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之無疆 第四十章 盧濤的心思

作者 ︰ 公子墨軒

()鷹嘴岩的軍營中通,吃過晚飯的楊振鴻陪著馬驤、杜韓甫兩人在宿舍附近的林蔭小道上散步。遠處不時傳來士兵們震天的號子聲以及歌聲,伴隨著樹林中的蟲鳴鳥叫,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

來到這里已經兩個月了,兩個月的時間,馬驤、杜韓甫、黃毓英等人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了這里的一切。經過兩個月的觀摩學習,他們也驕傲的以一名共進黨人自居。幾人不時的跟迎面走過的人打著招呼。

「幼伯、鐘琦,這兩個月你們呆在這里一切還習慣吧?這兩個月比較忙,也沒顧得上關心你們,你們不要見怪。」楊振鴻輕聲問兩人。

「秋帆見外了,什麼見怪不見怪的,都是革命同志,再說了,我們都很喜歡這里的氛圍。」馬驤笑著回答道

「就是,你堂堂一團政委,能不忙麼?這兩個月,我們學到了很多東西,從黨校畢業後,更是長了不少見識。」旁邊杜韓甫也回話道。

說起這個,就讓馬驤、杜韓甫幾人震撼不已,想不到共進黨居然擁有自己的黨務學校用來培訓自己的黨員,以保證黨員的素質和質量,相比同盟會,簡直不可同日而語。這個黨校還是肖沐白模仿後世某黨設立的,全稱是中國共進黨中央黨校,以用來培訓共進黨的干部。

剛來的時候雖然不明白楊振鴻的政委一職是什麼官職,但是等待了兩個月後才了解到,政委這個職位在軍隊中有多麼的顯赫。政委,政委,就是政治委員,顧名思義就是共進黨派駐到軍隊中搞政治工作的,可見共進黨對軍隊的控制有多嚴格。黨指揮槍,並不是說著玩的。

「鐘琦說笑了,都是為黨工作罷了。」楊振鴻搖了搖頭,緊接著說道︰「今天找你們來,有一件事想听听你們的意見。你們雖然已經是共進黨員了,但是畢竟才剛剛入黨,因此我想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

「哦?不知是何事?」兩人疑惑的問道

「是這樣的,前不久,雲南陸軍講武堂重新開辦,我黨在學堂中缺乏組織基礎,因此組織上打算派你兩人以教官的身份進入學堂展開工作,進行組織建設,發展黨員。」

「啊?秋帆,這是真的?這兩個月可是把我們憋壞了。」兩人欣喜的回答道

「呵呵,看你們兩人的表情,我就已經知道答案了。」楊振鴻看著兩個老朋友笑著說道

「嗯,秋帆,我們願意去學堂工作,也感謝黨對我們的信任。只是,我們怎樣才能進入學堂呢?」

「這個問題你們就不用操心了,主席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楊振鴻樂呵呵的說

「主席?你是說我們共進黨的黨主席麼?」

「對,你們以後的工作直接向他負責。主席現在是講武學堂的監督。」

「啥?」

看著兩位老友驚愕不已的表情,楊振鴻哈哈大笑著大步朝前走去。

每天清晨,當嘹亮的軍號聲迎來黎明之後,講武堂的學員們就列隊走上操場唱起激動人心的講武堂堂歌,開始一天的訓練和學習的生活。這首歌的歌詞是︰

如果祖國遭受到了侵犯,熱血男兒當自強,喝干這碗家鄉的酒,壯士一去不復返;滔滔黃河,浩浩長江,給我生命給我力量;就讓鮮血染成最美的花,開放在我的胸膛上;軍旗飄飄,軍號響;利劍出鞘,雷鳴電閃;從來狹路相逢勇者勝,向前進,向前進。中**魂!

這首《中**魂》一經肖沐白推出,便受到了廣大講武堂師生的喜愛。不僅通俗易懂,而且整首歌曲壯烈悲涼,和當下中國的國情十分符合。

盧濤來到講武堂後,他始終忘不了自己是一個堅定的革命黨人這個身份。雖然對肖沐白這個鎮壓革命的儈子手感到厭惡,但是對他所教授給講武堂師生的這首歌曲卻是喜歡不已。

進入學堂後,平時學習學習軍事知識以及訓練都很忙,但是來到昆明的這一個月他一直都沒有忘了自己的革命同志,因此這個月他還是和張鐵城、李德山、關仁甫等家鄉的革命同志互相通信。

這些家鄉的革命同志也給他寄來了一些革命刊物和書籍,如《南風報》、《民報》、《警世鐘》、《猛回頭》等。《南風報》是廣西同盟會組織編印的報紙,它的宗旨是報道南方的革命消息,宣傳革命的道理,以達到推翻滿清統治的目的。

而盧濤也打算利用在講武堂學習的機會,在這批學員中發展同盟會員,以將來壯大革命黨的力量。

夜已經深了,寢室里只能听到一些此起彼伏的低沉的呼嚕聲。

剛剛十月出頭,昆明的下老虎依舊掙扎著遲遲不肯給涼爽的秋天讓路,好在夜晚總算能听到風過樹梢,大開著門的寢室也能迎來那麼一絲絲的涼意。累死累活訓練了一天的兄弟們早早就枕著涼風去會周公了。

可躺在寢室東側第二張高低床上鋪的盧濤,卻沒有絲毫睡意。

今天,哦不,應該是昨天,昨天是自己開始軍旅生涯整整一個月的日子。不過這個頗有紀念意義的日子卻對盧濤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早晨六點起床,然後出隊列操;六點四十帶回,洗漱、整理內務;七點十分開飯;七點四十集合,開始訓練;十一點五十,上午操練結束;十二點開飯,然後午休;下午一點半,起床整理內務;一點五十集合,開始下午隊列訓練;晚六點開飯;晚七點統一組織接受監督大人進行所謂的愛國思想的教育;晚八點繼續體能訓練;晚十點熄燈。

盧濤嘆了口氣,稍微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身體,帶動了床板發出了一陣輕微的咯吱聲。這些日子以來,大運動量的體能訓練連身體素質相當不錯的盧濤都有些覺得辛苦,更別說下鋪身體稍弱的朱培德了。

沒有任何的適應期,開學後就直接上來的就是大運動量的鍛煉和枯燥的隊列軍姿訓練。這一個月,沒有休息時間,更沒有休息日,所以的同學仿佛一下子都被逼著進入了一種快節奏的生活狀態,忙的每天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僅僅十天,所有的同學基本都在熄燈後的五分鐘就能進入夢想,原來不打呼嚕的現在都學會了大呼嚕,原本睡覺愛做夢的都不做夢了。

盧濤煩躁的翻了一個身,雖然打算進入軍隊前就已經打听過軍隊的各種情況,也有一些準備,可實際上到來的各種各樣的束縛,還是讓自己低估這一切。這根本就跟自己打听到的情況不一樣,想想看吧,宿舍內,被子疊四方塊,帽子要放在被子正中,帽檐要緊緊壓著被子最前方的那一條線,武裝帶要緊貼被子的外側,被單要平整如水。桌子上的杯子要四個一組,杯把朝外靠攏在桌子的交縫處。桌子下方小櫃里的制式衣物也要疊成四方塊,由上到下按照規定順序碼好。就連莫不也要按照杯子的疊法疊好放在右上角。

這些繁瑣的要求雖然不累人,但是累心。當然,也有累人的,那就是每隔七天的大掃除。

真不明白,軍隊對這些瑣事要求嚴格那麼嚴格干嘛,還有隊列軍姿有什麼好訓練的,再說除了講武堂,也沒見其他軍隊訓練這個。雖然想不明白,但這是講武堂的督辦肖沐白制定的,他們必須的遵守。

該死的,盧濤心里狠狠的咀咒著滿清的走狗,鎮壓革命的儈子手肖沐白同志後,終于還是抵制不住渾身的勞累,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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