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您要的東西清荷幫你拿來了。」清荷跑到夜未央面前笑嘻嘻地說道。
「什麼是清荷幫小姐拿來了,清荷姐你太不夠意思了!」那個氣喘噓噓的少年方下錦盒說道。
「呃……小姐是安安一路背來的。」清荷忙改口說道。
「好了,謝謝你兩了,回去本小姐給你們做好吃的。」夜未央忙說道。
「小姐這盒子里裝的是什麼?小姐你要這做什麼?」清荷問道。
夜未央沒有多說,只是將那錦盒抱到了溫孤墨染面前。
「你來看看這個可不可以。」她說道,莞爾一笑。
當溫孤的目光集中到這錦盒上的時候,夜未央便將那錦盒打開。
只見,那案台之上,銀光四射,一陣刺骨的嚴寒。
「七王爺,是極冰之刃。」屏風後玄衣男子身後的一手下驚呼道。
玄色衣衫的男子手中的茶杯沒捏穩有茶水蕩漾出來。
他那雙極冷的眸子此刻更冷了三分,薄唇里淡淡的吐出幾個字︰「她方才說她叫什麼?」
「夜未央。主子。」黑衣人答道。
「夜未央?」薄唇微鉤,「夜家二夫人不是說夜琉璃的妹妹叫夜雪梅嗎?」
那雙極美的目此刻更是寒若冰霜,久久只吐出一個字︰「查!」
「諾!」黑衣人閃身而去。
若是真如他所料,他會讓夜家知道欺騙他戰神七王爺的後果。
同一時間,溫孤盯著那把極冰之刃,目里滿是激動,純淨,鋒利,這是世間最好的利刃,不破換魚肉的鮮美,鋒利得恰到好處。
「試試吧。」夜未央看著他清澈的眉目笑道。
「嗯。」他頷首,「謝謝未央。」
夜未央只覺得臉上抹上了一層緋色,那麼的燙。
他握住冰刃的手微微一顫,那一顫落入未央眼里,讓她微微一怔。
這才想起,他本是極愛這手的。
「你等一等……」夜未央說道。
「怎麼了?」溫孤望向夜未央,見她一臉的緊張,不禁又笑了
「你的手……」夜未央緊張地望著溫孤墨染。
「不礙事的。」他說道,溫婉一笑。
他站在鯛魚面前,低聲喃喃道︰「對不起。」很輕,很柔,不做作,不哀傷,卻那麼的有感染力。
那一瞬,夜未央盯著溫孤墨染的雙瞳無限的放大,似乎是觸動了心底的柔軟。他,竟是這般善良之人。
冰刃在鯛魚身上動了動,鯛魚便被完好的開膛破肚,肌理分明。
夜未央不得不感嘆他上好的解刨功夫,太令人驚嘆了!
接著一片片薄如冰的魚片落入夜未央盛好冰塊的巨大的盤子里,一片,一片,好似夢幻般的冰魚片,在男子的運起的內力之下安然落盤。
在場人都叫出聲來,黑衣男子的眉目里也閃過些許異樣。
「好厲害!」
「太神奇了!」
夜未央望著溫孤公子也笑了開懷。
清荷要感動的淚流「安安,小姐太帥了!」
安安輕哼「帥的是那位公子,好不!」
「小姐就算是端盤子也是光榮啊,這些年,你哪回見過小姐出彩過。」清荷激動不已。
安安細想,呃,也是,也跟著一起歡呼起來。
鯛魚切完了,溫孤公子的薄唇也開始泛白了,極冰之刃當真是極冰之刃,這冰的,可真是不輕啊。他無奈高揚起嘴角,苦笑。
在夜未央將冰盤命人抱到黑衣男子跟前,將調料盤擺上去的時候。
溫孤將右手上的極冰之刃「撕」了下來,皮膚粘在了冰上,鮮血直流,他卻是淺笑著。
沒錯,太冰冷,即使動用了內力,其實在切到中途的時候他的手就黏在了那冰柄上。
他將那冰刃上的血跡快速處理掉放回錦盒,錦盒里有冰不至于化那麼快。
這會兒,只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菜上,誰還管的上他?
可是,這一幕卻落入了屏風後七王爺的眼里。
別人不知道,他當然知道,溫孤墨染,本是這世間最愛惜手的人。
那種程度……。就像女人愛惜自己的臉一樣。
因為,他的手,是他的「罩門」。
男子淺笑,這一次溫孤墨染恐怕是要閉關一年了,只是,若是他真的如探子說的他失憶了,他或許不在乎閉關還是不閉了。
「這道菜總該有個名字吧。」那黑衣男子望著夜未央和正向他走來的溫孤公子說道。
夜未央望了眼身後的溫孤墨染,好像在說起個名吧。
溫孤公子卻是笑道︰「這道菜多虧了你,你起名吧。」
「啊?」夜未央驚訝的望著他說道︰「我沒什麼文化。」
某公子愣了會兒,世間女子在男子面前都會極力的展現自己的才學,而她卻這般坦然,「沒事,隨便。」
呃,夜未央有些智商捉急的望著溫孤,滿頭大汗,除了會做菜,還真不喜歡記菜名,她不愛那文縐縐的東西。
好吧,隨便報個菜名吧︰「冰鎮山河?」
夜未央眨巴著無辜的大眼楮望著溫孤墨染說道。
「嗯,還行。」那公子依舊是淡淡地語氣,卻依舊溫柔。
夜未央嘴角一抽,什麼叫還行。其實他可以直接打擊她的,她臉皮厚。
只見那黑衣男子听她報了菜名後便開始動筷子。
那薄如輕羽、通透晶瑩的魚片被黑衣男子細心的夾起,隨便放到了一盅調料里,然後送到了他的嘴里。
所有人都盯著那黑衣男子,他妖嬈的眉目里閃過一絲隱忍,顯然很冰,但隨即眉目便舒展開來,帶著一種意猶未盡。
沒有看到他喉結的律動,所有人都自行咽了一口口水。
夜未央想著︰看來是入口即化。
黑衣男子又徑自的夾了幾片,「冰肌玉骨清無汗。」他輕緩地吟道。
然後起身,拍拍溫孤墨染的肩膀丟下一句「還行,師弟!」,他的聲音很輕,或許只有溫孤一人能听到。說完他就朝梅翁閣的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