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鬼魅不禁暗想那個相府三小姐,一個同樣沒有美麗的容顏,甚至連娟秀都稱不上的女子,若是和這個女子比較,至少,這個女子沒有過人的美貌,卻有超群的智慧。況且相府三小姐外傳又痴又傻、又笨又呆,甚至還有些許瘋瘋癲癲的,以致過了及笄之年卻無人問津,完全不及相府另兩位小姐受追捧,況且在相府有傳言,相府三小姐過得連丫鬟都不如。以前的鬼魅倒是不敢置信,只是相府三小姐會有的待遇倒是讓他第一次和這棟別院走進後,完全相信了外界的傳言。一個並不受相府待見的三小姐。
得相府三小姐者得天下,鬼婆婆的預言向來是不會出錯,莫非是自己理解錯誤,或是,公子之志從不在天下。就是鬼魅奢望太多。母儀天下的命格,天下最為尊貴的女人。若是公子想要天下,必需舍棄這一個連美人都極有可能稱不上的美人的女人而放棄天下。若是不是,定然要舍棄心中摯愛。恐怕已經注定是兩難的局面。
鬼魅只是看向那正專注給那個女子探脈的公子,不由得思量萬千,感概不已。
愛情,往往來得突然,往往都讓人身不由己,往往都讓所有人或是自己都無法了解就已經深深愛上。
軒轅烈不得幽幽的嘆息,充滿憐惜之情的看向還安靜的躺在□□的女子趙清漪,接著頗顯得有幾分為難的說︰「她一開始見我們會說那麼多話是因為她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情況,知道這一覺若是睡了對她而言要面對的是什麼。若不是為了保持自己不要睡著而用內力強行抵制藥效的發作。而這樣智慧讓她本身所有內力和軟筋散相互牽制而導致經脈逆行。所以我們在一開始到了相府後門外並沒有發現有人在樹上,而見到她後更是會感覺她沒有內力,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而現在她的沉睡重則長眠不醒,輕則忘卻前塵,失去過往所有記憶。而她曾經的武學修為若想恢復便是難上加難。」
軒轅烈在說話的時候不經意間翻開趙清漪緊握雙拳的掌心,映入眼簾的情景讓軒轅烈的憐惜更甚,她竟然會為了讓自己不要昏睡,時時刻刻都保持清醒,把自己所猜測或是所推論的結果帶出來,竟然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用疼痛來警惕自己。
手掌,竟然被她自己的手指硬生生的挖出血絲來。
這是怎樣的一種疼痛,一個女子,她怎麼忍受得了這麼多。
選擇對他說,對天下,對蒼生,她無疑是做了一個最為正確的決定,而在做出這個決定的她所承受的卻是奧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苦楚與疼痛。就算是學過功夫,但是那時候的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內力可以護身,甚至還有體內強烈的沖撞讓她會更難以承受。
鬼魅看向公子,那眉宇間隱隱浮現出來的擔憂是以前鬼魅所沒有見過的。以前,無論面臨什麼樣的狀況,都可以坦然面對、一笑置之的公子竟然會有完全不同于以往的一面。一個連鬼魅都感覺陌生、不熟悉的公子。
鬼魅早已經忘記了,因為這個女子,他所希冀的條件極有可能在這一刻泡湯。
軒轅烈看向那個叫趙清漪的女子,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執念讓她可以如此,或許就是這樣一種執念,讓他們可以相遇,也是她的這一種執念,讓她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說道了最後一刻。即使最後她連吐字都不太清了,但是憑借著她的那一股堅持勁兒,她還是用盡自己還僅剩的氣力說完了最後一句話,一句讓他震撼不已的話。
面對的是這樣一個真性情的女子,讓人如何不感動,又如何不心動;如何不憐惜,又如何能做到漠視。
耳畔,似乎還回響著趙清漪在陷入昏睡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一句讓他感動而又欽佩,欣喜而又如遇知己的話。
想起她故意用驚慌的呼救聲吸引他們的注意。想起她說話打斷他們的說話的時候的淡定。想起她把性命交付與他的灑月兌與大膽。想起擁她入懷的淡雅馨香和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扭捏不安,而是從容不迫。想起梨花飄過枝頭,落在她身上的感覺。想起她對相府二小姐、三王爺的譏諷與不屑。想起她談論起政治的時候所有的果斷與干脆。還想起她昏睡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看公子氣度不凡,定非尋常人家,若是我沒有猜錯,和皇室必然有所牽連。在看公子雙目澄澈,定是以天下為己任之人,不希望天下生靈涂炭。幕後主使之人恐怕我是無力揪出,若是以公子的影響力,查一個人,應該不算是什麼難事,我想我也可以放心。不希望就此看到戰火連連、烽火不熄,也不希望百姓因此而流離失所、老少無依。我不希望天下大亂,並不是因為我有什麼高尚的情操,而是因為清漪深知,我是雲國人,沒有國,便沒有家。若是戰事一起,清漪也沒有安身日子可過。」趙清漪,倒是說的輕巧,但是又有幾人能做到如此。相信以趙清漪的忍耐與堅持,一定是可以蘇醒過來。現在對于軒轅烈而言,可以說是喜憂參半。讓軒轅烈欣喜的是當時趙清漪推測出下藥的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的時候,並沒有選擇對當朝三王爺軒轅墨說出,也沒有選擇對當朝相爺說。兩個位高權重之人,趙清漪都沒有選擇說出來。而是選擇對他這樣一個陌生人說,這是怎麼樣的一種信任。相信他,或是最後的賭注,又或是無奈之舉,還是趙清漪自己的直覺。無論如何,趙清漪在最後所對自己說的一切,是交付了完全的信任,甚至是自己的未來與性命。對于趙清漪這樣一個堅韌而又不願意把自己交由他人掌控的個性的人而言交付是怎樣一種信任。而讓軒轅烈憂心的則是,現在的趙清漪,即將要面臨的是生死未卜,是前路未知的人生。而之後,也因為這一件事情一直讓軒轅烈困惑,一直迷茫了許久,不知道趙清漪選擇信任他,是不是為了其他緣故。這件事情的始末,就像謎一般纏繞著他許久。趙清漪,一個注定讓他無法猜透的卻又注定在乎的女子。「漪兒。」軒轅烈不禁低語。一定要喚醒漪兒。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就是緣分,而對于趙清漪而言,選擇相信自己,對于趙清漪而言,是一個極有可能失敗的賭注。而她,卻賭了。天下是否易主,本與她無關。
霸愛,在乎
「已經讓張伯去準備熱水了。」鬼魅淡淡的開口說道,臉上平靜的看不出一絲一毫多余的表情。
「嗯。」軒轅烈只是微微點頭,輕聲說道,就似擔心驚醒了夢中的人兒一般。
「鬼魅還是另外去喚來一名侍婢,院內除了鬼魅和張伯,並無其他可用之人。」鬼魅間公子都這般小心翼翼,便也壓低了聲音說道。
「不用,這別院從不允許其他人進入。一切有我就好。這三天是漪兒的危險期,我得親自看護才放心。」軒轅烈依舊小聲說起。
「漪兒?」鬼魅微驚。因為鬼魅一向自信,自己的听力、目力更是比常人優異,不知道眼前這個正安靜躺在公子□□的女人是如何對公子提及自己的姓名,更是不知道她所說的話是如何可以逃過自己的耳朵。
不過軒轅烈的這一生叫喚,也打破了鬼魅僅存的希望,因為她是從相府出來,而且還是相府三小姐所住的別院附近出來。因為她說相府二小姐故意針對她,並且說她是小姐身子丫鬟命,而且她的行事作風頗為怪異,種種跡象都顯示她極有可能是相府那並不是太受待見的三小姐。三小姐因為相爺本是渴望有一個男孩,結果又是一個女孩,頗為不滿。況且三小姐的娘親本來幾不受寵,相爺就隨意給她取了一個名字,三兒。三兒最後被三小姐的娘親改了一下名兒,傘兒,但是仍然和三兒的讀音差不多。若是這個女子叫漪兒,也排除了她是相府三小姐的可能性。看來,許多事情並沒有想象之中如意。唯一的奢望也不可能成真。
而軒轅烈並不知鬼魅心中所想,反而因為鬼魅那听似頗為親昵的叫喚而面露不悅,最後還是壓抑住心中的怒火淡淡的說道︰「以後可以稱呼漪兒為姑娘、小姐,或是未來少夫人。」
從來沒有想到,公子竟然在一個女孩尚未清醒的時候就會為她的未來擅自做出來決定。而放眼天下美色均部位所動的公子竟然會有如此**的時候。就仿佛是公子所看中的獵物,不容許其他人有一絲一毫的覬覦之心。那一種霸道到近乎可怕的佔有欲。
鬼魅並不是故意這樣稱呼一個人,只是偶然而已。
看來,一直是鬼魅錯估了公子的霸道。
或許,他們公子原本就是如此,以前沒有發現,只是因為公子從來沒有在乎過的人或是事物,所以鬼魅一直沒有發現。公子,不會容許其他人對自己所在乎的人或事有一絲一毫的窺視。
軒轅烈看向正緊閉雙眸,就連在睡夢中都雙眉緊皺的趙清漪,現在的她,似乎顯得那樣無助。
看向趙清漪,軒轅烈的臉色才顯得和緩了些許,目光也不禁放柔。
「去留院拿幾套干淨的女裝來,讓暗影隨時留意相府所有進出的人。」軒轅烈只是淡淡的吩咐道。相府二小姐
「都是那丫頭。」一個不滿的嘟嚷聲響起。給人一種抱怨而又嬌嗔的感覺。
若不是對方有失儀態的叫罵,就那如柳條班細軟輕柔的細腰和修長的雙腿就已經顯得婀娜多姿,似花兒般嬌美俏麗的容顏都讓她顯得極為美麗,白女敕的臉頰也因為氣憤而帶有絲絲淡淡的紅暈,就似少女的嬌羞般迷人耀眼。的確是難得一見的極品美人,注定引人注意的美人胚子。
即使是生氣,那美麗的容顏也極為吸引人。
女子的個性,就是稍嫌嬌縱了些許。不過若論及容貌,許多人都難以比及,不愧是相府千金,整個雲國都是少見的美人。
「不過今天還要感謝那死丫頭,若不是如此,你不是讓王爺看輕了嗎?不過我看就是她喝了媚藥也不會有人舍得犧牲給她解了媚藥,真是可憐。不過我看她是死了就好。」一個約四十來歲的夫人頗為不屑的說道。
那位夫人的衣著顯得極為華麗,在黑夜里都有另外一種別致的韻味,歲月在她的臉上並沒有留下過多多的痕跡,只是她臉上還有著深深的不滿。
「女兒有一件事情必需問娘親,听說小時候三兒冰雪聰明,智慧過人,而且那時候還是一個人見人愛、人見人夸的小美人。可後來听說是一場大火讓三兒毀了容,不僅僅是如此,三兒還因為受到過分刺激和驚嚇才瘋了,是不是娘的主意。娘是不是見不得三兒好。」看起來莫約只有十五六歲的美麗女子禁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