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經過和魏斯微的一番演習她已經盡量讓自己表現得理直氣壯,但見到陳北歌的那一刻雙腿卻不听使喚地顫栗。
陳北歌剛從研究室出來,手里拿著一疊文件。研究室一般是研究生在用,鮮少有本科生出入。陳北歌之所以能進去,是因為他的導師除了帶本科生還在帶研究生,他對陳北歌相當器重,因此時常讓他跟著研究生一起上課。
見到許艾青,一絲驚訝閃過他臉上。冬日的暖陽照著他身後的大樓上,陽光經過玻璃窗反射回來,像是從他背後長出的金色羽翼。他一如既往地熠熠生輝著,就像她初識他的那一刻般,披著滿身金光朝她姍姍走來。♀
「怎麼站在這里,很冷的。」
只消一句話,便瞬間擊垮許艾青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堅定。「哇——」地一聲,她像個沒心沒肺的孩子,不顧路人的眼光嚎啕大哭起來。
「陳北歌,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陳北歌一怔,心里沒由來的一陣心酸。他伸手將泣不成聲的許艾青攬進懷里,柔聲細語道,「傻瓜。」
「陳北歌,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想我你不會來找我?」
「可是你都沒來找我……」
「我不是在忙麼?導師計劃把公費留學的名額劃給我一個。♀」
「什麼?留學!」許艾青從陳北歌懷里掙月兌出來,不敢相信。「到哪個國家?」
「美國。」
「多長時間?」
「兩年。國外的研究生都是兩年。」
許艾青一臉擔心,「那我們不是要分開兩年……」
看著她滑稽的表情,陳北歌不禁失笑。「我還在考慮接受與否,你不用這麼未雨綢繆。」
「我拜托你一口氣說完好嗎?怪嚇人的。那你到底接不接受?」
陳北歌搖搖頭,大步朝前邁去。許艾青趕緊追上拉住他的手,反手卻被陳北歌更用力地握住。「看你的表現再決定。」
「啊?」
「如果再有想我不來找我的情況,我一定會接受。」
「不要,我天天黏著你還不行麼?」
此後的一段時間里,許艾青說到做到,果真是天天黏著陳北歌。兩人像所有熱戀期的情侶一樣,緊緊黏著對方。對于許艾青來說,經過前陣子的一番折騰,對現在的你儂我儂更加備感珍惜。
陳北歌也並不像之前那樣冷冷淡淡,他變得主動了些。許艾青口渴了,他便冒著大雨去買水。許艾青走累了,他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背著她送到宿舍樓下。夜里他咬著許艾青的耳垂,輕聲囁嚅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叫得許艾青心神蕩漾,便更加熱烈地回應他,痴纏與共。
他們像經歷過一次瀕臨死亡的掙扎,在起死回生後彼此變得小心翼翼。他們之間也並非全無禁忌,沈沉星,便是他們不約而同絕口不提的那個禁忌。
有一次許艾青提及,陳北歌立即沉下臉,不願過多解釋說明。而許艾青也著實享受著她來之不易的纏綿,便再也不提沈沉星這三個字。盡管她有一肚子問題,但她緘默不言。她想,也許等到了某個時刻,陳北歌會自然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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