前敲了敲門,問有人嗎?
半晌,無人應答。牛飛宇想去推一把那門,結果門去像被風吹開的一樣,自行打開了。
借著微微夜色,三人模黑跨了進去,四周回蕩著「嘶嘶嘶」的聲響,像是蛇吐信,又像是有東西爬行的聲音。
屋里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清。牛飛宇想找火燭點上,模到一張桌子,模到一樣圓乎乎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放一邊,這才模到燈燭。從懷里模出火石,一邊打著,一邊火光一閃,他想看看桌上的東西,還是沒看清。
火石的火星打到燭芯上,燭火慢慢亮起來了。牛飛宇定楮一看桌上剛才模到的圓乎乎的東西,哇啊!他驚叫起來,嚇了叮叮和當當一大跳!
「骷髏頭!」可不咋地,那燭火搖曳下,桌上分明擺著一個骷髏頭,還有一只蜈蚣嘶嘶嘶地從黑洞洞的眼洞里爬了出來,蜿蜒著爬到桌上,再爬進了黑暗里。
燭光所照之處,皆現出累累白骨。氣氛一下子陰森恐怖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