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簫兒以新練就的木火杖之萬年火龜心火,將丑陋的雄冰蠶燒成了灰燼。
牛飛宇在旁看熱鬧,不僅沒有對為其赴湯蹈火的雄冰蠶有絲毫的憐憫之心,更是以此為樂,拍手叫好,還對玉簫兒的法力大加贊賞。
這反而引起了玉簫兒的反感。試想想,據玉簫兒所知,這牛飛宇本是紀雲龍的同門師兄弟,不用說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伙伴,共同經歷了眾多的艱難險阻了,只說師出同門,也不該自相殘殺,可這牛飛宇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居然倒戈向同門出手,即使是因為他入了魔,也不能連最後一點人性的情感都沒有吧。
玉簫兒想到這,手也不停歇,一個飛指,將木火杖對準了牛飛宇,幾十個火辣辣的火球徑自向牛飛宇飛舞沖去。
牛飛宇沒料到玉簫兒還敢對他來這一手,別看她溫柔嫻靜的樣子,看來是個烈性的女子,牛飛宇一個向後閃身,躲過了迎面而來的一只火球,火焰幾乎是貼著他的肚皮掠過的。他再一個團身旋轉向上飛起,才躲過左右來襲的兩只夾攻火球,兩只火球撞擊後,火星四射,嚇了牛飛宇一跳。
牛飛宇暗自慶幸是朝上飛,要是被那兩只火球擠中了,不知會發生什麼事呢?他怕的就是火。可是剛一飛身上升,發現頂上壓下一只更大的火球,媽呀,這不是明擺著布下天羅地網嗎?讓他無處可逃,逼得他只好遁地嗎?
果然,上天無門,牛飛宇只好落地。不,是鑽地。玉簫兒本以為這下他一定無處可逃了吧,沒想到,牛飛宇一落地之後,就沒入了土壤里,火球直接砸中了地上,散開了去,火焰四下飛迸。
玉簫兒見牛飛宇逃得無影,心想趁此機會趕快逃走吧,再無二話可說。于是,她一個縱身向上飛去,正欲飛上天空,可是,剛離開地面,就被扯住了,低頭一看,不得了,一只手從地里伸出來,正抓住了她的一只腳。她嚇了一跳,掙扎幾下,沒掙月兌。
這時,牛飛宇居然從地底下鑽了出來,高高舉起了玉簫兒。
玉簫兒感覺被羞辱了,憤怒地手一指,往下打出一只火球,砸向牛飛宇的腦袋。牛飛宇嚇得一縮脖子,伸指一彈,彈出一道魔力,將火球兒彈開了幾丈開外,在那開出了火花一地。
牛飛宇說︰「乖乖,你還真有能耐啊,逼得老牛我無處可逃,不得不遁地逃去,你可真是個火辣的性子。」
玉簫兒的腳被他牢牢抓住,實在掙月兌不掉,氣得只有出氣的份。
牛飛宇一下往她的腳底打入了一道魔力,一下子又控制住了玉簫兒的靈力。
玉簫兒使不上勁了,牛飛宇放了下來。牛飛宇喘了口粗氣,撫著心口很夸張地表示被驚嚇到了。平靜了些後,牛飛宇說︰「你真不是好惹的主,看來我那可憐的師妹要跟你爭紀雲龍,怕是爭不過你了。這樣吧,我把你滅了吧。」
玉簫兒一听,急了,喊了起來︰「你敢?你試試!我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牛飛宇愣了一下,笑了,說︰「哎呀,我還真怕呢?我今生是怎麼翻過身來的,還沒弄明白,我正要去弄明白,得,我還是不敢惹你,免得你把我整得再也不得翻身了。」
這牛飛宇變得油嘴滑舌的,說起話來顛三倒四,有時候那個繞啊,沒听仔細還真听不明白。
玉簫兒現在受制于他,只有氣的份,無話可說。可說到頭,他是紀雲龍的師兄,入魔只是誤入歧途而已,只要他不對自己怎樣,算不上什麼過不去的坎。玉簫兒心想,此時過多反抗,只是徒勞,倒不如與他一番周旋,看能不能有所轉機。
于是,玉簫兒問道︰「你找龜仙人到底想要干嘛?」
「不干嘛,就是听說他是萬年的神仙,啊,比起我師傅,那年歲更見長了,我就是仰慕,想向他討教一二。」
「哼,說得好听。你就不怕他把你給滅了?」
「怕啊,但是,我真想不出我還能干什麼,就是想到處玩玩吧。」
「你忘了嗎,你還有師父落難,下落不明,你的師兄弟們都在到處找尋他,你卻有心思在這想著玩,真是沒人性。」
牛飛宇轉著大眼珠子,想了想,沮喪地說︰「話雖如此,可是,我現在變成這樣子,他們哪里還會稀罕我呢?都把我當怪物了。我不想讓他們看不起我,我想做自己的事。」
有那麼一小會兒,玉簫兒心里萌生了對牛飛宇的同情。「好吧,看在你是紀大哥的師兄的份上,我估且不怪你什麼,你要找龜仙人也可以,只是,到時候,你別自找苦吃。」
听玉簫兒的話,看起來她是心軟了,不與他硬著來了,牛飛宇笑了。
玉簫兒發現,牛飛宇有時候笑起來,還是很可愛的,可怎麼就是一個入了魔的呢?而且還那麼厲害,連紀雲龍都打他不過了,還是期望龜仙了教訓教訓他吧。
于是,玉簫兒果然安分了,不在多掙扎,只一心想著帶牛飛宇去找到龜仙人,再設法收拾他。
這天,紀雲龍和叮叮當當過了寒冷的界限,雖然花無影給了他們冬陰宮的通關文牒,但是那東西到底有什麼用,花無影暫時沒有告訴紀雲龍,只告訴他,只要四份通關文牒收齊了,到時候自然有用處。
紀雲龍感覺到再往前走,氣候大有變化,開始還溫暖,感覺像是走到了春天的區域,以為到了春妍宮的地界。可是再細一看,又不像。
跟著他們進了一座城,沒有任何的阻礙。怎麼會有城池呢?不是說,東南方向有玉珀湖嗎?應該還有一座山,叫鳳凰山才對啊。
可是,就是一座城,名叫荷香城。
當當笑道︰「荷香城,這名字叫得太明顯了,該不會到處都是荷花仙子吧。」
這話倒是提醒了紀雲龍,一看這地界,果然有些夏暑氣節。看到的人皆著夏裝,十分愜意自在的樣子,與先前所見的人相比,此處的人過得悠游自在,十分逍遙啊。
紀雲龍不禁苦笑道︰「唉,我看,咱們又讓花都給誆了。」
「為什麼?」
「你看這里寫的,荷香城,我看,咱們這下從冬天直接走進夏天了。」
當當和叮叮恍然大悟︰「對哦,這一路走來,先是到了秋天,踫到了遍地的菊花精,完了總算保了命出來,卻一頭扎進了春天去了,春天也不好玩,玩出什麼篡位的事,不過,還算順利,卻掉入了冬天那可怕的妖物手里,差點叫妖怪給吃了。這下好,本來以為去玉珀湖,可還是沒能轉出花都,夏天看來是躲不過去了,這回又不知道又有什麼妖物了。」
前面的路讓他們心有余悸,這一路走來,真不太平。但紀雲龍心中有數,一眼望去,看這荷香城的人,個個精神抖擻,精氣神十足,不像有病,也不像有妖氣,希望這回能一切順利吧。
走進城去,叮叮敏感地馬上問紀雲龍︰「怎麼樣,有沒有收到瑤琴的警告?」
紀雲龍搖搖頭,說︰「放眼望去,也不像妖物啊,個個都是正常的人。」
當當又問︰「有花精靈嗎?據推斷,前面的菊花、蘭花、梅花可都有了,估計這回應該是荷花。哦,要真是荷花仙子,那一定天仙一般美麗吧。一定不輸給玉簫兒。」
當當此話一出又後悔了,不好意思地看著紀雲龍。叮叮猛地敲打當當的腦袋,說︰「你是木頭腦袋啊?哪壺不開提哪壺!」
當當吐了吐舌頭,縮回了脖子去。
三人找了一家茶樓,上去了,店小二眼力勁兒好,立馬來招呼︰「哎喲,這三位爺,一看就是遠道而來的吧!請上座。」
三人挑了靠窗的位置坐定後,問店小二有什麼好茶。
店小二很會應付,笑臉如花地說︰「我們樓都是好茶,有清風荷香,有荷心玉露,有月籠荷影,有玉瓣荷韻,還有……」店小二口齒伶俐,正待往下說,當當馬上給擋住了,說︰「行了行了,你這茶的名字叫得文縐縐的,大爺我就听不得這個,一听就腦袋糊涂。」
叮叮不滿了,指責道︰「行了,就你沒文化,少說兩句,少在這丟人了。」
「我丟人了嗎?」當當指著自己問紀雲龍。紀雲龍不言語。他又指著自己問店小二,店小二尷尬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後尷尬地笑著。
紀雲龍見店小二不安的樣子,只好開釋他說︰「小二,你好口才,剛才說得很好,看來你們這的茶是有人專門給取了名的,取得很有韻味,讓人頓時有興趣。」
店小二立時又笑開如花了,說︰「爺您好雅興,一定滿月復才學,不知您中意哪一類茶?」
「清風荷香吧,清淡點的,解渴的最好!」
「好咧,爺您等著,立馬給您上茶!」店小二招呼著,一陣風一般地飄下樓去,自去準備了。
紀雲龍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發現這里真是人丁興旺,是一座有生氣的城市。看來,這里的花主一定將這里管理得井井有條啊。
得打听一下這里歸什麼花主管理,有什麼癖好。打听清楚了,才能做下一步打算。最好不要惹出什麼麻煩才好。他有點擔心玉簫兒的安全。但一想,牛飛宇再怎麼壞,也不至于壞到令人發指的程度吧。
他想好了,就找剛才那位伶俐的店小二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