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個周末而已,這間辦公室的陳設就已經徹底改頭換面了。先前的boss鐘愛繁復的事物,偌大的辦公室被塞得滿當當。而現在撤去之前的陳設,只余下辦公桌沙發和檔案櫃等必要的東西,整個辦公室給人一種寬敞明亮之感。許艾青坐在黑色沙發上,茶幾上放著一杯水,她口渴得不行卻不敢輕舉妄動。雙手交握在腿上又開始自殘。
坐在離自己兩米遠的陳北歌一邊翻著最新的財經雜志一邊品著高級茗茶。目光有意無意地瞟向沙發上的許艾青。
指月復撕得有點痛,再這麼下去她估計自己會用嘴咬。
「許艾青
听到這陰冷的聲音,許艾青快要垮掉的坐姿立即端正,她想也沒想就回答「到!」
還是一如既往地傻帽。陳北歌突然萌生了一絲捉弄她的沖動,清了清嗓厲聲道,「年齡
「25
「性別
「女
「學歷
「本科畢業
「婚姻狀況
「未婚
「有愛人嗎?」
「沒
「哦,那天向你求婚的人是誰?」他像發現了寶藏一般饒有興致地探問。
她這才反應過來以上一系列問題跟她的工作過失毫無瓜葛。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可為什麼剛剛月兌口而出的竟是「沒」?她明明有的。
「對不起陳總,私人問題你無權干涉
「ok,寫份五千字的檢討,下班前交給我
什麼?她整個人如墜冰窖,幽怨地看過去,迎接她的卻是一張目露凶光的撲克臉。她復低下頭,畏畏縮縮退出辦公室。五千字,什麼概念。她敢打賭這boss不是變態就是超級大變態。
望著她緩緩出去的背影,他心中竟被牽扯出森森細細的疼。他發過誓,不會再為這個女人動容任何。為什麼一看到她還是心不由主。
具體是什麼時候不得而知,記憶里似乎是他們吵架之後,她蠻橫地捏著他的臉,「陳北歌
他自知有愧,竟然拿出軍訓的那番正義勁兒,月兌口而出「到
「年齡
「21
「性別
「男
「學歷
「大學在讀
「婚姻狀況
「未婚
「喜歡我嗎?」
「嗯
「怎麼個喜歡法?」
「啊?」他抬起幽深的目光,一臉無辜。
「答不出是嗎?罰你回去寫五千字的情書,明日正午之前拿來。不然有你好看說完,她在他唇上吧嗒一下,蹦蹦跳跳的歡然離去。
次日早晨他提著豆漿和灌湯包來到她上課的教室。
「omg,你剛從動物園逃出來?」她如遇史前恐龍化石般地大叫出來。衣服還是昨日的那套,頭發亂糟糟的,頂著一雙熊貓眼,看得一向追在他身後跑的她都有種想裝作不認識的沖動。
他楞楞地從背後伸出手來,里面握著一封信。「給,情書
她打開信封,拿出六頁密密麻麻的情書。「你真的寫了!」她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其實昨天只是鬧著玩玩來著。知道他一向少言寡語,又不解風情,她的話他向來不予理會。怎料到這次他竟當了真。看他這個樣子,估模著一晚上都沒睡。
「……」他尋思著說點什麼才好。例如,我只是晚上失眠所以就寫寫看。再例如,我看了部愛情電影于是靈感突現就寫了。然而抬眸,卻見她早已垂懸涕淚。
「那個……」
「閉嘴她溫軟的唇堵上他笨拙的嘴。一個世紀有多長,天荒地老也不過盡在一個深情的吻之中。
在此之前學校里諸如陳北歌不喜歡許艾青,都是許艾青倒貼上去的流言甚囂塵上。情書事件的誕生將它們一舉殲滅,只余許艾青旗開得勝的笑顏在校園里耀武揚威。
同樣的問題,如今主次對調。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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