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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公會的總會堂內,黑壓壓地坐滿了人,一位已經二轉的獵人玩家端坐于首,沉默地掃視著坐著的所有公會重要成員。在另一頭戰兢兢地站著十來個蟲族會員,其中正有著特地被點名參加會議的夜來香以及流金歲月,不過副會長蜜蜂卻出人意料的沒有在場。此時所有與會人的目光或是說耳力都集中在不遠處的流金歲月身上,流金歲月剛才被點了名正結結巴巴地說著蟲族外圍團蠻荒王等被殺的事。
從會開始到現在,已有半個小時了,坐在正首的這位id為蜻蜓的獵人玩家,正是許久未曾上來的蟲族會長,除了點名外,他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會議大堂的空氣是越來越沉悶,除了被點著名講話的人外,誰也不敢抬頭看著那面無表情的蜻蜓。當流金歲月把那天蠻荒王被干掉的經過說完後,整個大堂里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心地看著地面,等著下一個倒霉鬼被會長點名。
蜻蜓望著所有與會的成員這心中已至爆發的邊緣,自己只不過少上線了兩個多月竟然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昨天才稍稍有了些空就想著上線看一下,上次匆匆上來只听蜜蜂說起好象是一團現在停止了精英團的義務。當時一級城鎮出現了野外boss,急著組織人所以沒有多少時間深入查問這件事,只是匆匆給一團的夜月女發了一封要求查清的信就再次下線了,但心中一直有些擔心。
這一上線,才發現事實比想象的更糟糕,五個精英團中竟然有兩個平均等級跌至二轉以下。而其它一團五團也平均掉了兩級左右。再看了一下新手團,竟然發現新手團最近竟然升級奇慢,一問新手團幾個帶團隊長才知道會內這兩天有事,根本沒有安排高等級的玩家去帶練級。這離上次上線才幾天的功夫,倒底出了什麼大事?
蜻蜓知道蜜蜂這兩天現事了有急事告假了,于是便找到了另一個知道他身份的蝗蟲問問倒底出了什麼事。哪知道一向沉穩的蝗蟲一听到他的電話。就象個怨婦一樣把所有的事都倒了出來,還說他再不上來這蟲族遲早要內部瓦解。听著蝗蟲帶著哀怨地陳述,蜻蜓知道問題嚴重了,于是他決定召開今天這個會議,把所有牽涉在這事里的人都叫了來。
半個小時足夠他明白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整件事最最開始的確是自己會的錯誤。守副本,還強買強賣別人的戰利品。竟然還去勒索生活玩家。這個會是他的心血,更重要的是關系著他身上的使命,所以他必須快刀斬亂麻,讓蟲族盡快地恢復到良性發展的道路上。
「整件事我听明白了,現在決定如下。」蜻蜓根本不想再討論什麼,最有效率的管理方法就是一家堂。自己只有半天的時間,除了會里的事情要處理,還要去解決會外的事。更要去見識一下那個敢于用一己之力力敵自己公會的那個小隊。
所有人都抬起了頭,只是有的臉上面無表情,有的臉上卻是一臉害怕。不過,所有人都知道一旦這位會長說出「決定如下」,那他的決定就必須百分之一百執行,不然就不要再在蟲族待著了。
「參加混戰的四個團全部扣去兩萬點貢獻度,從今天起每個團必須派出兩名法師玩家幫助新手團練級,一直到新手團現在的成員全部達到50級,哪個漏了一天班就扣哪個團一千貢獻度。」
一團、三團、四團以及五團與會的團長們都臉色一白,就連長年購買貢獻度的金元寶也是一臉晦氣。兩萬點貢獻度,就是成功開荒副本也得20個副本才行啊,到了現在《異界》哪里有20個新副本需要開荒,換句話說只有靠上交裝備材料和做公會任務,可這樣兩萬點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補回來?
反應速度最快的是一團團長夜月女,立刻在自家團頻中氣急敗壞地宣布︰「從現在起誰要是再敢把自己的貢獻度賣給其它團特別是四團,立刻開除出團,沒有商量。所有法師職業玩家一小時後開會,安排新手團值日表。」
先不論各團人心慌慌,會里大佬們現在正開重要會議,據說久不上線的會長心情極其不好。正各自猜測中,突然各家團長開始抓貢獻度和新手團的值日,這是要內緊嗎,怕是有人要倒霉了。
蜻蜓也不管這些團長如何悲苦于被扣的兩萬點貢獻,他只是想讓他們記住教訓,並且給這些閑得淡疼的家伙找點事做做,別沒事就肝疼。
「第二個決定,副會長責任修正如下︰考勤和招人現下放各團自行負責,外聯仍由蝗蟲負責,幫貢仍由蜜蜂負責,蚯蚓仍負責公會任務。七星螵蟲撤去副會長職務,改任外圍團團長,原外圍團團長流金歲月撤職。所有精英團的人事任勉必須經我批準,如我不在線且事情緊急可以讓蜜蜂或是蝗蟲聯系我,不得擅作主張。」
這一通責任修改,實際上就是人事任免。雖然七星螵蟲是被撤了副會長一職,但從一個只管考勤的副會轉而變成了一個帶有幾十人的外圍團實權團長,這讓七星螵蟲欣喜若狂。而幾個精英團團長卻直皺眉,這算什麼,雖然沒了惡心人的考勤了,可外圍團可是包括了公會最主要金幣來源的打金團,這一下蜜蜂這一派力量更壯大了。這不是闖禍不糾還給獎賞?會長這可真有點偏心過頭了。
天牛有點熬不住,偷偷給一團的夜月女發了一個粉聊︰「怎麼回事?今天蜜蜂沒來,我以為是會長對她最近這段時間的工作表現不滿,怎麼現在反而給了一個這麼大的甜棗?」
夜月女起先是有點不高興,不過回頭一想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反而心中有點竊喜︰「這都沒看出來,棗給了下面該就是大棒了。接著看。」
天牛直愣愣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卻也不敢再多問什麼,靜靜地坐在那里等著會長的安排。
「關于各團的義務和權利是在公會剛建立初就定下的,其中有很多的章程過于復雜並且落後,所以等蜜蜂回歸後,我和蜜蜂副會將和各團的團長,包括新手團和外圍團,再開一次會議,重議現在的義務和權利章程。」
蜻蜓不再多說有關章程修改問題,轉而開始處理起這次的惡**件︰「本次事件的源頭是由于我們會內竟然有人開始強買強賣材料,這種行為在本會的‘十不’里被列在第二條,根據規定肇事者將被直接開除出蟲族。夜來香、流金歲月嚴重違返公會規定,現決定開除二人出會。」
這一決定一出口,整個會議堂一下都呆立了,隨後所有人的視線全轉向了站著的夜來香和流金歲月。流金歲月是心苦口苦但卻沒有再出聲,有什麼好辨的,在被撤了外圍團團長一職時他就做好了要倒霉的準備,只不過開除出會這個懲罰比自己想的更糟而已。
一旁的夜來香可沒有流金歲月這麼容易接受現實,在听到這個宣布後一下呆立在那里,茫然四顧,所有與之交目的人都下意識地轉頭不再看她。連一向拍自己姐和自己馬屁的七星螵蟲也頭扭著假裝不看自己。她感到孤立,感到自己象個垃圾一樣被掃出了蟲族,心中不甘心,為什麼姐不在,為什麼平時對自己阿諛奉承的人連看都不願看自己一眼,連一句話都不替自己說?
「不,你不能這麼做?我是蜜蜂的妹妹,你是我未來的姐夫,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夜來香一下坐在地上撒潑地哭鬧了起來。
這麼一句「未來姐夫」一下讓坐著的蜻蜓身體一僵,看著對面那個嚎啕大哭的夜來香,心中更覺著自己今天的決定是對的。
所有其它在場的人對于夜來香的無理取鬧是早就習慣了,只是這麼突然一句挑明蜜蜂與會長關系的話蹦了出來,著實讓所有與會者好奇地望向穩絲不動坐在那里蜻蜓,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這次的八卦在龍界一直傳得紛紛揚揚。
蜻蜓咳了一下,口氣顯得有些氣惱︰「任何公會成員的行事都應該合符蟲族公會的規定和章程,即便是我會長如果違反了規定也要受到懲罰。」說到這里蜻蜓猶豫了一下,可看到一圈好奇的眼楮,他有點尷尬,最後還是決定需要澄清一些早就應該澄清的事實︰「我和蜜蜂並沒有你想的那種關系,我們是知交,是很好的朋友,但不是你所認為的男女朋友的關系。」
所有的人都有些吃驚,有些城府小的無意識間都發出「啊!」的驚叫聲,這可是特大新聞,只可惜女主不在現場無從知道另一個當事人的表現。但有一點是肯定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平時蜜蜂那種樣子,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她對會長的心思。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夜來香也被這一特大新聞給炸得頭暈眼花外加不信︰「我姐姐的日記我偷看過的,她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你如果不喜歡我姐姐,怎麼可能你們一直在一起?」
「一直在一起!」多麼曖昧的字眼,什麼叫在一起?眾人雖然不敢直視那僵坐的會長,可這耳朵都豎得直直的,只怕漏掉什麼機密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