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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出院了嗎？」
佟夏扯開話題，不想再糾纏在那一段。她才不相信，這些傷口是她自己劃傷的，她寧可相信，她走在路上摔了一跤，然後撞上了荊棘。
「現在還不行，」皇瑾然站了起來，擠出一抹笑容，「你先躺下吧。」
下一秒，佟夏鬼使神差地輕聲道︰「你可以讓邱峻曦過來嗎……」
知道什麼是呼吸不順暢的感覺嗎？就是皇瑾然在身邊的感覺，做什麼都不自然，不自在。既然這樣，還不如把邱峻曦找過來，至少，他很有安全感。
「……你餓了嗎？我去給你買東西。」皇瑾然扯出一抹笑，笑得卻有些僵硬。
出乎意料的，皇瑾然像是沒有听見她的話一樣，問佟夏餓了沒有？
或許，從來，佟夏都不曾留在他身邊，從前沒有，現在沒有，今後，也可能沒有，可即使如此，他仍想要待在她的身邊，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哪怕只有一分一秒也好。他只是想，靜靜地看著她，就會舒心。
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迷戀佟夏的呢？他不知道。
也許，就在重新見面佟夏的那一刻。
又或者，早在十年前第一次看見她的那一刻。
佟夏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皇瑾然就機械地走出了病房，也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
*****
佟夏靜靜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這時候，桌上的手機卻忽然震動起來，那是皇瑾然不小心留下來的手機。
她看著桌上的手機，也不知道該不該接。于是她拿起了桌上的手機。
手機上，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不知道是他的誰。
猶豫了很久，佟夏還是按下了接听鍵。
佟夏沒有說話，等著手機的另一頭，「……」
急促的聲音響起，還帶著淡淡的熟悉感，「皇瑾然，你把佟夏帶到哪里了？要是讓我知道你想要傷害佟夏，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你不肯告訴我你在哪里是吧？沒關系，無論在哪里我都會把你揪……」
佟夏略帶著無奈，淡淡地說道︰「他沒有傷害我。」
電話的另一頭，是邱峻曦。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佟夏怎麼可能听不出來？
現在，他應該滿世界地找她吧。
所有人留給他的信息，就是皇瑾然帶走了她。他除了聯系皇瑾然，還能怎麼樣？
電話那頭似乎吃驚了，很久才回復道︰「佟夏……你在哪里？」
「我啊……」佟夏看了看四周，這里是醫院，沒有錯。
只是，皇瑾然好像不想讓邱峻曦過來呢，如果等一會兒邱峻曦過來了，三個人的場面會不會很尷尬。
問題是，皇瑾然不能一直陪著她啊。
「我在醫院，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家醫院。」
邱峻曦語無倫次地說︰「你等我，我馬上搜索你的位置，你別走動。我馬上就來。別走開，我馬上就來了！」
「恩。」佟夏關掉了手機，把手機重置在桌上。
如果等一會兒皇瑾然回來了，要不要跟他說呢？她接了他的電話，讓邱峻曦過來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