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沉入睡夢中,恬靜的安睡,完全沒有一絲感覺,驀然,在他所處的房間中,一道藍光一閃,仿佛天上的雷火在噴濺,一只渾身冒著藍光的小狐狸便出現在了房間內.
「老家伙,西南方熱鬧非凡啊!我們不插一手嗎?」九尾高昂狐頭,盯著西南方的天際喊道,接著轉頭看著自己五個分叉的尾巴,其中一個還有點蔫蔫的,振作不起來的樣子,讓它有股復仇的沖動。
「年輕人就是沖動啊!」許老嘆息一聲,不知道是在說九尾,還是在說遙遠的大雪山上面的妖王或是昆侖迷離湖彼岸的陳元他們。
「別唧唧歪歪的了,難道我們就這樣看著?這可是一個好機會!」九尾叫囂道,它可是忍了很久了。
「他是沖著我來的!」許老沒有說話,半晌,才突然突兀的沖出了一句。
「沖你來!」九尾赫然色變,仿佛想到了什麼。
「如果是這樣,你就更不應該靜默一旁看著啊!你這樣和束手待斃有什麼不同~!」九尾舉著爪子怒吼道。
許老不言,沉默中。
他媽的,都什麼時候了,老家伙你還在裝深沉?九尾心中怒嘯。
忽然,九尾身形一頓,像是反應了過來什麼。
是了,許老畢竟是許老,他有自己的尊嚴,在修真界中,陳元須臾子之輩都是小輩,別看他們實力似乎都到了當初許老的境界,但當真論起真正的實力,許老卻是要超出他們不止一籌!
他畢竟是有史以來靈魂煉丹師大成的第一個!
而大摩,同樣是幾千年來最恐怖的修真之人,兩人都有自己不能說出的驕傲!
所以,陳元他們四人能夠聯手群毆大摩,許老卻不能!他是長輩!
所以,即使是大摩手下能人無數,據說有什麼十大煞神,但是他面對陳元和須臾子他們四人的時候,卻只是施展這麼霸道的方式和四人拼斗,徒使自己內傷加重,也沒有喊來一個幫手!
許老,又怎麼可能加入這場戰爭呢!
小小的九尾仿佛能夠看到,在摩天境舊址中的大摩傲然一笑,正面對著許老的沉默。
許老,你來不來!
這是大摩在直問本心的質問!質問許老。
偏偏許老還不能去!難怪他不回答,沉默中。
「迂腐啊!」
九尾長嘆一聲,沒入了風中,它現在只是卓不凡的一只伴生獸,實力和這些頂尖的高手有著巨大的差距,除非它肯接觸和卓不凡的封印,不過那樣一來,後果更嚴重!
……
妖王咬緊牙關,閉上眼楮,將全部的心神靈力都集中到斗轉乾坤壺上,片刻之後,斗轉乾坤壺的光亮就穩定了下來,反而更勝從前,燦爛奪目,不可逼視。
烏雲中一聲巨響,那巨大的漩渦最深處仿佛出現了一道光亮,那是無數罡雷正匯聚成一,隱隱對著幽冥通道中的那個渾身火光的年輕人。
只是,妖王心中隱隱一陣絕望,風聲中果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呼嘯,他全力護衛斗轉乾坤壺,卻再無力顧及自己的身畔。
而通道中渾身火光的年輕人卻與火光化作一道玄金光柱,劃過天際,沖向了在空中的妖王。
「就這樣了嗎?一切都到這里就停止了嗎?」妖王心頭忽然平靜下來,淡淡的想著,當時,那個在風中搖擺,英勇絕倫的美麗女子,也是只走到這一步就停下了嗎?
借不到三寸曰光,便停在這里不敢走下去嗎?
這個瞬間,短短的瞬間,妖王忽然感到了天地安靜了下來,變得凝固,所有的東西都定在了那里,只有他立在烈烈風中,衣衫飄動,黑發拂過,睜開了閉上的眼楮,望向沖天而起疾馳而來的玄金光柱。
這一刻,仿佛是永恆!
妖王看見的不是看不真切面貌的寸頭年輕人,而是一個美麗無雙的女子,他和她的眼神相對,看到當初的她,在風中雨中讀力佇立,面對天地之威卻安詳無比,有的,只是臉色的一點蒼白,還有,一分哀傷。
「依依!當是時,你有想到了我嗎?」妖王情不自禁的淚流滿面,「是的,依依,你一定是想到了我,亦如現在的我!」
風雨呼嘯,淒涼天地,那美麗的女子,就像是昨曰重現一般,與他靜靜的相望,在空中。
那是誰的眼神,這般的哀傷和淒涼,仿佛昨夜,為人思念的人兒,卻要獨自離去,那一種痛,深深的深入了骨髓,深入了靈魂。
是你嗎?那個斬釘截鐵一生無悔念著他的人兒,愛著他的人兒,卻最終沒有帶上他的人兒。
「為什麼沒有帶上我!」妖王想要咆哮,但最終,卻化作了一聲淡淡的輕輕的長嘆,如水,流淌在天地中。
「真惡心!」
蜀山,須臾子面露猙獰,不屑的啐道,帶血的手指一抹點燃的那一炷香火,驀地,他的整只手臂忽然消失,就好像是深入了一個虛空,探到了另一個空間。
須臾子一生都貢獻給了修道,根本沒有辦法了解人世間的情愛有多大的力量,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做出自己的行動判斷。
摩天境,天地忽然再次暗了下來,通道中,渾身火光的年輕人忽然黯淡了起來,接著下一刻,天際一聲巨響,一道巨大無比的閃電從天而降,落在了火光中的他的身上。
突然,整個天地,滿天神佛,都仿佛在這一刻吟唱!
巨大的閃電光柱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捏向了寸頭年輕人的火光。
直到最後一刻,所有人才發現,那一道巨大的閃電光柱,竟原來是一只大手,從天而降的摩天大手。
下一刻,寸頭年輕人的火光被大手吞沒,許久許久,天空的烏雲才散去,火光電光消失。
嚓,須臾子面前的香火再次燃斷了三寸,已經接近了底部。
而在摩天境中,他那只摩天大手,卻空手捏住了一盞閃耀著淡淡火光的油燈。
天心魔燈!
接著,他硬生生的咽下喉間涌上來的鮮血,單手在自己的胸前一合,一捏,生生的將那盞被他捏在手里的油燈給捏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