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第一次迎接大姨媽的來臨至今,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神清氣爽,簡直想讓她忍不住對著湛蘭的天空高呼一聲。
一大早,洛川王妃便賜了些東西,華麗的織錦,貴重的首飾,花紅柳綠,金光閃閃,擺在正廳里,好不耀眼。
留了幾個顏色特別張揚的布料,和幾個特別碩大的金釵,其它的全都命人送到小庫房里去了。這些料子,一直都是之前這具身子的穿衣風格,她不想別人猜測,只能順著原來的樣子。
洛川王與王妃有意將沐薏瑾配給大司馬,可是沐薏瑾又不情願,大司馬的意思也無從猜測。兩人的地位又都不是平民百姓,萬一捅破了窗戶紙,誰不同意都尷尬,極有可能反目成仇。
這兩大家子要是掐起來,聖雲豈不是都要抖三抖了。
昨天晚上,那個死男人賜菜一事,讓洛川王妃不得不防備,所以將她弄到了眼皮子底下。這樣也好,最起碼,比那清靜的小院人多口雜,看他還怎麼半夜堂而皇之擄人。
死男人,要是她這大姨媽一直不走,他是不是就有無從下手了?她就不信,真特麼的敢整個血染的風采!
「小姐,這些要拿去做衣裳嗎?」被王妃派來的丫環蘭心指了指眼前的布料,恭敬的詢問道。
「是。」沐薏情點頭。
蘭心抱了布料準備退下去。
「你干嘛?」沐薏情聲調提高了幾度。
「幫小姐拿下去,送到制衣坊里裁制衣服。」
「放下,放下,我自己送去就成。」
蘭心退了回來,將布料放回原位,平日里,幾個小姐的衣服都是親自去選花樣與款式,四小姐想必也是這想法,抬起手,掩住那一抹嘲笑。
那道身影遠去,沐薏情才收回目光,剛剛蘭心的那一抹遮掩的笑意,她沒有錯過,還以為她胸大無腦,白痴呢!
沐薏情掬起一捧清水,拿起胰子狠狠的朝自己臉上搓去,那種劣質水粉胭脂遇水之後,像是漿糊一樣貼在她的臉上,僵硬的好像貼了個干了的面膜一樣。
吳嫂遞上一個帕子,沐薏情接過,擦干了之後,看著這一盆泛著紅紫色的污水。怪不得,那個死男人,哪都親,就是不敢朝她的臉上下嘴!
將帕子扔到水里,轉身走到內室。銅鏡的鏡面,讓她有些不適應的模糊。不過張面容,還是讓她抽了一口氣,以前,她只當老天給了這具身子一個尤物一般的身材,卻沒有想到,還給了她一張好看的讓她都呆了的臉蛋。
標準的巴掌大點的小臉,眉極長,眼角微微上挑,不笑時,給人一種的純美無暇的感覺,但若她微微一笑,帶著一種說不出嬌羞媚態。小鼻子俏挺的在那豐潤卻又不失顏色的唇上,精致的無法描述,下巴尖細卻又不失圓潤。這一張臉與之前的對比也太強烈了。
柔弱,萌美,易撲倒!沐薏情的腦中不禁的閃出這幾個形容。
能不能讓她粗獷一點,漢子一點?
「小姐,你等一下要出去嗎?」吳嫂在一旁,手中,拿著些奼紫嫣紅的胭脂水粉。
沐薏情又明白了一件事,之前這具身子的確是頭腦太簡單了,長成這樣,還能夠安然的活到現在,一定是多虧了吳嫂。以那樣的妝容來遮蓋著這張讓人一看就有蹂躪欲的小臉,的確是一個明智之舉。怪不得,得天吳嫂要擋住她,給她補妝。
一些記涌入腦海中,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吳嫂拿著一些水粉,誘哄著還是稚兒的四小姐,從此後,四小姐,就是以這種容貌示人。四小姐頭腦簡單,看起來傻X一樣的,平日里,呆在小院里也算乖巧。若不是三年前四小姐好奇非要去那場洛川花會,傻X的非大司馬不嫁一事傳的人盡皆知,估計也不會有這次的遭遇!
她頓時覺得自己的處境苦逼透了!
「吳嫂,呆會你和蘭心陪我一起去,且等我上個妝來。」沐薏情接過吳嫂的手里的東西,聞著味道,比之前的質量好了許多。現在,這身子,可是她自己的,臉也是她自己的,她一定要好好的愛護。
「好。」吳嫂的會心一笑,站在一旁候著。
上好了妝的沐薏情滿意的看著自己這大紅大紫,濃眉黑眼紅唇豐潤的模樣,不禁點了點頭,兩朵紅紫的布花一邊別了一個,頓時更加有韻味了有木有!
「走吧。」
蘭心備了一台小轎,吳嫂兩人各站一側,又帶了兩個隨從,一路朝繁華的大街上走去。
沐薏情掀開轎簾,街上各色服飾的行人絡繹不絕,好不熱鬧。
「小姐,咱們去制衣坊嗎?」
「其它小姐們在哪制衣服,咱們就去哪。」沐薏情帶著幾分張揚的聲音響起。
小轎行了一段,停了下來,十步之長的鋪門就在眼前,進來這里的,肯定是非富即貴之人,鋪主一看是洛川王府的人,立即上前迎接。
一看轎上走下來的人,硬生生的嚇退了三步。
「蘭心姑娘,這位是?」
「這位可是我們四小姐。」蘭心掩不住笑意,朝那伙計介紹。
「四小姐請進。」那伙計頓時淡定下來,將人迎了進去。
沐薏情隨隨處翻看著,那伙計熱絡的跟在的身後。
「四小姐,你挑一下,這都是店里最新的款式。」
沐薏情裝模作樣的瞧了幾款,隨手指了指,那伙計立即命人將樣子取了下去,又拿幾個婆子量了身圍,接下來,就是等了。
怪不得能服務洛川王府,這制衣坊速度真不是吹的,看了樣子量了身圍後,不出兩個時辰,衣服就做出來了,那可是,全手工縫制。
「蘭心,你在這候著,讓吳嫂陪我四處轉轉。」
「是。」蘭心點頭。
沐薏情拉著吳嫂直接往回走去,轉過去那條繁華主街道,便見一個不算起眼的醫館,風掀動轎簾時,她不經意瞥見的。
「小姐,你不舒服嗎?來醫館做什麼?」
「當然是給大夫看一下你的腿啊,現在,我有錢了,你這腿若能治,豈不更好。」沐薏情搜遍所有的記憶也不知道吳嫂這腿是怎麼殘的。
「小姐,這都是老殘疾了,治不好的。」吳嫂立即揮了揮手,作勢往外退。
沐薏情不由分說,直接將人拽了進去。治腿是其一,她要存點貨才是重中之重。吳嫂拗不過的沐薏情的固執,坐在那個醫者的面前。
「這腿傷的得有十五年以上了,筋骨肌肉都已經長好了,無法再治。」那醫者松手,搖了搖頭。
「哪你開些藥吧,關鍵是陰天下雨的時候疼。」沐薏情心中暗忖,這個庸醫!
「才受傷之時沒有好好醫治,疼是自然的。」那個老者隨口說道,抬起筆寫了個藥方。
「麻煩你,把這幾個藥方也幫我抓一副。」
那老者拿起來瞧了一眼,有些藥材極為普通,性味甘平,有些藥材又很稀少且的藥性猛烈,單是幾味藥,涉獵面極廣,行醫一世,都是半截入土之人,竟然也參不透這副藥方是治什麼的。還過,怎麼配也吃不死人,將藥方遞給一旁的小藥童。
「幫這位小姐按方取藥。」
沐薏情淡笑一下,指了指的吳嫂的腿,「針灸是否能行?大夫,你不如試試。」一錠銀子擺在大夫的面前。
那老者不耐煩的抬頭,一看到銀子,立即變了臉色,回應了一聲,「針灸,有洛血化瘀的功效,對于這種疼痛,可起到緩解的作用。」
「太好了,大夫,你快試試吧。」沐薏情急切的說道。
那大夫慢條斯理的拿起一側的銀針,對準幾個普通的穴位上扎了下去。
沐薏情心中冷笑,這個死老頭子,竟然敢在她面前糊弄她!不過,她也壓根就沒有想過通過這個老頭子治吳嫂的腿,只是用他來做個幌子,她自有辦法。
沐薏情不著痕跡的挪了挪其中一個銀針的位置,撥弄了一下。半個時辰過去了,那老頭子取了銀針,又裝模作樣的交待了幾句。沐薏情拿著藥,拉著吳嫂向制衣坊走去。
吳嫂有些詫異,總感覺抬腿間,輕便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取了衣服,沐薏情直接就在制衣坊里直接選了一套新衣服穿回去了。明明是今年洛川的貴族之中最流行的新衣樣式,可是,用沐薏情拿來的那些花紅柳綠的料子一裁,再一穿,簡直說不出的「風情萬種」,活月兌月兌一只開屏的花孔雀。
站在制衣坊門前,所見之人,紛紛捂臉逃避,那道身影,簡直是太閃耀了,無法直視。
沐薏情叉腰,瞧見沒,這就是氣場,我閃耀,我驕傲!還有一點,我的抹胸比樣衣的尺寸長了三寸!
回到府中,听到丫環們七嘴巴舌的暗下議論,三年一度的洛川花會即將舉行,大司馬親自去巡視,要七日才能歸來。
沐薏情坐在窗前托腮,七日?日子算的挺準的,可惜,要讓他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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