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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哪進來的？」
「窗戶。」
「走窗戶？最近流行風？」
「方便而已。」
「你不會是假的吧？敢讓我確定一下嗎？」
「如果你有方式能確定的話，我不介意。」
于是乎，陌芷萱就一本正經地在言竣秀那高貴的臉上模來模去，還捏了一把。好像是真的啊，嗯，皮膚不錯。直到言竣秀臉越來越黑，她才干笑著放開手。
「你不是說不介意的嗎？」
「前提是你要在確定。」
「我本來就是在鑒定你皮膚，呸，鑒定你是不是鬼假扮的嘛……」
「明天中午12點希爾頓餐廳見面。」
「希爾頓？天！那個五星級西餐廳！」
「我請客，你去不去？」
「就等你這句話！我去！當然要去啦！」不吃白不吃，有便宜不佔她就不叫陌芷萱了。
言竣秀寵溺地模了模陌芷萱的頭，不知是否故意，讓陌芷萱看見了手臂上的繃帶。
「你、你的手……」那個夢重新閃過腦中，陌芷萱隱隱意識到了真相。
「沒事。」他知道，他越是無所謂，陌芷萱就會越擔心。
陌芷萱抓過他的手臂，可這時候閻長空偏偏回來了，這個動作對他來說很刺激。
「還真是礙眼。」閻長空皺眉，他把陌芷萱扯回懷中，陰森森地對言竣秀說，「你和我搶定了是嗎？我勸你最好不要後悔，我知道你不簡單，所以你應該听過我的外號吧？和我作對的後果你更應該清楚。」
「等一下，秀他……」陌芷萱的話被閻長空冰冷的眼神壓了下去，他抓住她的手腕強行把她拉出去。陌芷萱最後回頭看了言竣秀一眼，見他只是站在原地冷笑。
兩人一路無言。此刻，同樣的路，同樣的兩人，卻是和剛才完全不同的心境。回到房間，誰也不說話，氣氛很僵硬。
「芷萱，」閻長空開口了，他抱住她，很緊，「答應我好嗎？以後都別再和言竣秀見面。」他的聲音听不出情緒，但似乎有一絲征求的味道。
陌芷萱想掙開，但他抱得很緊。她的聲音軟了下來︰「你先放開我好嗎？」
「回答我。」此刻的他就像一個任性的孩子，只要她不回答，他就不放開。
陌芷萱默然，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為什麼他和言竣秀都說了一模一樣的話？男人都是這樣霸道的嗎？她只是她，不屬于任何人。
氣氛又變得僵硬。良久，閻長空帶著怒意說︰「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答應我？」
陌芷萱只是低下頭，為什麼要讓她這樣抉擇？她不懂。她只是想擁有更多的朋友就那麼難嗎？她也不懂，為什麼他們和平相處就那麼難？
「我不許你再見他！」
「既然你一開始就要用強的，又何必假裝征求？」
「你！」閻長空咬牙，為什麼她老是把他往壞處想，他在她心中就是那種人嗎？
「我的肩被你捏的好痛！」
閻長空冷笑，松開了手，幽幽地說︰「只要你說一句你喜歡他，我就徹底地放手。」
「我……」不知為什麼，當閻長空說出這一句話時，陌芷萱的心就咯 的慢了一拍。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難道對他來說，她是那麼容易、那麼隨便就可以放棄的嗎？
他無視她的眼神，催促道︰「怎麼不說啊？快說啊，只要一句話，你就可以擺月兌我了，再也不用見到我了。」陌芷萱很受傷，他是多麼希望能盡快擺月兌她？還是說，她從一開始就只是他的一個……玩物？而他現在玩夠了，所以找了這個借口擺月兌她？既然如此，那她就成全他，因為她玩不起。
她深吸一口氣︰「沒錯，我喜歡、喜歡……」奇怪，為什麼最後一個字說不出口？
「說啊，說完我就對你死心。」看著閻長空渾不在意的表情，她心頭竄上一股無名火。
「對！我就是喜歡他！怎樣！」說完，前所未有的悔意蔓延了整個心房。賭氣的一句話，卻難受的她無法呼吸。
我沒說錯啊，這只是朋友之間的喜歡。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可就算自己相信了這個借口，閻長空會相信嗎？
「好！很好！」閻長空狂笑不止。
對她來說，這是多麼刺耳。
笑罷，他說︰「沒怎樣呀，你喜歡誰關我什麼事？」他毫不留念地轉過身，推開懷中的她，也推開了他們的距離……
此刻的閻長空讓陌芷萱感到很遙遠，同時還有一股涼意。這幅模樣她似乎在哪里見過，電光火石間，她猛地想起︰「你騙我，那夢是真的！秀的手是你、是你……」
「是我，沒錯啊。」閻長空掛著她陌生的笑容。
「你為什麼要那樣做！」
「我怎麼做和你有關系嗎？你以為你是誰，也有資格向我說三道四？」閻長空連轉身看她一眼都不屑。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討厭你！」陌芷萱哭著跑出去。只是不知她的失望和討厭究竟是指他傷害言竣秀這件事呢，還是指她對閻長空的薄情而失望。
閻長空依舊沒有轉身，他不想，也不敢。他害怕看見陌芷萱的眼淚，更害怕看見她離開的背影。
明明已經習慣了啊，黑道上不知有多少人恨他，「討厭」不正是像空氣一樣充斥在他身邊的嗎？可為什麼還會那麼難受呢？她親口說出的「討厭」，殺傷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