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社長,我的右手腕傷了,最近都不能畫畫了。」幸村槿落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腕已經腫成了包子,包子手腕一動就是痛,別說畫畫,就連吃飯也是有些困難的。
清水美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突然怪叫一聲,「瞧我這個記性,槿落真是不好意思。」明明剛才就看到了她的一身傷,怎麼轉眼之間就忘記了,看來美男真是一種毒藥,而且很毒,很毒。
清水美惠看了她一眼,眸底閃過一絲抱歉。
「沒什麼的,過幾日也就能畫畫了。」幸村槿落笑了起來,一雙眼楮微微彎起,干淨無比的笑容,格外溫暖,但是,在她的眼中,卻是輕易滑落了一抹傷,很淡很淡,淡的沒有人可以發現,她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不能畫畫了,她還能做什麼呢,好像什麼都是做不成了,不對,她怎麼就忘記了,她還可以看書啊,看中國的文學書。
這麼一想,她抬起頭,還是無比清澈的笑容,眼中的傷就這麼淡去了,消散了,一點痕跡都不曾留下,「清水社長,我想請幾天假。」
清水美惠再次看向她的右手腕,包子啊,包子,而且還是紅色的包子,她伸出手,很自然地拍著幸村槿落的肩膀,「嗯,你這假我準了,記得好好休息,把手腕養好了,到時候多畫些幸村美人圖給我。」
美男是毒,可她甘願中毒,不過,也不是離開美男就活不了的那種,她純粹只是在欣賞而已。
幸村槿落輕輕嗯了一聲,再看看自己的手腕,也不知道幾時才能養好,听說這種傷了骨頭的要好些日子才能好透,不過她沒傷到骨頭,應該不會太慢的,她捂上自己的包子手腕,突然的,指尖一顫。
嘶,怎麼可以這麼痛?
她放下手也不敢再去踫,再踫不得疼死,離開繪畫社,現在她正朝著網球部的方向走去,她想看哥哥打球,雖然現在不能畫下來,但是她可以把這些畫面都記在腦海里,一直記在腦海里。
突然,腦海里傳出來一個聲音。
好像在說忘了他吧,忘了他吧……
幸村槿落茫然無比地看著四周,忘了他,叫她忘記誰呢,是哥哥嗎,好像是的,阿蓮剛才說他們是兄妹不能在一起,叫她忘了,而她好像也說了一個好字,忘了是嗎,可是,為什麼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哥哥……」她喃喃地說著,圍繞在她嘴邊的只有這兩個字,哥哥,哥哥,這兩個字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如今要把這刺連根拔起那要有多疼?
她捂著心口,除了疼,還是疼。
網球部還是一如既往的人聲鼎沸,幸村槿落還是在站在那一角,和從前一樣很安靜,只是她的面前沒了畫架,手中也沒了畫筆,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麼,她就是這樣靜靜站著,不知道要做什麼。
「精市喝水。」黑川蓮見把礦泉水瓶遞到幸村精市面前,她笑起,紅唇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只是她的臉上有些腫,那是剛才被網球砸的,也硬生生破壞了一張美麗的臉。
不過,也正是這些傷她才能和部長請個假,才能在放學後光明正大地呆在男子網球部,她撥弄著自己的手指,這樣真不錯。
幸村精市接過水,喉結一動,甘甜的水劃過喉嚨進入肚內,一瞬間身體舒爽無比,黑川蓮見又不知從哪來拿出一塊濕毛巾,擦拭著他額前冒出來的細汗,像是已經做過無數次一樣,她的動作格外熟稔。
幸村槿落抓緊衣角的一邊。
她的身體突然顫了一下,一種冷從她的腳底,一直從到了頭頂,她的頭嗡的一聲,所有的一切都是靜止了,她是女子網球部的,為什麼會在這里,為什麼,她把天台讓給了她,現在就連網球部也要來搶了嗎?
她握緊自己的衣角,夏末的風是熱的,可她的身子卻是這樣冷。
她動了動自己的右手腕,她好想去告訴哥哥,她好疼,這樣哥哥就會多看她一眼了是不是,可是,為什麼哥哥的目光始終都在黑川蓮見的身上,而且還是那樣溫柔的目光,明明那樣溫柔,她的心卻是泛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