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凝最近很不正常,自從上次救人負傷後就非常不正常!
司徒蕊推開祖宅家的破門,雖然她一直很想好好的幫著姜凝凝打理祖宅,可姜凝凝說什麼也不同意,至今為止,這個宅子依舊保持著火燒後的廢墟狀態。
斑駁的銅環兒斜斜的依靠在一扇門上,勉強能推出一個小縫隙夠司徒蕊鑽的。
「你來了。」姜凝凝孤零零的站在舊日養生亭中,披散的頭發隨意的挽在身後,頭也沒回「沒帶猴子?」
姜凝凝很不正常!
自從那天救了耿穆元以後就變得非常不正常。
以前,姜凝凝不允許她白天來,現在卻不允許晚上來,以前,姜凝凝不喜歡梳頭發,現在竟然也會梳頭發。
司徒蕊望著姜凝凝身上那件白衣在風中飄遙,心中不由一動,呆呆的應了一聲大大咧咧走過去。
姜凝凝僵硬的轉身,「第二重,練會了?」
「嗯。」
「啪——」
幾乎同時,姜凝凝袖口中的飾品滑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司徒蕊的目光盯在上面,姜凝凝的臉色突然一變,一出手,一只白錦噌的飛過來。
現在的司徒蕊不論是速度還是體力都要勝過姜凝凝許多,輕松的閃身躲過,伸臂一撈地上的小飾品已經穩穩落在手中。
身形變換,足下輕點,她已經在三丈開外。
司徒蕊攤開手,一個小銀鎖緊緊的躺在手心中,這個銀鎖形狀如同元寶,正面刻著長命百歲,後面刻著一個‘元’字,元子旁邊還刻著一只展翅的雛鷹,銀鎖下面掛著幾個小鈴鐺。
長命百歲鎖,這應該是小孩子在滿月帶的,姜凝凝為什麼拿著這個?
思索空擋,一條白錦直擊面門。
司徒蕊倒抽一口冷氣,點足提起,踩著白錦刷刷兩步跑到姜凝凝面前,左手抓白錦,右手猛拉,白錦順勢纏繞在柱子上。
幾乎一瞬間,擲出銀鎖。
「刷——」
白錦應聲斷開,姜凝凝正要釋放另一條白錦,司徒蕊忙喝道「這銀鎖是耿穆元的?」
姜凝凝身子猛地頓住,那半邊尚有皮肉的臉上竟痛苦的皺在一起。僅有的眼楮涌上淚水,半邊妖嬈半邊鬼魅。
當初她的離開是為了他們父子的平安,她天真的以為只要她離開,只要她能為玉蟾宮再次立功就可以挽救他們父子的性命。可誰知,因為她的離開,丈夫竟然郁郁而終,兒子也成為乞丐,最終被玉蟾宮收養。
曾以為,她的離開是對他們父子最大的保護,誰知幾經周折她還是沒逃出玉蟾宮這個魔抓,她恨,她怨,她悔。
恨當初的軟弱,怨玉蟾宮的凶狠,悔再也不能和自己的孩子相認,明明知道他在眼前,明明知道他就在她的面前,她也不能相認。
萬般思緒涌入心頭,如鴆酒踫地,怒濤墜崖,心之所痛早已無法用言語描述。唯有那滴淚,倔強地掛在眼臉,遲遲不肯落下……
姜凝凝的表情很好的出賣了她,司徒蕊看著姜凝凝臉上的痛苦,多日存在于心中的疑惑也引刃而解。
那日,她讓姜凝凝看景麗質如何掉入陷阱,出來時卻發現姜凝凝不在了,當時她還以為姜凝凝躲閃段凌軒所以回去了,後來耿爺受傷,姜凝凝竟能瞞過李三和猴子進來,第一時間幫助耿爺。
如今想來,姜凝凝躲得人並非段凌軒,而是耿穆元。她也並非闖進屋子,而是跟蹤耿穆元先一步進入屋子,希望在能在最關鍵時候出手相救。
試問,天下間又有誰會如此關心愛護心疼一個人呢?
唯有母親而已。
想通這些,司徒蕊的心不由的一痛。
可憐天下父母心。
不管是誰,只要為人父母,縱然是鐵打的心腸也會在骨肉面前表現出極大的愛護,他們會本能的想保護自己的孩子。
動物尚且如此,更何況人呢?
那些電視里小說里寫的爹不疼娘不愛的也著實可笑,姜凝凝已經到如此地步卻還不忘記愛自己的孩子,那些健全的父母又怎會忍心呢?
看著姜凝凝臉上悲拗的神色,司徒蕊的心猛地抽蓄了一下,眼眶忍不住的脹痛——她的父母,此時又該怎樣?
司徒蕊笑的牽強,遞過銀鎖「要不,我幫你。」
姜凝凝明顯一怔,眼神中閃過喜悅的光芒,隨後又黯淡的搖了搖頭,聲音飄渺而堅定的道「見了又如何,還是讓他以為我死了吧。」
「你打算一輩子不見他?耿爺他,或許也很想見你呢。」司徒蕊攏了攏頭發「你畢竟是他的親人,就算有什麼仇,血濃于水,說開了就沒事了。」
姜凝凝譏諷的一笑「你一向這麼愛管閑事嗎?」
「我只愛管我在乎人的閑事」司徒蕊姍姍的坐下「耿爺對我有恩,我幫他和他的母親見面有何不可?他既然都能拿命來幫我,我又怎麼能忍心讓他一生有遺憾呢。」
姜凝凝冷哼一聲「看來你是為了報答他,並非幫我。」
司徒蕊挑眉,「你?我們只是合作關系,你忘了嗎。我只不過是你手中的利劍,你想要等用的時候拿出來罷了,而耿爺不同,他,是我的摯友。」
穿越至今,她懷疑過身邊的每一個人,對每個圍繞在她身邊的人都留有戒心,唯獨對耿爺沒有,她信他,就像他信她一樣。
從耿爺第一次救她開始,他們的友誼就以一種敵對互掐的方式發展。一路上她把他當搖錢樹,處處在他身上挖錢,而他卻處處她作對,企圖挖回那些錢。
他們之間的關心並不需要用嘴說,就像耿爺毫不猶豫的喝下忘塵丸做她的保人,就像耿爺絕不遲疑的來凌軒莊尋她,就像耿爺毫義無反顧的相信她支持她爭奪血玉蟾。
一樁樁,一件件,她記在心里卻從未正式道謝。
只因她覺得道謝太單薄,她能做的,唯有報答他。
唯有盡最大努力用實際行動報答他,讓他的一生沒有遺憾。
姜凝凝冷哼的甩下冰心訣的第三重「拿去練好,你只需練好你的武功,履行對我的承諾,我們母子之間的事,不需要你來插手。」
司徒蕊彎腰撿起第三重功法「還有五天就是最後一場,到那時我們就會離開,後悔了記得通知我。」
轉身,抬腳,毫不猶豫的走出祖宅。
感情這種事是最難弄明白的,不管是親情還是什麼,沒弄明白來龍去脈之前做任何事都可能會弄巧成拙。
她想幫耿爺,並不是讓他們之間破裂。
司徒蕊揣著冰心訣越走越快,風過動養心亭,那個白衣飄飄的女子依舊靜靜佇立在亭中,神情漠落。
風,揚起纏繞在柱子上的白錦,灑下一片銀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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