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筆落下,她又是微微一頓,該畫怎樣的場景比較好呢,她咬了咬自己的手,這時,眼楮突然一亮,那麼就畫他在小巷里嚇退小混混的場面吧,那時的他雙手插在口袋里,需要用的只是一個極冷的眼神。
她想著,手中筆又是一動,然後,就這樣刷刷地畫起來。
要畫一幅油畫需要很長的時間,她就這般靜靜畫著,不知不覺中早已過了一兩個小時,而她房間里的燈火也是亮了那麼久,千石清純瞧著她房間里透出來的燈火,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這個幸村桑到底在做什麼啊,都這麼晚了還不睡覺,他是渴了才從柔軟的榻榻米上起來,倒杯水來喝的,可是,幸村桑呢?
他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杯子,想去敲門,又覺得不太合適,真是糾結死了。
而幸村槿落完全不知道外面有一個少年,正為她還沒睡覺的事情而糾結,她依舊專心畫著畫,一副畫完成,她伸了一個懶腰,這時候她的眼楮早已是酸了。
她揉了一下自己的眼楮,又是看向面前的這一幅畫,這是她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完成的畫,畫上的少年嘴角沒有笑痕,有的只是一雙極冷的眼眸,他把雙手插在口袋里,頭微微揚起,只需要靜靜站在那兒,就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幸村槿落點了點畫中的人,喃喃自語起來,「為什麼要擺出那麼一副嚇人的面孔呢,明明只是一個高三生啊。」
花一般的年紀,就應該要多笑笑的,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喜歡裝深沉,她說的一個是哥哥的好友真田弦一郎,還有一個就是她才認識的亞久津仁了。
她的嘴角一扁,也不再去多想,現在睡覺才是最重要的,她爬上榻榻米,又是把燈給關了,站在外面的千石清純看到那暗去的燈火,這才松了一口氣,幸村桑終于是關燈睡覺了,而他也應該要去睡覺了。
他把杯子放置桌案上,這才走回房間,吶,幸村桑晚安。
第二日,許久不見落雨的天空,終是落下了絲絲小雨,初秋的雨不像夏雨那般氣勢滂沱,也不像春雨那般細潤輕柔,初秋的雨有它自己的那一番味道,卻是沁涼無比。
幸村槿落早早的就起來煮粥喝,那一絲絲熱氣匍匐在臉上,她的小臉有一層淡淡的粉色。今兒個下著雨,千石清純並未出門跑步,他靠在廚房的玻璃門上,湛藍色的眼眸一直追隨著那抹忙碌的身影,看著她煮粥,看著她把蛋打進鍋里面,而他也似乎是移不開眼楮了,他微微握著自己的手指尖,嘴角邊的笑容永遠都那麼明亮,也是滿足的。
那抹視線如此炙熱,幸村槿落自然感覺得出來。
她轉過頭,一瞬間,四目相對,而她似乎能發現他眼中的是她,也或許是那鍋粥,那盤煎蛋,她抿了一下唇,笑得不是很自然,「千石君是太餓了嗎,不過,粥馬上就要好了。」
千石清純一怔,也是匆匆側過臉,將目光定格在別處。
「的確是餓了,肚子叫得厲害。」他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還時不時的伸出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發,那模樣也是怪可愛的,而他的肚子也在這時叫了一聲。
他微微一怔,臉就這樣燒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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