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幸村精市也是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淡淡的味道,似乎還能從中品出一絲甘甜,他動了動手指,指月復間還有著杯子的溫度,是溫熱的。
「哥哥知道?」幸村槿落握緊了手中的杯子,眉目輕擰。
「柳自己說的杯中的水已經喝完,他把杯子放下,指月復間也好似少了某種溫度,他的指尖也在這一刻微微泛涼,而他知道的,自家妹妹跟柳蓮二的關系是極好的,一種很單純的朋友關系,或許比朋友關系更是上一層,怎麼說呢,就是那種無話無談的知己。
對,就是知己。
而他卻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這樣好的。
「哥哥,那你有沒有懲罰阿蓮?」她就這樣用力扣緊手中的杯子,把手都磕的生疼了,而她卻不曾感覺到,只知道自己是做錯事了,阿蓮給了她兩張畫展門票已經是夠好了,她卻是自私的讓他陪,問都沒問他沒有沒有空,或者是否有訓練,她懊惱地垂下頭,自己真是太壞,太自私了。
「罰多跑幾圈,算不算?」他用手點著下巴,好像不是多跑幾圈,而是好幾圈吧,還多增加了幾個仰臥起坐,嗯,就是這樣,他眯起眼楮,含笑的紫眸也多了幾分促狹意味。
啊,多跑幾圈……
她從小就討厭體育課,最怕的就是跑圈,多跑幾步都是氣喘吁吁,要死要活的了,不要說一圈就是半圈她也搞不定,現在阿蓮被罰了多跑幾圈那不就死定了,而她卻是不知道,他們常年打網球鍛煉的人,多跑幾圈,甚至十幾圈都是不會累的,跑完後反而會覺得很輕松,打起網球來也會更加痛快的。
「哥哥,你說阿蓮會不會怪我?」她揚起小臉,眉間還是擰著,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放松。
「不會他伸出手,一點一點將她眉間的川字撫平,他的落落不該有這樣糾結的表情,直到眉間的川字不見,他才放下手,嗯,這樣就漂亮多了,花樣的年華不該有太多憂愁,憂愁多了會變老的。
她眨了一下自己的眼楮,還是不確定地問,「真的嗎?」
「嗯他點了點,一個單音從他嘴角溢出,他還記得當時柳蓮二的表情,依舊是風輕雲淡,仿佛是早已預料到要被懲罰一樣,不多言也不多語,只是他的嘴角卻噙著一抹笑,極淡的笑,因為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所以被懲罰也不怕,也無所謂是不是,他的落落真是找到了一個好朋友呢。
她抿緊唇,還是有些不安。
幸村精市刮了刮她的鼻子,眼楮正視著她,「落落,不要在胡思亂想了,朋友之間是沒有怪與不怪的
對呀,他們可是朋友呢。
她眯起雙眼,清亮的眸里也終是閃過一絲笑意,不過,她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她會問清楚阿蓮有沒有空,有沒有訓練,如果沒空,她一個人去就可以了,雖然會怕,但是沒關系的,她會克服的。
第二日,周末已過,她還是坐在那個專屬位置,很自然地抱著幸村精市的腰,她的指尖全是那種溫溫的熱度。
暖了她的手,也有心。
他們的小單車駛進校園,因為時間尚早的緣故,校園內還是一片寂靜,偶爾的有幾個同學結伴而來,他們的談話聲也在這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幸村精市背著網球袋朝網球部的方向走去,現在網球部也是要開始早訓了,而她的繪畫社就是養閑人的,不用早訓,周末也不用培訓。
她背著書包,走在學校的小道上,現在時間還早,她可不想一個人悶在教室里,想想都覺得可怕,她轉頭看向天空,好潔靜的藍,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觸及的藍,她轉動眼珠,眸中也晃過這一片淡藍,而她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一個地方。
不是男子網球部,而是女子網球部,哥哥的網球部是男子網球部,清一色都是男生,自然的,女子網球部清一色都是女生。
「我不要和黑川蓮見雙打……」不知道是誰這麼喊了一聲,還有那個黑川蓮見,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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