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不是說要忘記嗎?」柳蓮二看著她那雙無神的眼楮,唇卻抿的很緊,眉眼之間刻畫的是一種叫擔憂的東西。
「阿蓮,我忘不掉……」她看了看身邊站著的少年,壓抑很久的淚水終于肆無忌憚的落下,別人在笑著,而她卻是在哭著,喜歡一個人或許只要一分鐘,可是忘記一個人到底要多久呢?
一個月,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落落,忘了他真的有那麼難嗎?」柳蓮二扳過她的身子,空氣中傳來他心酸的聲音,他知道讓她忘記真的很難,可是,這份感情注定是沒有結果的,像幸村精市這樣優秀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妹妹喜歡自己會如何,他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敢想象。
「阿蓮,告訴我,到底要怎麼做我才能忘記?」他沒有喜歡過,所以不知道,忘記一個人到底有多難,而她喜歡了才知道,這很難,很難,比做任何一件事都要來的難,那是在要她的命啊。
「一切都交給時間吧……」柳蓮二輕輕說著,就像嘆息一樣,他不知道,是因為他沒有喜歡過,他只知道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聖藥,時間久了就會淡了,然後,就會忘了吧。
「時間嗎……」
如果,時間也沖淡不了怎麼辦?
她抬頭,透過樹葉細縫看到的是一片澄澈的天空,淡藍依舊,而她的心早已不是從前的那顆心,這顆心上被留下了一條傷痕,很淡的傷痕,卻很痛,很痛。
哥哥,你也想讓落落忘記嗎?
如果,忘了你,她還剩下什麼呢?
這天晚上回到家里,她用被子蒙住頭,耳邊卻總是回蕩著阿蓮的聲音,他說忘了吧,幸村精市是哥哥,現在是,以後是,一直都是。
他的話就像刀子,一刀一刀劈開了她的心。
幸村槿落拼命搖著頭,是兄妹又如何,只要他們願意,任何的阻礙都不是阻礙,只要他們願意就夠了,可是,只有她一個人在努力,也可以嗎?
夢中,她又看到哥哥穿著西裝,自己穿著禮服,他們一步一步走進婚禮的殿堂,他說,落落,哥哥也是喜歡你的。
她笑了,笑的好甜,好甜。
哥哥你知道嗎,其實,落落一直都喜歡著你,喜歡了十幾年。
忽然的,幸村精市的身影從她眼前淡了去,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都抓不住,她似乎還听到他在自己的耳邊說,落落,你只是妹妹,一直都是妹妹。
不,她不要做妹妹,她要做哥哥最愛的那個人,女人。
「落落,快醒醒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溫和如水,卻是帶著一些急切,一些擔憂,幸村槿落想要掙開眼楮,卻怎麼也睜不開,就像被灌了鉛一樣,她又試圖掙開眼楮,一絲微光入眼,她的眼前模糊一片。
而她的頭,為什麼這麼暈,還這麼疼?
「落落,你終于醒了?」幸村槿落側過頭,看到的是一臉擔憂的幸村精市,而他似乎是沒有休息夠,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色,面容也似乎憔悴了不少,幸村槿落眨了眨眼楮,哥哥這是怎麼了?
「哥哥,你怎麼成這副樣子了……」一開口,她就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沙啞極了,她伸出手想要觸踫他的臉頰,卻是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哥哥怎麼了,而她又是怎麼了?
幸村精市嘆了一口氣,現在她應該關心一下自己,而不是他吧,伸出手撫過她蒼白的臉頰,他的嘴唇緊抿著,臉上溫和的笑容也不知何時褪了去,「落落,你發燒了,昏迷了一天一夜
發燒是嗎?
怪不得渾身無力,頭還這麼疼,她伸出手模模自己的額頭,上面敷著一塊濕毛巾,也讓她舒服了不少。
而他說昏迷了一天一夜,難道說,哥哥在這里照顧了她一天一夜嗎?
想到這里,她的心忽而一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