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童話中跟現實版就是不一樣,現實版肯定是那老巫婆肯定是被白雪公主陷害的,看這眼前的巫女多純潔,看她自己這,額,自己皮膚也挺白的,算是白雪了,看自己這白雪多邪惡!
聖女趕緊去找隻果,樣子好像是討姐姐歡心的小妹妹。
黃璃一腳踢了個凳子劃了進去。
果然,密密的箭飛射,箭頭藍幽幽的光,凳子已經破碎。
有個聲音淡淡道,「我覺得隻果太小了。」
梓桐模模鼻子,走到另一邊,踢了踢另一邊的那條縫隙,石洞的旁邊又出來一個洞。
「哼,果然是個怕死的!陰險!」梓桐啃著個隻果憤憤道。
「走那條?」聖女問。
「第二條。」 嚓一聲,清脆可口。「且不說來人能不能發現有兩個機關,一般人肯定覺逃命的緊要關頭,怎會給自己設置兩個機關,打開一個機關逃命就夠了,可是這間屋子的外門本來就是一道屏障,若是有危險,歐陽玉肯定先關閉石門,他有時間打開兩道機關,在第二道石洞逃生。」
她拍拍手道,走吧!
衣角閃過,石洞門關閉的瞬間,房間里走進來一老一少,一個滿臉毛發,一個烏衣修長。
七長老跟歐陽玉。
——
半個時辰後,石洞里傳來一聲大吼,「媽的!誰設計了這個變態的石洞!」死都不承認自己推測的錯誤。
「你沒錯,錯的是我,因為時間來不及我沒有殺死歐陽玉,只是拍暈了他。」
「你你你你你……」算了,明明是人家救了自己。
梓桐看看自己自己被咬掉的袖子跟燒了半截的裙子,哎,聖女的衣服也是這麼不抗造啊!
抬頭看看那兩位,也好不到哪里去,灰頭土臉,聖女倒還好,就是裙子被踩了好多次,上面全是灰和泥。
都是被自己踩得,裙子太長,某人又不會武功,拼命跑的時候還摔了好幾次。
梓桐看著她,目光同情,好好一巫族小公主,遭這份罪。
黃璃的衣服也被燒掉了一個一角,雖然有些灰土,倒是還好,哀痛羨慕嫉妒恨的覺得這個男人從認識起就是一副空靈不入塵世的樣子,雖然剛剛確實狼狽,可氣質太好,依然像是幫了凡人的神仙。如果不是他們兩個剛才護著聖女,估計這人依然紅塵不染的月兌俗樣。
剛剛……
剛一進來,梓桐便很放心的走在前邊,但是還是謹慎小心,畢竟歐陽玉家的變態東西都不是什麼好惹的。
果然如此,三人走了十幾米,便听到周圍莎莎莎的響聲,像是大片的春蠶在啃桑葉,卻是不可能的,這地方怎麼會有那個東西,黃璃說那是什麼東西大片的爬過來了!
話音剛落,便看到石縫里密密麻麻爬出烏黑的東西,烏壓壓一片,以極快的速度向三人爬來。
黃璃突然一聲,「快跑!螞蟻!」
三人轉身就跑,聖女不會武功,兩人在身後護著,可惜這位姑娘實在是體力不好,光是自己的裙子就被絆倒好多次!
此時螞蟻已經因為幾次耽擱追了上來!
黃璃彎下腰,給聖女同志挽起裙子,綁在腰上。
梓桐一把抓過聖女的包袱,把里面的水果都扔了出去,可惜僧多粥少,幾秒中的時間那些水果已經灰飛煙滅了,梓桐又把那個酒壺酒杯扔了出去。
媽媽咪呀,銀質的酒器也瞬間被毀尸滅跡。
黃璃道,「毒蟻!」
幾人繼續提氣跑,沒多久又停了下來。
既然有了螞蟻就會不會讓人有繼續逃出的可能。
前面是一堵石壁,堪堪擋在三人面前。
後有追兵前有堵截,生生的讓人接受著等待死亡的考驗。
黑壓壓的一片慢慢聚攏來,越來越近。
五丈……
三丈……
兩丈……
黃璃突然揮了揮衣袖,衣袖柔軟,如拂過花朵,卻真氣如風,振起的螞蟻如一張黑色席子,被風卷起,向後方張弛而去。
死亡不少,但是瞬間就被同伴吃掉,剩下的螞蟻繼續黑壓壓的流水一般而來。
那片烏黑每次爬行距離一丈之時,黃璃便揮揮衣袖。
梓桐看著眼前的男子,雖然看似漫不經心,卻掩飾不住疲倦之色,淡定空濛,仿佛下一刻倒下,他也依舊風輕雲淡。
她突然想起了一首詩,曾經背過的,就在之前的那間屋子。
我揮一揮衣袖,送走一片螞蟻。
黃璃揮揮衣袖,能把徐志摩送走。
不過,她可不是躲在人家背後看人家出力保護自己卻能無動于衷的人,瞬間加入了單人的隊伍。
黃璃揮揮衣袖那刻,她便開始尋找機關,牆面壁面地下縫隙角落,模踢擊打甚至都用嘴吧吹,模索了幾遍仍然沒有破綻。
真氣灌注掌心,用力一擊,紋絲不動。
梓桐不相信石壁後面沒有路,這根本就是歐陽玉的逃生之路,只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加了殺人機關。
石壁的四圍根本就沒有破綻。
她終于嘆息一聲,轉身對著那群螞蟻。
黃璃依舊揮揮衣袖,可是臉色有些蒼白額角點點的汗珠懸掛,她又嘆息一聲,自從遇到這個男子,他便如高山之雪,高遠清澈孤傲,從未有如此狼狽之時。
唔,這貨真是倒霉啊!貌似自從遇見她就沒有清澈高遠過。
她也揮揮衣袖,兩人交替,在對方出擊的時候獲得短暫的休息,然後繼續抬起手。
梓桐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出氣的氣球,吹口氣,封鎖出口,再吹口氣,再封鎖……到最後,那氣球干煸的薄薄一層。
真氣越來越少,螞蟻越來越近,突然,聖女撕了自己的裙子,大力揮動起來,向一個破碎的芭蕉葉。
自從相遇開始,她便得到兩人的照應,自己沒有武功不能幫助他們,反而成為他們的拖累。此刻看兩人氣力不支,她終于可以站出來,以自己的方式微微相助,換取短暫的心安,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刻。
那也是好的,她突然微微笑,用盡力氣揮動自己手中的裙擺,哪有之前那份高雅之姿。
梓桐看著她那樣子突然想笑,但是還沒有笑出來就嘆息,陌生的相遇,共同的災難,齊力的抵抗。或許這就是患難之情?她寧願如此認為,哪怕只有短短一刻。也是人間最為難能可貴。
額頭突然一痛,有人手指修長的給了一個爆栗,微微疼,那人聲音淡淡,難得夾雜開心的笑意,「為何老是嘆氣?」
梓桐惡狠狠的瞪著他,「管你何事?」
「在下怕姑娘擔心我,想安慰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