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我們去醫務室。」柳蓮二看著雙眼空洞的幸村槿落,眉頭也是一緊,她的眸子不該是這樣的,應該是如水一般靈動的,他牽著她的手走出了女子網球部,而她沒有反抗什麼,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跟著他的腳步走了出去。
等他們走出去之後,留下眾人大眼瞪小眼起來,他們怎麼覺得剛才的氣氛這麼微妙呢,具體怎麼個微妙法,他們也不清楚。
一個銀白色偏藍頭發的少年,點了點柳生比呂士的胳膊肘,「柳生,你看出來了吧,噗哩。」話音一落,他看著幸村槿落離開的方向,眼底劃開了一道精明的光,仿佛能夠看透一切,像極了某種動物,是狐狸?
「嗯。」柳生比呂士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微薄的鏡片反射出一道白光,而鏡片下的那雙眼眸微微泛著涼意。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你們看出了什麼啊?」丸井文太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而他們所說的看出了什麼,究竟是看出了什麼啊,切原赤也同丸井文太一樣,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卻又十分好奇。
銀白色偏藍頭發的少年挑眉,「你們很想知道?」
他們點點頭,眼楮里也是冒起了光,不是很想,是非常想知道,不過,那個少年就像是故意引他們一樣,吊足了他們胃口之後,眸底突然泛出一絲幽光,又是笑著說,「這是秘密。」
兩個人挫敗,這個仁王雅治真是太狡猾了。
而此時,幸村槿落還是像失了魂一般,風不斷吹在她的臉上,那一雙眼楮已經模糊一片,她嘗到了自己眼淚的味道,是苦的,好苦好苦,她眨了一下眼楮,怎麼什麼都是看不到了呢,她又是眨了一下,眼前的一切清晰中帶著模糊。
此刻,醫務室也近在眼前。
「阿蓮,我們等會去醫務室好不好。」她突然拉著柳蓮二的衣角,一雙眼楮被淚水洗盡,變得格外清澈明亮,可眼里的傷卻怎麼也落不下。
她不想現在去醫務室,她怕看到哥哥關心黑川蓮見的畫面,她怕自己忍不住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她怕,很怕很怕。
「落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女子網球部。」她是繪畫社的怎麼會跑去女子網球部,還和黑川蓮見一起雙打。
「我……」她咬住唇,雖然不想說,可是看到柳蓮二嚴肅的表情,她還是說了,「我路過女子網球部的時候看到那些人在為難蓮見姐,都不肯和她雙打,所以我就想去幫幫她。」
「你不會打網球。」柳蓮二皺眉,真想敲開她的腦子看看里面在想什麼,不會打網球去湊什麼熱鬧,最後還弄得一身傷。
「可是,如果被哥哥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受欺負了,哥哥一定會傷心的,我不想哥哥傷心,不想。」她受一點傷沒關系的,只要哥哥不傷心,不難過,比什麼都好,她不痛,真的不痛。
柳蓮二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認真無比地看著她的眼楮。
「落落,你是喜歡幸村的對吧。」
村槿落的心一驚,整張臉上透著一種不同尋常的蒼白,「我當然喜歡他,他是哥哥啊。」她眯起眼楮,笑了起來,可是那哭過的眼楮怎麼能瞞過別人,況且還是柳蓮二。
「可是,你真的把他當做哥哥在喜歡嗎,我的眼楮告訴我,你是把他當成一個男生在喜歡著,對不對?」他一字一句說得很輕,卻又像石頭一樣重重砸在她的身上,而他每說一句,她的身體就涼幾分,到最後全身都是涼透了。
「阿蓮,你在說什麼呢?」幸村槿落拉開了柳蓮二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她還是笑著,眼神卻有些閃躲,阿蓮是說對了,她喜歡哥哥,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她以為自己隱藏的夠好,以為沒人會發現,可是她發現自己是錯了。
阿蓮知道了,還有別人,會不會也知道了?
「落落,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的。」柳蓮二的眉頭沒有放松,「你看幸村的眼神是那麼不同,只要一提到他,你的眼楮就會冒光,還有自從幸村有了女朋友之後,你就不到天台來了,真的只是喜歡寂靜那麼簡單嗎?」
「阿蓮,我們去醫務室好不好?」她咬住唇,左顧而言他,她已經不想再听下去了,沒有人知道,她現在的心到底有多疼。
柳蓮二嘆口氣,也沒有再逼她。
醫務室里,校醫在她的手腕上,膝蓋上涂著消毒藥水,看看這傷,怎麼傷得這麼重啊,剛才也是來了一個受傷的少女,可比起眼前這個少女還是算輕的,校醫嘆了一口氣,現在的年輕孩子怎麼就這麼不愛惜自己呢?
「要記住,這些天盡量不要讓傷口踫到水,也不要做劇烈運動。」校醫一邊說著,一邊又是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