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俊和方信被派去跟盛華談判。當然,許艾青和陳北歌也沒落得空閑。他們要去香港,因為之前盛華內部股權大戰中潰敗的一方現在隱居于港。隱居只是個光鮮亮麗的名號,實則是因為打了敗仗但還掌握著不輕不重的股份所以到香港頤享天年。如果將他手上的股份轉移到這邊,再集齊已經歸于他們公司麾下的其他股東,那麼一場策反勢在必得。
他們到達預定好的酒店時已是晚上。飛機上的食物是真心難吃,她草草扒了兩口便作罷,洗完澡出來已是饑腸轆轆。
就在她準備打電話叫外賣的時候,一陣敲門聲傳來。是陳北歌。他已經月兌掉黑色西裝,換了一身灰色休閑裝。冷氣逼人的臉沒有在穿著浴袍的許艾青身上流連半秒,「吃飯去吧說完指了指電梯便向那邊走去。
「哦關上門,以最快的速度打開行李箱。c城雖然已漸漸天寒,可香港卻仍有些熱。好在來之前她查了天氣所以帶的都是初秋的衣物。選了一條米色薄紗長裙,上面又套了件針織衫,快速換上後便朝電梯走去。
陳北歌已經在里面,一只手摁著開門鍵。見她進來這才摁上關門鍵。
又是一路無言。他們的目的明確得有些過分,仿佛是風餐露宿許久的流浪者,迫不及待踏上饕餮盛宴的路途。這麼趕這麼趕,許艾青連帶著小跑吃力地跟著前面那座冷面冰山。
事實上進入餐廳包廂看到桌上擺好的琳瑯滿目的菜肴時,方才那一絲絲委屈立刻相形見絀,消失得無影無蹤。果然是饕餮盛宴。
陳北歌有模有樣地揮手讓服務員退出包廂。剛關上門,他倆便不約而同地一頭扎進美食的天堂,在里面欲仙欲死。美食當前義不容辭,什麼形象什麼氣質都是浮雲。
不一會兒滿滿一桌菜便被風卷雲殘洗劫一空。許艾青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由衷贊嘆道,「哪怕回去被炒了也不虛此行啊
「炒了給誰吃?」陳北歌紳士地遞給她紙巾。
許艾青听著他的話不對,但又說不清哪里不對,只好恢復平日的乖順形象。
來香港一定是要逛逛夜市的。如果說白天的香港像個身著奢侈品的貴婦人,那麼夜晚的香港就像個系上圍裙穿梭在廚房的家庭主婦。一個高高在上,一個平平凡凡。天上人間相較而言,許艾青還是更喜歡充滿人間煙火味的後者。
不知在哪里看過一句描寫香港的話︰香港即傳奇。許艾青覺得這話真沒錯,百多年前英國人踏上這片土地,經過無數歷史英雄的鮮血洗禮,它失而復得。在神州大地還處在水深火熱中,它卻逆風騰飛。這里的經濟文化,這里的一磚一瓦,都數著香港的傳奇。
甚至最喜歡的明星,也是香港人。那個矮矮胖胖的男人,用他低沉的嗓音訴說一個又一個深情動人的故事。每次在ktv點他的歌總因為key太低唱不下去,這成了她人生的幾大不幸之一。
她最喜歡的那首歌叫《人來人往》。
「閉上雙眼我在掛念誰,睜開雙眼身邊竟是誰,感激車站內仍有月台停駐我們到流淚,擁不擁有你會記住誰,快不快樂有天總過去,為了還有永不失去……」她用發音不準的粵語輕聲哼唱著,聲音如同淺水灣來來回回的潮水撞進身後那個看上去毫不在意的人的心懷。
「你怎麼會唱這首歌?」
「當然會呀。我最喜歡陳奕迅了,每首都會。這首歌也是很早之前就會了,好像……是在大學的時候吧她歪著頭一副不確定的表情,「具體在哪兒听的也忘了
他抬頭,飄忽不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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