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山谷吹來,帶著些寒意。月亮高高地懸掛在如墨一樣的夜空中,月光如同以汪銀色的瀑布,傾到在山谷中,在山間激起點點水花。現在是三更天,周圍一切都變得安靜沉默,就連吹向山谷的風也變得溫柔。稀疏的樹枝也在這風中輕輕搖晃,生怕有一點聲音驚擾了這片寧靜祥和的聖地。
忽然,從山谷的東邊傳來馬蹄急促的馬蹄聲。「快快。」狂躁不安的聲音從山谷中傳來,隨之發出馬鞭‘啪啪’的脆響。
而西邊,正有一匹馬兒優哉游哉的散著步,脖子上的銅鈴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細細的看上去,才會發現原來馬背上躺著一位少女,她的一條腿自然垂下,隨著馬兒的腳步自然搖晃,腳上的銅鈴和馬脖子上的鈴聲混為一體,她的衣服在風中輕輕漂浮,似有似無的輕紗隆著雪白大腿在夜色中忽隱忽現,她那烏黑的長發在溫順的貼在馬的後腿兩側。
月色照在她的身上,讓她身上發出淡淡的光。東邊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鞭子抽打的聲音也更加急促。但是她像是沒有听到一樣,繼續讓馬兒向東邊走去……
「吁~」東邊的馬停下。馬上是一個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大漢,他手拿著鋼刀,眼瞪如鈴,高聲喝道「前面的人快快滾開。」
對面的少女像是沒听到一樣,從容的坐起。乘著月光可以看到她的臉——她的臉如同白紙一樣,正如她的衣服那樣,白的令人感到可怕。但是她的長相在月光下卻是很美,是那種可以勾人心魄的美,她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眼楮里也空洞洞的看著遠方。
「不想死就滾開。」馬上的大漢揮舞著手中的鋼刀,對這個美艷動人的少女熟視無睹。因為他心中有一件比欣賞美女更重要的事情,他不能有絲毫耽誤。
「我不想死。」少女淺淺一笑,忽然,眼中殺氣暴漲,一字一字的說道「但你必須死。」
「什麼?」大漢臉上盛怒的表情轉變為茫然,然後又從茫然變為驚恐,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他的眼楮就已經凸出,臉上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月色下,大漢的頭像是失去重力一樣從他的身體上滑落……
沒人看到她是怎麼出手的,她甚至就像是坐在馬上動也沒動。她依舊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馬兒繼續向前走,只是脖子上的鈴鐺響的更厲害了。山谷中的風更加急躁,伴隨著‘呼呼’的聲音,向她出來。
風,依舊是帶著料峭寒意的春風,只是其中夾雜了一些細如牛毛的銀針。這些銀針是經過特殊處理,見血必死。
可是這位少女並沒有在意,因為她在想事情。針,如雨滴打在她周圍,卻又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彈開。就連她身下的馬也沒有受傷。
這是一種可怕的力量。就連隱藏在黑暗中的人面對這種力量都為之震驚。
「哈哈哈」天空中傳來三聲悠長沉重的笑聲,一個身穿像是乞丐一樣的老人從暗中走出,在月光下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是卻能看到他眼楮里散發出的精光,他冷冷對著面前的少女說道「玉扶桑,快將東西交出,我可以饒你一命。」
那聲音沉穩和緩,又中氣十足,如同天外來的戰鼓一樣一下一下的敲打在你的心上。暗中人都捂著耳朵,這個老人的內功真是不可小噓。
扶桑像是沒有听到,凝望遠處的的目光漸漸收回,最後定在老乞丐身上,冷冷一笑道「莫蒼鶴,你活夠了嗎?」
暗中人都不由得冒出了冷汗,他們今天所見的莫非就是玉蟾宮的宮主玉扶桑和丐幫的幫主莫蒼鶴嗎?這……這真是虧大了。那些隱藏在案中的力量不由的吞了口口水,身體為之一僵,紛紛消失在暗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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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彤彤的天空中終于出現了一絲雲彩,但這些雲彩如同翻滾的海浪一樣從遠處翻滾而來。當絢麗的晚霞終于歸于平淡,月亮也安安靜靜的高掛在夜幕中,周圍的星辰像是小孩子好奇的眼楮,一眨一眨的看著世界的一切。
現在是凌晨三點。除了從遠處而來的火車發出低低的‘隆隆’聲外,周圍一切都很安靜,就連剛冒出頭的莊稼,也安安靜靜的進入夢鄉
在火車上的司徒蕊也不例外,今天是她趕回家的第二天。春運的火車票有多難求只有那些買的人才知道。現在司徒蕊的心里只有**果的後悔,即使在夢中,司徒蕊還是在揮舞著拳頭打著那個拋棄她的混蛋——司徒宇。
「王八蛋。」司徒蕊站起來大喊。
茫然的睜開眼,對上火車上一對對恨不得殺了他的人,「吼什麼吼,媽的。」一個男人頓時有些火了,睡眼朦朧的罵道。
「對不起,對不起。」司徒蕊連忙道歉,頭上的鴕鳥頭一晃一晃的,格外有趣。不過沒有人在意她這種舉動。
旁邊一個老女乃女乃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小姑娘做夢了吧。想家了嗎?」
月兌下鴕鳥帽司徒蕊看看旁邊的老女乃女乃,她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看上去慈眉善目,身上一件紅色的牡丹薄棉襖。如果不是在春運的火車上,如果現在不是騙子縱橫的時代,司徒蕊真的想和她說說話。但是現在不行,就連老女乃女乃的手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司徒蕊也不動神色的移開。
司徒蕊心虛的報以微笑,輕微的點點頭,又向里靠了靠。老女乃女乃的微微的嘆息聲「沒事就睡吧。人老了,覺就少了。」
司徒蕊忽然感到很愧疚,或許人家老女乃女乃根本就沒有惡意?即使如此,司徒蕊還是裝作從容的笑了笑,心里的那根弦從來沒有放下,手也不自覺的模了模內層的錢。
司徒蕊見老女乃女乃又閉上眼楮,眼楮從老女乃女乃的身上移向車窗外,車窗上只有車廂里的景象,司徒蕊只好將整個臉都貼在車窗上才能看清車外的景象。
原本遼闊的農田變得一片漆黑,濃墨一樣的黑暗籠罩著這個大地,偶爾從遠處傳來一點燈光,像是一個螢火蟲一樣稍縱即逝。遠處的山脈在黑暗中一座接著一座,看上去像是一個個小土堆,而山下的小土堆就變成了圓圓的臉,配上那些不規則的山脈,擺出一個個奇怪的姿勢。
司徒蕊的心情感覺好多了,月亮倒掛在夜空中看上去像是一盞台燈,周圍的星星像是黑色綢緞上的點綴,掛在夜空中展覽。
再有一天司徒蕊就可以回家了,這種‘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心情恐怕只有那些真正離開家鄉的人才能體會。司徒蕊的腦海里幻想著和自己離別半年的父母見面的情景,還有大家一起過春節吃團圓飯時的溫馨。那些時光在閑雜想起來真是恍如隔世,還記得她和司徒宇過大年比餃子,而他們的共同目標就是要吃到餃子中的硬幣,這樣他們來年就有好運。而家長們為了讓他們多吃點,就在幾百個餃子里包著一兩個硬幣,還不斷地推算著那個餃子里有硬幣,而他們兩個小孩兒不管推斷是否正確,都會吃下去。直到他們都吃不下才罷休。
司徒宇!司徒蕊的腦海里蹦出這個詞時,心中的怒火不斷地上涌。那個只比她早出生三分鐘的混蛋司徒宇,明明說好一起回家,結果在她等了三天後才告訴她要和女朋友玩,讓她自己先回去。
TMD,司徒蕊的小手緊緊的握著,那個混蛋知不知道,她為了和他一起回家,推掉了自己買好的車票,他又知不知道她為了和他一起回家,自己一個人在孤零零的宿舍里住了兩天。而那個自以為比自己大三分鐘的家伙就用一個電話將自己大發了?
想到這里,司徒蕊心底涌起一股酸意,眼角也擠出幾滴淚水。不過司徒蕊果斷的擦掉。心里狠狠的發誓「司徒宇,回家你就死定了。」
司徒蕊從來都沒覺得自己這麼委屈過,特別是因為自己的哥哥因為女朋友而將自己的妹妹拋棄時,心里那種醋意就更加的深刻。或許這就是妹妹要適應另外一個女人來分享自己哥哥的愛才會有的醋意。
眼淚又不知不覺的流下來。司徒蕊也閉上眼楮不讓自己想太多。夜,是如此的寒冷。讓司徒蕊不斷地向上拉著自己外套。
該死的火車,司徒蕊幾次去探索外套未果後,怒氣沖沖的睜開眼。隨後的下一秒,司徒蕊的眼楮睜的更大了,就快從眼眶中蹦出來了。
司徒蕊吞了口口水,兩只手不斷的揉著眼楮,周圍冰雕玉琢的房間正散發著冷冷的白起,營造出仙霧環繞的感覺。四周並沒有燈光卻是格外的明亮,四周的冰柱發出琉璃般的色彩。幾縷彩虹像是在冰磚里凝固。
司徒蕊緩緩的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的。一條拖地的白紗內衣,曼妙的身子在白紗下若隱若現,微微隆起的胸部略顯羞澀。一雙芊芊玉指在冰下顯得發白,墨色的頭發如一條烏黑的瀑布一樣在司徒蕊低頭的瞬間傾瀉而下。
司徒蕊抬起頭再次審視著周圍,喃喃道「穿……穿……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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