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主人公叫王振宇,湖南人,具體出生地,恩國家機密,謝絕跨省。請使用訪問本站。
大學畢業後,因為只有背影沒有背景的關系,四處求職,處處踫壁,最終變成了一個極品宅男。
時間一久,對于王振宇這種不思進取,天天上網的無恥啃老行為,媽媽實在看不下去了,多次代表組織義正嚴詞的批評王振宇,你就是出去擺個小攤,賣個早餐,都好過在家里混吃等死。重本怎麼啦,人家美國回來的博士後不也在北京賣菜嗎?
一激之下,王振宇還真的弄了小推車,每天早上沿街叫賣他自我模索的山東炊餅去了,特別注明是武大郎牌的。這下子算是徹底出名了,親戚們都在背後指指點點的說︰"看看這重本出來的居然都混成這樣了"。
說歸說,笑歸笑,以此證明自家小孩優秀的多,看不下去出來援手的基本沒有。世態炎涼,親戚大多就是這個德性。
最讓王振宇郁悶的是,某一天一個中年婦女帶著孩子來買炊餅的時候,指著自己對孩子說︰"你要不好好讀書,長大以後就只能去賣炊餅了。"
王振宇听完郁悶的要吐血,這都是什麼世道啊?其實王振宇很想告訴這對母子,自己高中班上成績常年墊底的現在進了省委宣傳部,剛升副處,只因為部長是他舅。班上的第一名東南大學通訊工程專業研究生畢業,一腔熱情的跑回來建設家鄉。到市移動公司面試,人家說他學歷太高,廟小不敢錄取;去省移動公司又說他學歷低了,佛小不能錄用。把他折騰的到現在都還高不成低不就的在家待業,前不久實在沒辦法考托福去了美國,走上了西方資本主義的邪路。臨走前兩人喝酒,王振宇還當胸給了那小子兩拳,說是對方以後早晚是要變美國人的,自己現在提前揍個美國人,也算是愛了回國。
可一想這些事情你說的清嗎?你要說你是重本,別人肯定說你大學天天玩魔獸去了,真是冤枉,我連獸獸都沒玩過,更別說是魔獸了。而且事實無情的告訴我們,恰恰是那些天天玩魔獸和獸獸的混得那是相當的好,好到我們對他們只能是高山仰止,五體投地。誰讓人家投胎技術高超,準確度比美國的導彈精確度還高,不是官二代,軍二代就是富二代。
唉,一聲嘆息,繼續推車去賣武大郎炊餅。
唯一值得王振宇驕傲和自豪的是,他賣的早餐餅絕對干淨衛生,沒有投放三聚氰胺等人工添加劑。他可以很自豪的宣布,我連衛生部允許適量投放的三聚氰胺都沒放,我比衛生部的部長還衛生。
"前面的注意了,不允許在路邊擺攤設點無證經營啊,立刻收拾收拾離開,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啊。"身後突然傳來高音喇叭的聲音。
"不好"王振宇不用回頭,就知道開口的是在長期這一片區廝混的城管叔叔們。在政府長大的他知道這些沒編制的城管也是不容易的,整個政府里就數他們起的最早,睡的最晚,而且罰款的任務還最重;專干苦活髒活不說,名聲還最差,個別時候情緒失控執法粗暴了點吧,不是被記者曝光,就是被小販亂砍,搞出事情來還得背黑鍋,怎麼看也不比玩連連跳的富士康的工人強多少啊。
可小攤小販也不容易啊,王振宇可不想被城管沒收家當,最近物價漲得很凶,如果車子被沒收了,還想再花同樣的錢買回來那就真的是在做中國夢了。于是王振宇踩著小車就跑,估計這幾個城管叔叔早上上早班也是郁悶加無聊,就在後面慢悠悠的趕著。女乃女乃的,這不是誠心拿自己開涮嗎?大家都那麼熟了,給點面子行不。王振宇心里暗暗問候這幾個城管家的女性親屬。
突然第六感告訴自己,有危險,王振宇抬頭一看,不好,前面有汽車逆行而來,開得還賊快。拜托,這里不是英國,汽車是要靠右行駛的。哎呀,怎麼見到前面有人還轟油門的啊,不行,我得躲躲。還沒等王振宇執行躲的動作,汽車就以每小時170碼的速度撞了上來。王振宇和他的三輪車頓時飛了起來,那個高度,那個拋物線,完全違反人類物理運動軌跡。你讓奧運跳馬冠軍來示範一下,鐵定是跳不出的。
早知道王振宇當初就不讀那坑爹的大學了,直接去參加奧運會得了,說不定奧運會跳馬項目會有一個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王振宇式自由跳。王振宇落地前還不忘看看撞飛自己的那車,哇 ,奧迪6哦,自己要努力賣多少年的早餐才能換這麼一輛啊。隨後他就進入了無邊的黑暗……
追著王振宇跑的城管這下子都傻了,他們走下車,一邊報警一邊不準奧迪車的車主走。
奧迪車的車主點開車窗沖著攔阻他的城管很囂張的說︰"幾個小臨時工,攔什麼攔,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是李剛,紅星照我去戰斗,就憑你們幾條狗也敢攔老子,告訴你們,老子打死你們都只算是在執行家法。敢攔我,你們這是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各種巧合,1911年11月9日夜,湖北漢陽前線,不時有轟隆的冷炮聲從天際傳來,劃破這寂靜的夜空。一位也叫王振宇的民軍軍官奉命去指揮部開會。
這個王振宇年紀不大,體格卻十分健壯,今年剛好21歲。出生在邵陽武岡(今洞口)石下江鎮穿石村的一個小地主家庭。時任援鄂湘軍49標第2營管帶的他,和援鄂湘軍總指揮王隆中還是同族叔佷的關系。
王隆中的父親王師梓,曾是大清的五品同知,相當于現在地級市的常務副市長,這在村里人看來那是相當了不得的大人物。王振宇的曾祖父和王師梓的父親是堂兄弟,靠著這層關系,王振宇父親王隆先就成了王師梓的跟班,靠著王師梓的照拂,從一個家無寸縷的佃戶子弟變成坐擁良田五十畝的小小地主。
王隆先從小就經常耳提面命兒子做人要知恩圖報,將來無論如何都要記得族叔一家對自己的恩德雲雲。
王振宇自然也是牢記父親的話,所以一直規規矩矩的跟隨著王隆中身邊听差,從無半分懈怠。凡是王隆中吩咐的事情,他辦起來都毫不猶豫,從不多問為什麼,因此很得王隆中的賞識。當然這樣做也有個壞處,久而久之,王隆中養成了一個習慣,凡事都不和王振宇商量,臨時招呼一聲那是常態了。
王振宇對此也習以為常,他覺得無論怎樣,自己的族叔決計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可是最近半個多月發生的事情卻讓王振宇感到一絲迷茫,甚至是害怕,因為父親當過五品同知府的族叔居然也干起了扯旗造反的買賣。
事情還得從上個月說起︰
10月22日夜,王振宇帶著自己這一隊的兄弟在小吳門當值守衛。巡夜的更夫剛敲響子時(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一點)的棒子,身為49標代理標統的族叔突然帶著一隊士兵來到小吳門,什麼也沒多說,只命王振宇打開小吳門。都這個時辰了,若換別人,沒有巡撫余大人或者中路巡防營統領黃大人的手令,這小吳門王振宇是不敢開的。
好歹也是湖南陸軍小學堂第一期畢業,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雖說學業不精,但這軍中的規矩和細柳營的典故王振宇還是知道的。可這次下令的不單是他的上官,更是他的族叔,而長期養成的習慣也讓他沒做多想,直接就依令讓士兵們打開了小吳門,結果,不得了啦……
城門剛一打開,就看見外面黑壓壓的站了一大片人,而且個個手持武器,胳膊上纏著紅巾。什麼情況?王振宇手下的兵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都很疑惑。可上頭的標統隊正都沒說什麼,自己這些小兵們自然是別多事的好,于是就任由這些人從小吳門開進城去了。王振宇愣了一會才大致明白是個怎麼回事,這不跟武昌一個調子嗎?他難得機敏了一回,跑到族叔面前湉著臉道︰「叔爺,個是莫個回事羅?(這是怎麼回事啊?)」
王隆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貴伢子,個天變個達,好生干吧!」接著也不管王振宇什麼反應了,帶著人就朝著巡撫衙門的方向去了。
王振宇膽戰心驚了一夜,結果連一聲槍響都沒得,接著他听說成立了什麼軍政府,大老板從余巡撫換成焦都督了,又听說巡撫余大人這個安徽佬當晚就腳底抹油溜走了,這不是大清出了名的諍臣啊,怎麼事情臨頭了會是這副德性?話本里說這當官的都該是忠君報國,與城偕亡的,這個現實怎麼不一樣啊!
正想著了,大忠臣來了,中路巡防營統領黔陽人(今懷化)黃忠浩五花大綁的給幾個大兵擰到了小吳門。還沒搞清楚狀況的王振宇差點就習慣性的給黃大人請安問好,卻听手捧斬字牌走在前頭的那人大聲喊道︰「黃忠浩身為漢人,卻甘為滿洲韃子鷹犬,反對革命,破壞光復,奉焦大都督軍令,斬!」言畢,幾個大兵就把五花大綁的黃忠浩給摁在地上。只見一光膀壯漢舉起鬼頭大刀,大喝一聲,手起刀落,黃忠浩這位忠臣就浩氣長存了,臨了也沒來得及哼一下。
他黃大人到是光榮了,卻看得王振宇一陣嘔吐,別看他從軍六年了,這殺人的活計卻還是頭一回見。搶米風潮那會,也沒見殺人啊!王振宇立刻明白了,革命,革命,顧名思義,那就真的是要革掉人的性命,這比革職嚴重多了,這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