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要是前面四十名,都可進入第二場考試!
何必太過認真。
正想著,風輕揚腦子里卻忽然響起,那一日在御書房內,蘇亦凌說的那句話——「既然是的夫君,是我的駙馬,當然要什麼都能贏了我!否則,哼,怎麼能讓我一心一意跟著他!」
那一刻,蘇亦凌眼中的驕傲和倔強,散發著一股耀眼的光。
風輕揚蹙了蹙眉——是啊,只有足夠強大的男子,才能配得上眼前精靈一般的女子。
既然要做她的男人,自然要什麼都贏了她
「罷了。」風輕揚自嘲地搖搖頭,低聲呢喃一聲。接著,也好像瘋了一般,風輕揚猛然拉動韁繩,緊緊地追著蘇亦凌的一人一馬,飛速地狂奔
什麼都贏了你,才能讓你一心一意嗎?
斗武場內。
葉景辰一個人坐在高位,獨自飲著酒,他喝的很慢很慢,飲一口酒水,好像要抿許久才能吞入肚子。又好像在慢慢地品味酒的濃香。
沒有搶到馬匹的武考生已經被送走,搶到馬匹的武考生還沒有回來……整個斗武場此刻顯得有些安靜,只是一些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守衛的侍衛,還有伺候的太監。
還有,還有便是……傅雪嬈!
「太子殿下,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傅雪嬈一身紅衣格外顯眼,此刻站在葉景辰身邊,搖曳著身姿,淡笑地給他斟酒。
「咚」的一聲,葉景辰猛然放下酒杯,遙遙地向遠處望去。只看到被驚而緊張地向空中飛竄的鳥兒,還有那被馬蹄揚起的沙塵。
時間變得有些漫長。
「誰?」葉景辰有些無聊地繼續拿起酒杯,一下一下地用手指抿弄把玩著。
傅雪嬈「呵呵」一笑,火紅的衣裳襯著金色的陽光,耀眼到極致。端起酒壺,傅雪嬈斟酒的姿勢很漂亮,不高不低,散發著濃烈香氣的美酒在空中劃下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不偏不正,恰好落在杯子中央︰「呵呵,他說自己姓晏名紫奴,不知道太子殿下可否記得他——的名字?」
葉景辰舉杯將滿滿的一杯酒放在唇邊,輕輕地抿了抿︰「記得。」
「呵呵,」傅雪嬈慢慢地放下酒壺,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葉景辰,調笑地慢慢開口,「我只是有些好奇,太子殿下您沒有對付我,自然是因為亦凌美Ren的寒冰毒沒有解。那我便不知道,太子殿下沒有對付紫奴公子,又是因為什麼。」
葉景辰又抿了一口酒——嗯,好酒,果然是皇家貢品,香氣四溢,入口潤熱。
傅雪嬈見他遲遲沒有反應,倒好像是自己在唱獨角戲了,一瞬間覺得有些無聊,某種話便忍不住沖了出來︰「太子殿下,你可別說自己沒有那份心,你看我的眼神,恨不得吸干了我的血,一腳將我踢開,好讓自己代替了我做亦凌美Ren的保命丸。」
一陣沉默。
「呵呵,」葉景辰輕笑兩聲,慢慢將酒杯放下,卻沒有轉頭看傅雪嬈,只是站起身子,朝著遠處張望,神態淡定自若,說話的內容和語氣卻是與這一刻的神態完全不符︰「如果真讓我找辦法,我當然是要那樣做的。吸血,吃肉……不在話下。」
最平靜的神態,最冷酷的語言。
「你……」傅雪嬈微微一怔,感覺全身寒了一下。努力地保持著臉上的笑容,身體卻好像不受控制一般,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
葉景辰這會兒才慢慢轉頭,朝著傅雪嬈冷冷一笑︰「傅公子,安分守己這個詞很是重要,你不要管得太多,否則會死得很快。」
死?
說道死,傅雪嬈卻頓時覺得無比輕松,「噗嗤」一聲,笑笑地開口︰「太子殿下莫不要忘了,我的命和亦凌美Ren的命可是牽在一根弦上,這樣說來,你可舍不得我死啊。」
葉景辰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很快便神態自若地點點頭︰「嗯,是舍不得。」
說完話,葉景辰忽然眼神一緊,沖著兩邊的侍衛冷冷命令道︰「將這個人押著,既然是一個藥引子,便讓他像藥引子一樣乖乖地呆著。」
「是。」兩個侍衛整齊地應了一聲,便直直地沖上前來,一人一只手臂,一下子將傅雪嬈牢牢押住,直直地往後拉。
「你……」傅雪嬈瞪著葉景辰叫喚一聲,很快又穩***子輕笑起來,「好,好,那我便先乖乖退下,等著亦凌美Ren什麼時候想起了我,再來叫我。」
頓了頓,傅雪嬈意味深長地輕聲呢喃著︰「很快,很快哦。」
終于,耳邊只剩下「嗖嗖」的風聲,葉景辰肚子站在那里,遙遙地看著那一股騰升的塵土,忽然覺得隱約有些寂寞。
也是自己給了傅雪嬈機會在耳邊呢喃的,實在是太過安靜,讓他覺得不舒服。
不喜歡這種感覺,一個人呆在這里,仿佛一個思婦一般等待她歸來……葉景辰不會知道,這樣的感覺,他在未來將一次又一次經歷。
此刻,他不會知道。
葉景辰只是討厭這一陣安靜,讓他難受的安靜。
「走,場外相迎!」葉景辰听著那「嗒嗒」的馬蹄聲越來越靠近,感受著她的氣息逐漸Bi近,剛才那一種壓抑的感覺也漸漸散去了。
葉景辰能夠想象,在馬背上跳躍,奔馳,嬉笑的女孩此刻會是如何迷人,瞪著她那靈動的眼眸,紅撲撲的臉,慵懶之間又帶著滿滿靈氣,讓人難以轉開視線。
如若今日不是武科舉,她一到目的地,便一定會猛然一躍,孩子氣地跳落在他懷里,笑笑地抱怨著︰「太子哥哥,累死了。」
對,應該是這樣。
想著那個人,葉景辰的臉上慢慢變得柔和,那股淡淡的笑容不知道是從哪里開始,卻到底了嘴角結束。
「報……太子殿下,最快的兩個武考生已經在百米之外!」
話音剛落,葉景辰便听到那個熟悉的女音,混雜在嗒嗒的馬蹄聲內。
「風輕揚,你等著,我一定要追上你!」
接著便是風輕揚依然冷漠,卻又不同與平時的毫無情緒︰「好,你來追我……」
「哼,你別太囂張,不過佔著馬匹比我好!就消遣我!」蘇亦凌此刻的語調依然生機勃勃,傳入葉景辰耳朵里,卻有了另一番意味。
「亦凌公子錯了,我們一路相隨,何來消遣之說!」
葉景辰感覺心口「咯 」了一下,眉頭重重地隆起。
听到這話,蘇亦凌更是氣紅了臉——風輕揚這個月復黑,惡毒,卑鄙的男人,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坐騎已經體力不支了,佔著自己身下的馬王作威作福。卻不甩下她,只是在她前面不遠處,一會兒快一會兒慢地挑釁著她,讓她跟著風輕揚的頻率快快慢慢。
消遣,赤-l-l的消遣!
好,就算選馬也算這一次比試的內容之一,就算她前面玩的有些過火,將自己的坐騎玩累了。
風輕揚干脆讓自己死一個痛快,這樣吊著自己很好玩嗎?
對,剛才風輕揚怎麼說的?
「亦凌公子莫要自以為是,我只是想著,如若少了你這個對手,我一路上豈不是很寂寞。」風輕揚淡淡地說著話,卻是讓蘇亦凌咬牙切齒的話!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他倒是厲害得很啊!
意識都被身旁的對手吸引了,蘇亦凌甚至沒有注意到這會兒安靜地站在「斗武場」門口一襲黑衣的葉景辰,只想著咬住呀,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往前沖
「那一萬兩銀票,亦凌公子不必客氣。」風輕揚淡淡地在蘇亦凌耳邊呢喃了一聲,冰冷的臉上此刻浮上一股霸氣,直直地拉動韁繩策馬飛行。
那條金色的線就在他們的腳下。
「哼,銀票自然要,可是風公子其他多余的東西,我可沒興趣。」蘇亦凌情不自禁地與風輕揚斗起嘴來,不知不覺之間,居然沒有了消停。
葉景辰冷漠地站在一旁,眼神只是掛在蘇亦凌身上,隨著她的身體起伏沖刺。
「咚!」隨著一陣鑼鼓聲響起,葉景辰猛然舉手,冷漠而響亮地喊著︰「第一個!」
風輕揚策馬而過,一襲冰冷的白衣飄飄然躍過金線!
隨著葉景辰話落,風輕揚淡笑地低下頭,卻恰恰好對上葉景辰的眼眸——冷漠而微帶著恨意的眼眸。
「吁……」風輕揚拉緊了韁繩,小心地拉著馬匹在原地轉了幾個圈,這才讓一身熱氣騰騰的馬兒安靜了下來,轉頭再去看葉景辰,卻發現他已經微低下頭,朝著蘇亦凌淡淡一笑,開口道
「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