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熱,你不要去看他,怕過了病氣給你。」祁駱立刻就制止了阮素想去探望的念頭。
阮素垂著頭,點了點,沒辦法,她現在也是個病號,還是不要給祁駱添麻煩了。
黑夜如期而至,暖色的燈火一盞接一盞的熄滅,韓家四周十分寂靜,似乎幾聲輕聲交談就能驚起主人。
一個黑色的影子如鬼魅般穿梭在內院中,避開了所有的暗哨。
黑衣有目標的潛入了一個小院子里,入了內室之後,他四處扣著牆壁,終于在頂梁角落處听到不同的聲音。
輕輕運氣,震開牆壁,竟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里面果然是個暗格,暗格中藏著一個檀木小盒子。
窗外刮來一陣風,黑影身子一動,似乎隨風而去,小院子又恢復平靜。
「你來了。」元離坐在燈下,正在挑著燈芯,燭光微微斜向內面。
「嗯。」黑影坐在凳子上,「她的情況怎麼樣?」
元離將燈芯挑好,室內果然亮堂了一些。
「再過幾天就可以痊愈了。」
「元小神醫之名果然名不虛傳。」聲音中帶著些笑意。
「赫蘭霆,你是在嘲笑我麼。」元離臉上如冰,再無燦爛笑容。
「小十一,怎麼這樣對你五哥說話。」赫蘭霆話中依舊帶著笑意,「我可是為你取了好東西。」
「別亂扯關系。」元離有些氣惱,卻也無可奈何。
「生氣了?」赫蘭霆拿出那個檀木小盒子,「九轉丹,吃了可延年益壽。」
元離大吃一驚,「這東西是哪里來的?」
「自然是韓家的傳家之寶。」赫蘭霆淡淡道。
「你肯將這個送給我?」元離顯然不信,這丹藥他曾研制過多次,可沒有一次成功。若是正常人吃下便可益壽,必死之人吃下卻可延長活下來的時間。
「我有求與你,自然要討好你。」赫蘭霆模了模鼻子,笑了笑。
元離沒有放下戒心,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就跟他那個狡詐的娘一樣,善于偽裝,在人對她失去防備時,再予以狠狠一擊。
「她現在已經睡熟了,我們可以開始。」元離也不跟他廢話,拿了丹藥就領著赫蘭霆去了阮素的房間。
微弱的燭光亮起,阮素並沒有醒,只是皺了皺眉,翻了個身。
赫蘭霆觀察了這個女人好幾天,除了長得好看些,他完全沒有發現此女身上有什麼長處,小十一是怎麼願意為了她連命都不要。
他好奇的打量著阮素,嗯,是挺漂亮的,比他周圍那些女人好看一丁點。
「開始吧。」元離的聲音很輕,虛無縹緲。
赫蘭霆也不浪費時間,點了阮素的昏睡穴,握起她的一只手,凝神斂氣,將體內真氣緩緩注入阮素體中。
過程並不復雜,只需將體內的真氣導入阮素體中,再替她沖開阻塞之處,引導真氣流通。
兩個時辰之後,赫蘭霆擦了擦汗,輕輕道︰「好了。」
元離走上前去,捏住阮素的腕部,細細把脈。
「怎樣?」赫蘭霆與不說話,在元離放下手時,淡淡的問道。
「好了。」元離臉上終于帶了絲笑意,「這個法子果然沒錯。」
「那麼現在你該履行你的諾言了。」赫蘭霆翻了翻手,「我大約只能支撐三個時辰。」
元離替阮素掖好被子,帶著赫蘭霆出去了。
他笑道︰「放心,素素沒事,我自然也保你平安。」
赫蘭霆躺在床上,看著手腕潺潺流出的血水倒不怎麼擔心,江湖人重義,他這個弟弟尤其重情,是不可能乘機害他。
元離割開自己的手腕,給了赫蘭霆一個藥丸,便開始施針。
一直到天將破曉,元離才臉色蒼白的打開房門。
「感覺怎麼樣。」祁駱在外面等了一宿,他沖進房間時,赫蘭霆已經走了。
「還好。」元離喝了口茶,咽下一枚血色的藥丸,臉色逐漸好轉。
「你到底是怎麼救他,為何滿室血腥味。」祁駱鳳眸中帶著擔憂。
「換血。」元離淡淡的笑著,「他自幼中了奇毒,百藥無解,是以從師天足老人,以內力壓制毒性,沒想到近幾年來遭毒反噬,天足老人傾盡畢生內力相救。現在他將內力傳給素素,自然無法壓制毒性。」
「那你該怎麼辦?」
「人各有命,我雖然從醫,但也無法根治,所做不過盡可能多活幾天。」元離樣子平淡。
「赫蘭霆是你?」祁駱也明了,仍舊問道。
「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元離語氣十分輕描淡寫,「她的母親當初害死了我娘,現在我也是因為他要死了,看來我前世一定是欠他的。」
事至如此祁駱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盡可能尋找法子來救元離。
「席茗哥遭襲了?」元離抓住撲騰飛到窗邊的鴿子,拿出信紙,詫異道。
祁駱阻止不及,只能好道︰「這件事有我處理就行,你跟宮主一同回去。」
可元離卻堅決道︰「不用將我看作廢人,席茗哥出事,素素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元離握拳,他也不會不管席茗哥。
「隨你吧。」祁駱已經不忍心拒絕元離,囑咐他好好休息,便去看阮素了。
阮素一覺起來,只覺得神清氣爽,身體輕盈,她伸了個懶腰,中氣十足的下了床。正打算穿衣裳,祁駱推門而入。
照顧了這麼些天,阮素也不指望他能記住進門前要敲門了,依舊淡定的穿著衣裳。
「怎麼了?」阮素發現祁駱的臉色不太好。
「百里弦傳書,經他查探,越席茗是遇襲了。」
「誰干的。」阮素一驚。
「司家,還有韓家似乎也參合其中。」祁駱一五一十的說了。
「他們想做什麼?」阮素咬了咬牙,韓家就算了,可是說是個對頭,但司家又是怎麼回事。
武林幾大世家中阮素自然是下了苦功了解,這司家憑著一把玄鐵銀槍馳騁江湖,是除了韓家外,武林中最富盛名的存在。因為這屆的司家家主,正是武林盟的盟主。
「我想他們是為了引宮主出面。」祁駱略微沉吟說出自己猜想︰「單單擄走越席茗對他們無甚好處,而且若是司韓兩家想抓人也不會這麼快讓我們知道。」
想引出自己?阮素一頭霧水,雖然不明白什麼事,但依舊表明要去司家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