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女配 第十六章 中毒

作者 ︰ 花的圓舞曲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好像連看也看不見了,水月說話的聲音明明就在耳邊,可就像是從空曠的山洞傳來一樣,還帶著嘈雜的回音。阮素想她得趕快回去,她不能被人看出異常。她緊緊的握著水月,只想快點走回去。

身子突然一輕,白茫茫的視野中突然冒出一張俊美的臉,是祁駱,他在抱著自己。他的聲音就在她的頭頂上,淺淺淡淡的,十分好听︰「宮主受不得凍,可能是老毛病犯了,我送宮主回去,你們繼續玩吧。」阮素很奇怪,為什麼他的聲音自己能听的這麼清楚,可沒等她細想,疼痛就瘋狂的像她涌來,疼得她不住扭動。

祁駱望著懷中臉色蒼白,嘴唇被咬得鮮血淋灕的人。若不是他剛才聞到了血腥味,也不會注意到她身體的不自然,看來她的情況比他想的嚴重得多。不過痛成這樣,都能忍住不出一點兒聲,簡直不像個女人。

女人就該躲在男人的背後,柔柔弱弱,一點兒疼痛受不得,美麗,天真,像朵嬌花,就像是韓蒙那樣。祁駱腦中突然想起了初見韓蒙,混亂中的驚鴻一瞥,明明害怕惶恐像只小鹿一樣,那雙純粹沒有雜質的雙眼卻冒出讓人疼惜的倔強,讓他一見鐘情。

痛,好痛。阮素覺得她整個人都要被撕裂了,她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在一瞬間,疼痛似乎到達了頂峰,就像漲潮時洶涌澎湃,隨後,潮水漸漸減退。她的疼痛慢慢下降,竟是讓她感到一種奇異的舒暢。

這陣疼痛爆發的快,去的也快。祁駱還未趕到天問閣去找元離,阮素已經好了。她蠕動蒼白嘴唇,輕聲道︰「祁駱,我恢復了,你不用這麼急。」話一講完,嘴中突然涌出一股酸味,她從祁駱身上滑下,一把推開他,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她蹲在地上,吐得胃中空空,似乎連膽汁都吐了出來。阮素擦了擦嘴,下顎酸痛的關都關不住。

阮素揉了揉顳頜關節,對著看了許久,沒有絲毫意願來幫忙的祁駱,無奈道︰「祁駱,我腳蹲麻了,站不起來。」

祁駱攬過阮素的腰,一個公主抱將她抱起來,繼續向天問閣趕去,只是腳步明顯變緩,沒有剛才的急躁,「你怎麼了?」聲音沉穩有力,阮素耳朵貼著他的胸口,听到聲音在他的胸腔中震動的聲音,莫名覺得窩心。

「我不知道。」阮素搖了搖頭,又想起剛才在人面前大吐特吐的模樣十分掉價,有些尷尬道︰「剛才真是不好意思。」

祁駱沒有講話,氣氛頓時僵硬起來。

「對了,听說你跟韓蒙走的挺近,你的年紀也挺大了,那個小姑娘年紀雖然輕,但我覺得跟你挺合適,找個時間去她家提親吧。」阮素這句話說的挺真誠的,她看著祁駱優美的下巴,神色有些茫然。

「宮主,也許你說的是真的,可是我已經不知該如何相信你。」祁駱的嗓音有些疲憊,他繼續道︰「我們五個人從小一起長大,雖然我的年紀比你要大,但仔細想想,你才像我們的大姐。你處處維護我們,送我們武功秘籍,甚至救過我們的命。可以說沒有你就沒有我們四人的今日,你給我的恩情很重,重到我用命也還不清,也許我該像以前一樣,安安分分地做你的手下,做一個冷冰冰的劊子手,可是我也是一個人,不只是一把殺人的刀。我遇見了韓蒙,她讓我明白了生命還可以有更多的美好,也許你會認為我自私,忘恩負義,可我不想用一生來耗費在還債上,我有自己想過的生活。」

「我知道。」阮素揉了揉額頭,道︰「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也說過你們愛信不信,反正我不會再以人情債禁錮你們。」

「宮主此話當真。」祁駱聲線並沒有明顯的變化,但他震動頻率加快的胸腔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真的很真,很真。」這話究竟要說多少遍你們才肯信!

「你要知道,選擇一樣東西,你必須要舍棄相應的東西,你選擇安穩的生活,就必須放棄現在所擁有的權利。我知道我做過一些不好的事,讓你們對我的敵意很深,你現在只是為了探探我的口風才這麼放低姿態,你也說過我以前都在幫助你們,所以你就當作這是我幫你們的最後一次。其實我們誰也沒欠誰的,我替你們免了良心債,你們就把那層敵意給除了,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欠,你覺得怎麼樣?」阮素仰起頭打量祁駱,正巧與他審視的目光相接,阮素咬了咬牙,將心底的退意打散,大大方方地與他「深情對視」。

看了許久,祁駱才輕輕一笑,他的嗓音與方才「誠懇」的音質完全不同,優雅中帶著慵懶道︰「還是宮主了解我,越席茗說你變了很多,開始我不信,現在真是不得不信了。」說罷,足尖輕點,竟是直接帶著阮素飛向天問閣了。

冷空氣刮過阮素的臉,她縮了縮脖子,將頭埋進祁駱的懷中,祁駱最後一句話輕輕的話被氣流擊碎,恰好傳入阮素的耳朵,阮素回味這那句「宮主真是變得越來越天真。」心中頓時有些沉重。

祁駱的輕功很好,帶著個人也毫不吃力,依舊是身姿優美的翩然落地。才一進門,就被元離匆匆趕來搶走了懷中的阮素。

「她這是怎麼了?」元離眼窩一紅,由于阮素的往常教育,才忍住眼眶中打轉的眼珠兒,

「不要慌,我將她帶到你這來就是想弄清原因。」祁駱勾唇一笑,道︰「我們的元醫仙還不趕緊給宮主看看。」

元離手忙腳亂的拿出自己的藥箱,他不是被宮主蒼白的臉色和咬破的嘴唇給嚇著了,以前宮主受過的傷多了去了,比這嚴重的也多得數不清。真正嚇到他的是阮素臉上的淚珠,他還從來沒有看見過宮主因為受傷而流淚。

「我有什麼病?」阮素不怎麼想說話,她一講話喉嚨就扯著痛,是剛才吐的太用力的後遺癥。

元離蹙起秀氣的眉,凝神觸診脈相,眉頭卻是越擠越緊,半晌,他終于開口問道︰「素素,你近來有沒吃什麼奇怪的東西?」

阮素搖了搖頭,除了一日三餐和水果,吃得最奇怪的東西就是元離的藥膳了。

元離似乎在想些什麼,他突然站起身,走到堆滿藥材的角落,從里面掏出一本書,翻了幾面又拿出一支筆,在上面寫著什麼。

阮素和祁駱都默契的沒有去打擾他,顯然某人一旦陷入學術的癲狂之中就不能回到正常世界了。相視一笑,阮素自嘲道︰「看來你們可以松了口氣了,不用擔心受我的算計,元離這個樣子,看來是很嚴重的病了。」她並不是不害怕,她只是覺得書中命定的死期並沒有到,而現在更沒有額外的劇情發生,她不太可能提前死掉。

「放心,小離的醫術無人能及,他一定會治好你。」祁駱居然回應了她的話,還出言安慰了她。

阮素撲哧一笑道︰「沒想到你居然會安慰我,我希望你的話是真心的。」她雖然不知道從前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她能感受出這四人中對她怨念最深的,就是眼前這個滿眼帶著漫不經心笑意的男人。若說其他人對她的是怨,那這個人對她就是恨了。

祁駱但笑不語,只是默默的看著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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