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我每次淘氣說謊,我姥姥都會一邊拿著雞毛撢子揍我一邊罵,小兔崽子這麼不听話,等哪天就被拍花老頭給拐走了。
拍花老頭就是俗稱的人販子。
在我姥姥的觀念里,拍花老頭是只拐走不听話的壞孩子的,簡直就是正義的化身啊有木有。
說實話我小時候一直好奇,拍花老頭長啥樣。因為每個小伙伴家里都有一個不一樣的版本,有猥瑣的,有凶悍的,有長獠牙的,有使迷藥的。
然後,許多年後的今天,我才發現,原來是段瑾這樣的。尼瑪簡直是顛覆拍花老頭在哥心中的形象啊!
段瑾在我臉上折騰了大半天之後,滿意的笑了。然後從櫃子里又拿了套女人衣服出來,給我松了綁,一點都不客氣的扒光,套上了那身新衣服。
老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媽蛋這哪是人販子
簡直就是有cosplay痞的大變態!
樓書珩,老子都被人看光了!你丫還不趕緊來救我!欲哭無淚。
段瑾卻笑顏如花,仔細打量著我,像在看什麼有趣的物件一樣。「嗯,果然美人胚子不分男女,你看我都不費什麼功夫就把你改成個美女了。」
我裝死,堅決不跟這個變態說話。
「嘖,不行,這樣太漂亮了惹人眼神,我還得再給你改的丑點。」段瑾說著,又拿起了那堆工具。
其實我覺得,段瑾這小子如果穿越來到現代,肯定能混的很好,特效化妝師什麼的,嘖嘖。
又捯飭了一番之後,段瑾終于滿意了,眼里的笑也變得含義豐富了許多。
「這個樣子,怕是站在王爺面前他也認不出是你。」
我斜他一眼,「你就說大話吧,反正王爺也見不到。」
段瑾冷哼一聲,「不信?我讓你先瞧瞧。」
鏡子里出現了一張「如花」的臉。呃,好吧,比周星馳的那個如花看著還是好看一點的。
但是。
你妹啊這也太丑了吧簡直是丑絕人寰讓人看一眼就一輩子不想再見啊!段瑾,好樣的,你小子分明就是嫉妒老子的美貌故意打擊報復吧!
這副尊榮,別說樓書珩,我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
長成這樣,擦,心靈再美也白搭了。簡直人神共憤。
段瑾很得意,「從明兒起你就叫如花,是王嬸鄉下來的佷女,不會說話,來王府幫忙洗菜賺點小錢。」
居然還真是如花。
可王嬸又是誰?如果是個老太太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趁著洗菜的時候推她一把然後跑路?就算不能說話,發瘋總行吧?只要能引起樓書珩的注意,就不信他救不了我。
這個想法不錯,只是,在我見到王嬸之後,蛋蛋的覺得,貌似,好像,有些,不可行。
因為王嬸其人,十分魁梧。簡直就是魁拔。女漢子中的戰斗機,戰斗機中的航母!
我弱弱的仰視了一下王嬸,然後被她凶狠的鄙夷的藐視的輕蔑的,瞪了一眼。
擦,這種人都能出入王府!樓書珩你這王爺怎麼當的!
「你帶他洗菜吧,就和正常下人一樣使喚,不用客氣。」段瑾道。
王嬸一臉橫肉的一笑,「放心,交給我。」
一開口我就驚呆了。媽蛋這分明是昨天那個男人啊!原來這小子也易容了。
默默的在心里將王嬸的形象與如花的形象做了個對比,我頓時心里平衡了。原來老子不是毀容最慘的那個,這還有個更丑的呢!
王嬸當然不會知道我心中對他的同情,凶狠的一把拽著我的小胳膊,粗聲粗氣的說,「走吧!」
兄台你說話嗓音這麼爺們真的大丈夫?
然後我發現我多慮了。我一路被王嬸拉到了王府的後廚,見到了主管,王嬸瞬間就變得「嫵媚」了。
「柴哥,早啊。」小細嗓子捏的很*。
「王嬸,這又是帶的什麼人吶?」
這個柴總管我認得,因為我經常去後廚找吃的。以往見到我的時候都是點頭哈腰的一副狗腿樣,可不成想背後卻如此的,凶神惡煞。
「我遠方親戚家的佷女,名叫如花就成天覺得自己真貌美如花了,非要來京城找婆家,可你看這長相誰要啊!我看她怪可憐的,白養在家里還多張嘴吃飯,就干脆帶來王府做幾天零工,賺點小錢也免得我虧太多。」
柴總管斜眼看了我一眼,我看出他覺得有點反胃了。
「行了,王嬸介紹來的,就跟你一起洗菜吧。」然後就一眼都再沒看我。
好吧,本來哥也沒指望這小子能認出本夫人來。
一口深井,王嬸一個人擼胳膊挽袖子的打了一大桶水,見我站在一邊,凶狠的對我一聲大吼,「站在那干嘛?真把自己當小姐了?還不過來幫忙!」
我看了下四周,眾人本來是用同情的眼光看過來的,但是看了我一眼之後,又都紛紛把目光移向別處。假裝神馬都木有看到。
好吧,誰讓老子現在是如花呢。哥高風亮節,不跟你們計較。
水打好了,接下來就是搬個小板凳坐在院子里,開始洗菜。這麼大的一個王府,一天要養活那麼多人,要做那麼多飯菜,要洗的菜也可想而知的堆成山。
我和王嬸奮力的洗一大盆土豆。
我一邊洗一邊計劃,找個什麼時機逃跑才是最安全的。
很明顯這個凶狠的王嬸武功不俗,院子里雖然人不少可都是睜眼瞎,所以不能硬踫硬。這里又是後廚,離樓書珩住的前院那麼遠。往哪跑啊!
「你如果是在計算著逃跑,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你的易容只有段瑾能拆除,如果旁人硬拆,你就等著毀容吧。不會說話又換了張臉,身上的軟骨散還沒消,你還想跑就試試看。」王嬸陰森森的說。
我︰「」
情況何其嚴峻!這不是插翅難逃?
王嬸見我一臉沮喪,冷笑一聲。
我低頭默默繼續洗土豆。
這感覺就跟白毛女似的。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
然後這菜一洗就是一天,我的手在冷水里泡了一天,皮都囊了。勞動人民真是辛苦。
王嬸看出我放棄了逃跑的念頭,也終于得意的露出個笑模樣。然後見柴總管出來了,特別妖嬈的站起身,扭過去搭訕去了。
這都什麼愛好?
王嬸你這麼入戲四夫人造嗎?
我看著她和柴總管聊天笑的花枝亂顫,心中提起一口氣,機會來了,迅速站起身拔腿就跑。院子里十幾雙眼楮就這麼看著我跑,竟然也沒人出聲。
「小賤人敢跑!」王嬸怒吼一聲,急忙向我飛奔著追過來。
身後 一聲,然後王嬸又是一聲大吼︰「沒長眼楮嗎!滾!」
我不敢回頭,只一心撒丫子跑。行動先于意識的結果就是,我見到路口就往熟悉的一邊跑,然後就跑上了那條長廊,跑進了那個園子,身後王嬸的聲音已經粗暴的變成了男聲,不過好像是往另一個方向追去了。
我不敢松懈,現如今只有躲。可現在眼前也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初秋的小石子路顏色有些不同了。我穿過小樹林,還沒到小池塘邊,心中就不免嘆了氣。
這種滿滿的物是人非感。
老子如何落得這般地步?
樓書珩你在哪!!!
然後我就看到一襲長衫,熟悉的背影,坐在那里。只不過,手上的不是魚竿,而是一個酒壇。
心跳就這麼漏了一拍。
樓書珩醉了。他的眼楮里目光迷離瀲灩,像起了水霧的毛玻璃。一張俊俏的臉上,泛著潮紅,嘴唇濕潤。
我坐在他身邊,與他對視。千言萬語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是誰?」他迷蒙的看著我。
是我啊,你的小七,你怎麼能連我都不認識了呢?
他呵著氣,笑了,那個笑容爬上嘴角,牽出一抹苦澀。
「想不到,除了小七,還有人能在這,找到本王。」
難道他們都不知道你在這麼?原來這里竟是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
「你怎麼不說話?你,認得本王是誰嗎?」
我搖頭,我也想說話啊,但是我說不出話啊!
「呵呵,又一個不認得本王的難道,你也是,從別的地方來的?」
我皺著眉,眼眶泛酸,想哭,卻流不下淚。
「那你會走嗎?」
我搖頭。不會,我還能走去哪呢?
「可是我的小七走了。小七生了我的氣,真走了他說要帶走那顆碧海神珠,可是也沒拿走,就這麼干干淨淨的走了」
我拼命搖頭。
樓書珩,我沒走,我就在你面前呢!你倒是仔細看看啊!
「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本王又只剩下一個人了」
我心中一緊,便不顧一切的撲過去,狠狠的抱住他。他被我撲的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我壓在他身上,狠狠的吻下去。
樓書珩,我就是你的小七,你感受到了嗎?
他起先很抗拒,可就在我的唇覆上他的唇那一刻,他忽然不掙扎了,任由我肆意的吻,一動不動。
樓書珩,難道我變個樣子你就不認得了嗎?
「大膽!」忽然不遠處一個聲音喝道,「竟敢對王爺不敬!來人,拿下!」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特別忙,回家累死了,想寫文發現打不開……所以,咳咳……我真不是找借口……o(╯□╰)o
你們猜,最後說話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