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靜亭軒特別的熱鬧,也許是因為沉寂太久的緣故,所以一下子聚在一起,就顯得活潑多了,當然最高興的當數林老太太,還有什麼比看到孫子媳婦平安地坐在自己身邊幸福的呢?
老太太讓聖文好好講一講去西陵一路上發生的事情,她感嘆這個青山自己真的沒有看錯,沒有想到去西陵一趟竟然當了駙馬。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聖文拙于言辭,他讓小希來講,于是小希就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在路上如何遇到多布金王子的,她沒有講,因為一講就怕被他們知道當初娶華枝回去的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公主,她詳細講了西陵國的選夫大會,最精彩的是很多女孩子都看上了青山,為青山爭風吃醋。
其實她當時被關了起來,為了不讓老太太擔心,她故意省略了這一節,說的特別形象,好像她和聖文就在現場一樣。
听得眾人眼楮都是不眨一下,生怕漏掉某個情節。華敏听完後笑著問道︰「那當時你和聖文都前去看什麼選夫大會,就沒有人看上聖文嗎?」
小希見突然這麼問有些意外,但她很快鎮定下來回答道︰「因為我當時牽著聖文的手,就是告訴那些西陵的姑娘,他可是名草有主了。如果我不宣示主權,駙馬一定是聖文的,怎麼輪到青山呢?不過青山可能就得給宰相當女婿了。」
「還名草有主,我只听過名花有主,你就亂改成語吧!」華敏笑道,大家听了也跟著發笑,場面特別的歡樂。
聖文的眼楮柔情地盯著小希望去,雖然她說的不是實情,但從她的話語里可以看出她還是很在意自己的,所以處處維護自己的尊嚴。
「花是形容女孩子的。所以我只能委屈他用草形容他一下嘍。」小希側過臉問聖文沒有生氣吧?
「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想那青山也是斯文的一個人,女孩子哪有不喜歡的道理,我就說這孩子不錯,當初玉文在的時候,我還想撮合他把玉文娶了呢!沒有想到一猶豫,人家當駙馬了,攀上高枝了。」老太太笑著說道。
一提到玉文,三個從京城來的人就沉默了。老太太問她們怎麼啦?老大一家怎麼樣?浩文明年可有希望中狀元?
小希想說,華敏搶過話道︰「哎喲。老太太你放寬心好啦,明年你一定會是狀元的女乃女乃的,大哥一家好著呢!就是天天念叨著老太太。還責怪我怎麼不同老太太一起過來呢!」
老太太一听就樂了起來。
「老三家的,你去京城一趟,可見到華枝嗎?她過的怎麼樣?那個女婿可見到嗎?」關心完自己家的人,老太太又問到華枝的情況,不管怎麼說。那個孩子也叫了自己幾年的女乃女乃,感情還是有的。
華敏一提到華枝表情就復雜的多了。她告訴老太太華枝的相公真是沒話說,玉樹臨風,和浩文有得一比,還有骨子里透著一股富貴氣,這是浩文比不上的。
老太太听不得別人說他的孫子不好。特別是說浩文不好,她打斷華敏的話道︰「那個女婿生長在帝王家里,這種富貴是天生的。要是論起知書達理來講還不一定比得上我們浩文呢!」
華敏听出了老太太的不悅,她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她繼續說道︰「其實他不如浩文的地方多著呢,不過還是讓人安慰的,幾個月前我見他那丑樣子。難過死了,想想華枝花一樣的容貌真的要插在那什麼上了。沒有想到原來他是易容的,真是嚇死我了,這次一看果然是一表要才,我心里踏實多了,本來他們倆要來順河城看看老太太再走的,只是西陵國還有重要的事要處理,只能匆匆回去了,華枝讓我告訴老太太請你原諒不能來看你了,不過她可是給老太太帶來很多好東西,一會我讓丫頭送過來。」
這話哄得老太太又是一番樂呵,忍不住念叨著華枝的好來,想想那丫頭以後可能在自己有生之年真的就見不到了,她不由地又流下眼淚來。
「哎,女乃女乃,你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呀?」小希忙上前給她擦眼淚,老太太尷尬地笑笑道︰「這秋冬時節看什麼都很傷感,想想自己年紀大了,這全家人坐在一起吃個飯的日子也不多了,就難過的忍不住流下眼淚,你們可別笑我像個小孩子。」
林子凡一直沒有說話,他安靜地听著,現在听娘說的客以傷感,他插話道︰「娘,以後的好日子多著呢,明年小希給你生一個胖重孫子,浩文再中個狀元,我們林家的日子只會越來越好的。」
一听三叔的話,小希的臉不由地紅了一下,她悄悄地看了聖文一眼,見他正盯著自己看,目光中意味深長,小希知道他在期待著什麼。
「別想著讓小輩生個孩子,你也得努力,你還年輕,眼前就俊文一個孩子怎麼行?」老太太說道。
華敏有些尷尬,這個老太太只顧著自己說話痛快了,又來揭自己的傷疤,她的笑容漸漸地淡了下去,她不去看林子凡,感覺沒有必要搭理這個男人,就是唯母命是從也應該來討好自己才對,但他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了,自己還得問一問他春桃怎麼離開林府了?
林聖文端起酒杯要敬三叔一杯,謝謝三叔這些天的辛苦操勞。華敏臉上有一種輕屑的神情道︰「聖文說的沒錯,你三叔還真是把命都拿出來了,天天早出晚歸的,把這個家把老婆都給忘了,也記得碼頭上的事。」
林子凡一听就知道華敏心里對自己有怨言,他只是輕輕地咳嗽一聲,意思提醒華敏有什麼話私下里說,不要在這說,太有損這一團和氣了。
林子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一旁的丫頭又給三老爺倒了一杯酒,老太太知道三兒子酒量不行,就讓聖文敬一杯就行了,別讓老三喝醉了。
「他們夫妻才見面。你讓你三叔喝醉了怎麼行啊?」老太太笑道。
華敏臉一紅,輕輕地說了一句道︰「老太太,你真是會取笑人。」
老太太呵呵地笑了起來,然後告訴大家自己吃好了,也累了,讓他們自便吧!
老太太一走,其他人哪還有心思坐在這啊,都散了去。
林子凡站了起來,頭有些暈,不是喝的多。其實他今天總共才喝了三杯酒,可能是太累的緣故,俊文過來扶他。
他推開俊文道︰「我沒有喝醉。我自己能走。」
華敏的臉色特別難看,她跟在林子凡的身後,見他有些踉蹌,心想你逞什麼能呢?但礙于俊文不放心地一直跟著,她什麼話都不說。
到了房間里。華敏讓俊文也回房間休息吧,提醒他別再讀書了。
面對華敏的好意,俊文報之微笑,讓華敏早點休息。
出了靜亭軒,小希問聖文是走回去還是坐轎子?
「我想騎馬,坐驕子就得和你分開了。所以我們一起走回去吧!」聖文牽著小希的手,現在他一步也不想離開小希。
小希感覺他的手在發燙,像有一股火在燃燒。她真恨不得靜亭軒到風雨樓的路長一些再長一些。
深冬的寒風涼意陣陣。小希的身子在發抖,聖文心疼地用手摟著她的肩膀,想給她一點溫暖。
小希報怨早知道天這麼冷,她就坐轎子了。
聖文見風雨樓的樓角都看到了,他索性一抱起小希。要抱她回去。
小希掙扎著讓他別胡鬧了,讓風雨樓里的丫頭看著像怎麼一回事啊?
聖文低頭看著她。嘴唇似乎正對著她的櫻桃小嘴,他真想俯來,但怕她大驚大叫的,他強忍著內心的渴望,他知道這次回來,他可以完全的擁有她了。
「就讓我抱你一會,到門口後我再放你下來。」聖文很溫柔地說道,但這溫柔的背後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小希順從地伸出皓腕摟住聖文的脖子,把腦袋貼在他的胸前,感受他堅強有力的心跳是那樣的讓人安心。
「你還真沉啊!」聖文突然說了一句破壞心情的句子,小希氣得讓聖文把自己放下來。
聖文不放,問她為什麼要生氣,自己說的可是實話。
小希問他可知道女人什麼東西不能問不能說嗎?聖文搖搖頭,讓她說說,自己很好奇。
「你放下來我再說。」小希固執地說道。
聖文把她放下來,還使勁地甩了甩手,這讓小希更生氣了。
「第一是女人的年紀不能問,第二是女人的體重不能問不能說。」小希說道。
聖文一听就樂了,這有什麼不能問的呀?
「不能問就是不能問,你剛才說我身子真沉,就是說我胖了,你把我放下來還甩甩手顯得多累似的,這就說明我特別胖特別的重,你這樣做就是傷我的自尊心,你明白嗎?」
小希一邊說一邊往前走,聖文听著笑著感覺很有趣。
「我沒有說你胖,我只是說你很沉,你看起來特別的苗條。」聖文的解釋一點也不起作用,相反越描越黑了。
「胖就是重,你還老是強調,我告訴你,你說這話就是嫌棄我。」小希大聲地說道。她現在抓住這個不放,就是想和聖文拉開距離,避免聖文下一步的行動。
聖文有些傷心,問小希道︰「不就是一句話嗎?不管你是胖還是瘦我都喜歡你愛你,你為什麼這麼在意呢?你明知道我沒有那樣想。」
小希知道傷了他的心,但現在她只能狠下心來道︰「這看似一句話,你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我感覺自己自尊心受挫了,我想把自己最美好的現在展現給你看,但你總看我的缺點,我能不難過嗎?我就向你報怨幾句,你就說不得了,說不得就算了。」
小希狠下心來,然後快速地向風雨樓里走去,聖文有些失落,他不明白,這女人變臉比變天還快,這個還是自己認識的文小希嗎?他有些困惑。
看見文小希的身影進入風雨樓,他的腳步反而慢了下來。他是多麼期待能快點回到風雨樓,可以和她有一個新的開始,可是她好像只是嘴上說一說,但她的內心並不是這樣想的,她到底想什麼呢?自己怎麼就看不透她了呢?
林聖文越想越有些難過,當他的腳步邁進風雨樓的時候,他忍不住伸出拳頭狠狠地捶向旁邊的一株垂柳,就听得啊的一聲慘叫,然後就看到一個人影往後倒了下去。林聖文深感不妙,就趕緊走過來想看清楚是什麼人?這一看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PS︰
猜測一下倒下來的人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