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毅擋在門口,察覺身後的人在慢慢靠近,他垂了垂眸,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余道︰「陳之毅。」
她已走到門邊,與魏宗韜只剩一人之隔,三人離得太近,陳之毅個子又高,她已經看不到魏宗韜,她又說了一聲︰「陳之毅。」
里間突然傳來聲響,吳適舀著撲克牌往門口跑來,奇怪的喊了一聲︰「陳警官?」
他打破僵局,陳之毅突然幾不可見的笑了笑,側了一□,讓出過道,余看他一眼,擦身走到了門口,小聲道︰「我希望他們旅途愉快。」
魏宗韜瞥了一眼里間高大肥胖的身影,等余仰頭看來,示意他走,他才收回視線,不緊不慢的跟在余身後。
過道不長不短,片刻就拐彎出去了,魏宗韜倏地加快了腳步,扯了扯領口徑直走向電梯,他的步伐邁得太大,余愣了愣,只能小跑跟上,跑到電梯門口,見到他面色陰沉,領口已經被扯松,酒店外炎熱的空氣似乎滲入進來。
電梯的數字在緩慢上升,升一檔就停一停,不知要在這里等多久,余醞釀片刻,說道︰「我不知道陳之毅在這里。」
魏宗韜冷聲道︰「想要找人,沒必要跟我撒謊。」
早前余回到客房後情緒就已不對,魏宗韜對她的了解,遠勝過她以為他對她的了解,余在他的面前做不了任何偽裝,剛才她說想再逛逛,魏宗韜坐進電梯後又走了出來,遠遠就見到余隨陳之毅走進了客房,他在走廊上抽完一支煙,終于走去摁響了門鈴。
一支煙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他的怒火也愈演愈烈,電梯門「叮」一聲打開,里面有四五個乘客,魏宗韜一言不發跨進去,余趕緊跟上,一路沉默直達樓層,出了電梯後魏宗韜的步子仍舊邁得極大,余跟在他身後,發現這才是他平常的速度,如果他不等她,她跟上去會很累,但每次兩人走在一起,她從未有這種感覺。
余小跑上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抿著唇朝房間走去,魏宗韜的腳步頓了頓,速度隨即稍稍放慢。
進入客房,魏宗韜徑自將陽台的落地窗打開,外頭又在下雨,天空陰沉,潮濕悶熱。
「我三個月前來這里的時候,雨季剛剛開始,上午出太陽,下午開始下雨,太陽還掛在頭頂,出行雖然很不方便,但比現在好一點。」
雨季越往後,大雨就越惹人厭,雨水每天都沒完沒了,太陽也都躲在雲層里,電閃雷鳴,本就殘破的柬埔寨道路,在雨天里更加泥濘。
「好在雨季快要結束了,很快就要十一月。」窗外悶熱的氣流與室內涼爽的冷氣撞擊在一起,余走到魏宗韜身後,低聲道,「去年夏天我還在助教,那里經常暴雨,我不喜歡下雨天,所以我去了儒安塘。」
她拖著小小的行李箱,穿著一件長裙,走在儒安塘的小路上,路邊許多人都在打量她。
她把身份證遞給老板娘,老板娘低頭念道︰「余偉?」
吳慧楠不認得「」這個字,余輕聲解釋,自此留在那里,幾天後就見到了吳慧楠的兒子。
「其實我很失望。」余望向瓢潑大雨,置身于回憶之中,「我爸爸很英俊,我沒想到吳適是這副模樣,我一度懷疑老板娘騙了我爸,後來我看到了他們家里的全家福,他們拍這張照片的時候,我應該才十一二歲,吳適長得很好看。」
魏宗韜听她提及老板娘和吳適,又提到了樂平安,不由心頭微震,朝她看去,正見余笑了笑︰「只要看到那張照片,誰都會相信吳適就是我爸爸的親生兒子。」
他原本應該有副好相貌,假如他成長在樂家,也許自閉癥也能夠治好,吳慧楠沒有文化,不懂教育,將吳適養成了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她身為一名母親很偉大,但身為家長,她差太多。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假如我能有一個哥哥,那也不錯。」
海州樂家已經消失,叔伯兄弟本就不太親近,唯有爺爺是爸媽之外,她最愛的人,她很想再有親人陪在身邊,即使這個親人貌似不太喜歡她,呆呆傻傻不願意和陌生人說話。
魏宗韜突然道︰「可惜我把你帶走了。」他掰過余的肩膀,將她抱進懷里,輕輕嘆了一口氣,「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余在他的懷中悶了一會兒,才小聲道︰「沒有什麼好說的,也沒有機會說。」
魏宗韜揭穿她︰「你是死要面子。」他突然生氣,掰開余看向她,「你覺得這件事讓你丟臉,你爸爸有私生子,你哥哥不像哥哥,如果不是你被我捉到,你從陳之毅房里回來,你也不會同我說,是不是?」
余不說話,魏宗韜沉聲道︰「你甚至還會繼續偷偷模模跟他見面,余,我太了解你,關乎到我的事情,你會跟我坦白,但只與你自己有關的事情,你一句話也不會多說。不要再對我有任何隱瞞,包括你看心理醫生,我要你不管發生什麼事,統統都告訴你,我要知道你的全部!」
他要掌握余的所有,不容許自己對她有半分不了解,這個女人只有他才能懂,她是哭是笑唯有他能一清二楚,她也再也沒有機會獨自旅游,他不會允許她的時間段中沒有他的身影。
窗外大雨滂沱,又開始打雷閃電,遠處公園里已經沒有人影,天色也越來越暗。
魏宗韜的身上有淡淡的煙味,並不難聞,他的手掌又寬又大,指月復間有薄繭,擦在皮膚上有一種酥痛感,余似乎被他「嚇」到,老老實實站著,一動也不敢動。
手掌滑到了她的肩膀,長裙肩帶緩緩落下,余被抵在玻璃窗上,耳邊是響徹的雷雨聲。
「你的左胸有一顆小黑痣,右臀也有一顆痣。」魏宗韜捏住她的臀,食指在某處按了按,另一只手已經握住她的乳,輕輕撥弄尖尖,湊到她耳邊,告訴她這具身體每一個部位的特點,連身體的主人都不知道的私密,只有他清楚,他甚至還能準確說出余的腳趾甲已經長到多長,他記得余的全部,從頭頂至腳尖。
余微顫,艱難月兌口︰「你變態!」
腿間已有手掌滑進,隔著長裙的布料緩緩動作,魏宗韜吻住她的臉頰,低聲道︰「我承認。」他已經對余極度變態,恨不得把她的皮剝開,看清她的血和肉,還有骨頭的構造,他要了解余所有的氣味、表情、動作,他要這世上再也沒人比他還了解她,他要成為余的天!
胸前布料滑下,偶爾有雨水飄進來,稀稀疏疏地沾在余身上,魏宗韜扣住她的腰,從她的額頭吻至胸口,在下一道閃電來臨之前,他將余扔進臥室大床,一邊吻她一邊小聲說話,將余說得面紅耳赤,余反擊︰「你的右腋下也有一顆痣,肚臍眼是你的敏感點。」
魏宗韜呼吸一沉,猛然用力,余尖叫,掐住他的胳膊繃緊雙腳,魏宗韜低笑,重新吻住她︰「我們好好了解彼此,下次我不會再容許你對我隱瞞。」
了解的過程太漫長,漫長到雨勢靜止還沒有停,余昏昏沉沉已經沒有意識,睡去時魏宗韜似乎還在她的身體里停留。
已經半夜,魏宗韜休息片刻,側頭看了看余,將她額前的長發捋了一下,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舀過一件裙子小心翼翼蘀她套上,穿完衣服後,他又舀出一條小毛毯,將余裹住,輕手輕腳抱她出了客房。
樓層里很安靜,一路順暢到達停車場,泉叔一行人已經等在那里,陳雅恩見到魏宗韜將余抱出電梯,震驚的呆滯在原地。
魏宗韜讓泉叔把車門打開,小心的將余放到後座,關上車門後徑自朝另一側走去,眼也不抬說︰「你坐阿莊的車。」
魏宗韜打開車門,輕輕入內坐下,扶住余的頭,讓她躺在他的腿上,車外泉叔看了看陳雅恩,點了點頭就進入了駕駛座,不一會兒車子啟動,魏宗韜又說︰「泉叔,別吵醒她。」
泉叔連聲音都不敢發出,憋了半天只會假聲憋出一個「哦」字,轎車緩緩駛離金輝娛樂城,片刻就消失在夜色下。
陳雅恩呆呆望向轎車消失的方向,另一頭的莊友柏已將車子開到她邊上,也望了一眼前路,說道︰「陳小姐,請上車。」
余覺得床有些晃,夢陷得太深,她醒不了,臉上有一些熱氣,她知道魏宗韜在吻她,便乖乖任由他吻,過了一會兒床突然震了一下,她猛然听見泉叔的聲音︰「抱歉,先生。」
余一驚,倏地月兌離了夢境,眼皮好不容易才掀開,她難受的低吟了一聲,終于發現環境詭異。
「剛才的路有些抖。」魏宗韜捋了捋余的頭發,親了她一下說,「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余懵懵搖頭,撐住座椅想要起身,魏宗韜托起她,將她抱了起來,僵硬到麻木的雙腿終于能夠活動。
他悄悄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先余一步開口︰「阿贊已經初步確認位置,我們趁夜離開,李星傳還在金輝,路上也許會有狀況,但我不能把你留下。」
余終于清醒,扭頭往後窗看了一眼,太陽已經升起,現在沒有下雨,她道︰「吳適他……」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魏宗韜打斷她,「陳之毅和吳適在一起有蹊蹺,我已經留下阿贊,你放心。」
余仍舊不放心,她知道陳之毅出現在這里一定有目的,她希望能看到吳菲帶著吳適平安搭上返程的航班,正要再開口,卻听魏宗韜突然道︰「陳之毅認識李星傳,你不適合留在這里。」
余一愣,轎車已經離開金邊市區,駛上了公路,另一座城市里,將有一場硬仗在等待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的城市,是我完全杜撰的,這樣比較和諧,哈哈哈(╯3╰)~
感謝地雷,太破費了,(╯3╰)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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