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難纏的色鬼王總打發後,馮志陪同著來到酒店專屬江 工作、休息為一體的高層豪華套房。這套房一進門是間寬敞明亮的兼會客功能的辦公場所,一張寬大巨型的紅木辦公桌擺放在門口正對方,辦公桌右側立著一整面牆的書櫃,左側是一株高大的盆景,盆景後時文雅精巧不乏舒適的酒櫃、高腳椅,盆景與門之間是一排紅木沙發、茶幾,所有家具烏黑發亮、細密凝重。最引人眼球的是攀附在書櫃上的藤蔓與酒櫃上點綴的綠意相映成趣,房間擺設實而精致,顯得自然、輕松、休閑、質樸,與屋門相鄰的是一道白色灰泥牆構成的拱門和回廊,回廊內側就是休息室,清新不落俗套。挑高大面窗的客廳,讓人心神蕩漾;內間的房屋裝飾的簡潔對稱突顯沉穩,這間能同時容納八個人居住的套房功能空間劃分和位置布局體現主人的嚴謹。
儀表不凡的江 邊解開襯衣上的紐扣邊走到酒吧前倒了杯涼白開仰頭咕咚喝下,看著江 上下滑動的喉結、微眯的雙眼,馮志看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馮志走到酒櫃前熟門熟路給自己取出一瓶易拉罐黑啤,「噗嗤」一聲單手熟練打開瓶蓋後後一飲而盡,今天在醫院探望韓老師時竟踫到了自己珍藏心中的女人,蕭颯,她見到自己的驚愕、怨恨讓自己怯弱了,尤其想到殘疾的左手、割去的半個胃
對于曾主動放棄愛人的馮志來說,過去的十二年里,愛是一種感受,即使痛苦也會覺得幸福;愛是一種體會,即使心碎也會覺得甜蜜;愛是一種經歷,即使破碎也會覺得美麗。愛上蕭颯只是一時,但忘掉她卻需要一生。不管她是否還記得自己,在馮志心里,永遠有著她的位置,永遠永遠在那里……
但今天的邂逅,讓似乎已經平靜的馮志舊情復發、亂了心智。
江 放下口杯,走到窗前扯開白襯衣的最上面兩顆紐扣,頭也不回地問︰「今天有心事?」
傍晚在機場見到來接機的馮志那刻,江 就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吃飯時更是心思恍惚,就沒吃上幾口。
馮志右手將易拉罐一把捏扁順手投向辦公桌旁的垃圾桶里,苦笑道︰「哥,你還想嫂子嗎?」
江大哥的發妻早已離世多年,風流倜儻的江大哥至今孤身一人沒再婚。親朋好友都知道,感情專一江大哥非常愛那個清秀賢惠的妻子,如今雖是鑽石王老五的江大哥遇見多少對他動情的女子,但他絲毫不動心,可見他還想著嫂子。
「怎麼,遇見她了?」江 多少知道馮志與青梅竹馬的事情,轉過身關切望著垂頭喪氣的馮志。
馮志沮喪點點頭,嘟嚷道︰「今天中午踫見了,她也沒成家。」雙眉緊蹙、唉聲嘆氣,一副為情所困的狼狽。
「那不正好,孤男寡女,男未婚女未嫁,追唄,解釋清楚不得了,至于這幅蔫兒吧唧的樣子嗎?」江 看馮志猶疑不決的神態,再看看他一動不動的左臂,恍然大悟道︰「怎麼,她嫌棄你?!」
馮志搖搖頭,也不接話,江 知道失去左臂的他自卑心在作祟,他不想耽誤人家姑娘。
江 無奈得苦笑道︰「志,別自以為是以為人家姑娘嫌棄你,知道嗎?活著比什麼都重要,如果姑娘還有你,殘疾了又如何?深愛的人最怕的就是留下一個人孤零零活在世上,哪怕見個面都是遙不可及的奢望。試試吧,不試咋知道人家姑娘的心意?如果姑娘,沒有你,也別灰心。當一份感情不屬于你的時候,它根本也對你沒有一點價值,所以你也不必認為它是一種損失。」
馮志雙眼發亮得凝望著江 征詢道︰「大哥,我這個樣子了,行嗎?」
江 兄長般的拍拍馮志的肩膀鼓勵道︰「沒問題,你能行。」
話語剛落,馮志褲兜里的手機響了,一听到樂曲的旋律,馮志孩子般開心得說道︰「大哥,是她的電話。」中午在病房問她要了手機號後,專門為她的來電單設了《愛人》這首歌。
手忙腳亂從褲兜拿出手機朝江 傻傻一笑,略帶羞澀得當著江 的面接听起來,一向鎮定穩重的馮志竟然也出現慌亂的舉止,可見他有多在乎那個姑娘。
看似漫不經心的江 從酒櫃也拿出一瓶易拉罐黑啤打開喝了起來,以前他不太喜歡喝這個牌子的啤酒,自從半年前從美國回來後,他的辦公室、別墅等酒櫃隨時都擺著這種啤酒。
馮志小心翼翼得接听手機後,像個听話的大男孩般听電話那頭姑娘的話語,邊听邊神色不安起來,只見最後他著急得說︰「颯兒,別急,今晚到我們酒店住,我一會就到。」
說完掛掉電話,憤憤不平告訴江 ︰「哥,颯兒她們劇組在中亞酒店居住,誰知,酒店安放竊听器、微型攝像孔。這王胖子真他媽下作。」海江市少數人知道中亞酒店的背後老板是王總,可見他為了玩女人真是不擇手段。
听完馮志的敘述,江 沉吟片刻道︰「去吧,安排在906房間,王胖子那兒做到不露痕跡就行了。」那個被王胖子盯住的女孩會不會是安心呢?江 望著馮志匆匆離去的背影思忖到。
中亞酒店606套房里,回來路上喜眉笑眼、嘻嘻哈哈的安心、郝閔倆人一進門,就被一臉緊張、鬼鬼祟祟、夸張模樣的蕭颯嚇住了。原來,在房間休息的蕭颯因中午與初戀情人見面心潮起伏,根本無法安心休息。在迷糊中听到套房有人進來,剛開始以為是安心跟郝閔回來的,也沒在意。可是突然听到兩個陌生的男音在低聲嘀咕著什麼。在娛樂圈已養成小心謹慎的蕭颯躡手躡腳來到門邊听來客在安心居住的休息室悉悉索索忙乎著什麼。待倆人忙碌十幾分鐘離去後,蕭颯憑感覺知道不會發生什麼好事,趕緊把剛趕到海江市的辛羌叫來,蕭颯將剛才情景告訴了辛羌,受過特殊訓練的辛羌經過一番細心搜查,發現安心居住的客房竟然臨時安放八個微型攝影儀器,再加上牆面掛著的風景畫框、大床正上方燈罩上、床頭的靠椅上等不起眼地方巧妙裝設著六個固定的偷窺儀器。
听到蕭颯的敘述,郝閔大吃一驚,安心嚇得驚恐萬狀,幸虧蕭颯下午呆在客房休息發現及時,否則……想想都後怕,心驚肉跳的安心覺得渾身冒起冷汗,她有種魂飛魄散的心悸。辛羌發現此情況後,決定按兵不動,不動聲色的搜索完畢後趕去去找劇組中負責安保工作的後勤組喬經理。
一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將被十幾個偷窺儀器囊入其中並成為今後要挾自己的把柄,安心嚇得頭皮陣陣發緊、額頭直冒冷汗、渾身起雞皮疙瘩。望著面色蒼白、惴惴不安的安心,七上八下的郝閔慌亂得在蕭颯居住的客房無頭蒼蠅般來來回回渡著步,自言自語︰「看來,這家酒店無論如何都不能住了。」
她憂心忡忡抓抓耳朵自問自答︰「可,住在哪兒呢?據說除了海天酒店,就數這家酒店了。」
海天酒店四個字使愁眉苦臉的蕭颯醍醐灌,她快速從手提包取出那張被她用手撫模無數次的名片,趕緊按照名片的手機號碼撥打過去,將這邊發生的事情如實告訴了馮志並懇求他的幫助。听馮志在電話那邊歡喜若狂的語調,即使沒見到他此時的面容,蕭颯也能想象到他喜笑顏開的傻樣,雖然納悶電話那邊的馮志與中午想見時冷漠形成反差,可眼前的事情讓她沒多想。
結束通話後,蕭颯簡明扼要得將與馮志的事大概說了下。雖然蕭颯用三言兩語打發掉她二人的疑惑與好奇,客房安插的十余個攝像儀器讓安心跟郝閔沒有心情盤問其中故事。
這時,房門被人用鑰匙打開,見辛羌一臉凝重得走進來,他身後跟隨著制片人湯歷。倆人一進門見三個女孩如臨大敵的無助模樣,久經沙場、閱歷豐富的制片人湯歷對安插儀器的卑鄙小人匪夷所思、不可思議的變態行為感到不恥、憎恨。看來,安插儀器的人是下了大本錢了,對安心是志在必得。憑借經驗與感覺,他認為是投資方王總所為。當時王總參加投資競標以明顯高出對手的資金勝出時,制片人湯歷嗅到異常味道。接觸幾次,他沒發現王總不軌意圖,自始至終王總一味強調投資是為了宣傳產品。制片人湯歷知道如今魚目混雜的投資商里,不少人帶著想勾搭、玩弄女星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來投資的,為避免遇到這樣下三濫的投資方,他一向在選擇合作方時慎之又慎,但獵人也有被鷹啄瞎眼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