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著名導演路易斯與中國著名導演毛景合作的影片《凜冽》在杭州拍攝完兩場武戲後,輾轉奔赴到東北某廢棄的軍事機場封閉拍攝文戲。作為女主角之一的安心中間抽空幾天回到美國探望了媽咪汪筱,這段時間忙碌的她近小半年沒跟媽咪團聚了,一向戀母的她這次回紐約一是為了探母,同時也為了紓解江 對她情緒的影響,百忙之際回家主要是為了尋找家庭溫暖的氛圍,得到媽咪的安慰。一向在女兒身上心細如發的汪筱在機場接機時就覺察出郁郁不悶的女兒渾身散發的頹廢,感覺出女兒情緒又處在反常期。將心血傾注在女兒身上的汪筱害怕女兒拍戲時再出現閃失,硬是跟隨女兒一起飛往東北。
一下了飛機,安心就直接乘專車趕往東北廢棄軍事機場拍戲,這樣的工作強度對安心來說已是家常便飯。自己的下一場戲份還的等上兩天,安心在媽咪、葉梅等人的陪同下從《凜冽》劇組擠出空擋時間參加了一場影迷粉絲見面會、參加一場房地產銷售活動。
在趕回《凜冽》劇組的頭天晚上接到劇組電話通知,明天早上要參加一個臨時會議,要求劇組全體成員如數當場,安心欣然接受劇組安排。因安心等人下榻酒店與拍攝地機場有三個小時路程,為不耽誤會議時間,翌日清晨,天麻麻亮時一行人動身趕往拍攝地。為了搶時間,安心在車內在媽咪跟葉梅等人的幫助下開始自己化了個淡妝。到了機場,下車後安心就趕往機場會議室與劇組成員匯合。
一身黑色時尚造型的安心出現在會議室時,只見個頭不高的毛景導演一掃往日的沉穩急吼吼竄到安心面前道︰「祖宗,你可趕來了,再晚點來可要被當成反面教材了。」
听了毛景沒頭沒尾的話,安心有種張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的感覺。男主飾演者弦子看看滿臉狐疑得安心,再瞧瞧毛景大驚小怪的夸張神態,陰陽怪氣道︰「毛頭,至于嗎?不就是來幾個義務監督員嗎?小爺我,砰——來一個撂一個,來兩個放到一雙。」說完用嘴吹吹充當槍管的食指,貌似一個槍手般將扮作手槍形狀的右手插到後面的褲帶里。那滑稽的動作惹得會議室里頓時響起一場哄堂大笑。
望著弦子吊兒郎當、不知輕重的公子哥樣,毛景搖搖頭沒有搭理他,對著嘻嘻哈哈、滿不在乎的演職人員高聲說道︰「好了,什麼時候了,還沒個正行?不是我危言聳听,誰違反禁令,誰就直接走人,我沒那個臉給你們求情。」說完拉下臉看著還愣怔在原地的安心,用手指指靠牆的空位示意她趕緊坐到位置上。閱歷豐富的汪筱從毛景的神色出看出些端倪,用手輕推了女兒一下,自己與葉梅坐到會議室角落等待著。
坐到位置上的安心從身旁的巴特嘴里得知,這兩天劇組負責人就嚷嚷著文化主管部門派了幾位義務監督員駐扎在此一個月,好像是監督前段時間年會上孫司長宣布的禁令的落實情況。對政治不感興趣的安心也覺得一臉緊張的毛景有點危言聳听了。毛景是個為人低調、一絲不苟、滿月復才氣的導演,他執導的影片不多,為數不多的影片各個是精品,不嘩眾取寵、不華而不實,都是意義深邃、令人奮進的作品。想想毛景的個性,安心也覺得這次會議的重要性,淑女般乖乖坐好等待著。
安心做夢般傻坐在座位上,目瞪口呆得望著賈航、江 等五人步入會場,失魂落魄得望著賈航的嘴一張一合著,再看見江 冷酷得站起來朝劇組人員點點頭,又看見那個與江 關系親昵的小蘿莉仰著一張生動靈氣的臉站起來不知說了什麼,接著一位中年男子起身坐下,再然後就是毛景嘴巴一張一合得說話。此時的安心大腦一片空白,機械得望著江 等人行雲流水的舉動,沒有任何意識在思考、判斷此時的場面。汪筱在江 踏進會議室的那刻也被雷擊般愣怔在座位上,可是畢竟經過大風大浪的她很快找回自己的理智,第一反應就是擔憂得注視著女兒的神情,看著女兒蒼白著臉如行尸走肉般雙眼無神木訥得望著主席台上的人。知道女兒又深受打擊,哎,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回到安心居住的房間,在外人面前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的汪筱一關上門,一改平時的高雅與沉穩,氣咻咻地雙手叉腰,憤恨而抓狂道︰「江 怎麼會來這兒?」咬牙切齒的聲音充滿了對江 的怨恨。同樣為安心揪心、擔憂的葉梅看著優雅高貴的汪筱氣急敗壞得左手叉腰,右手扶額哀嘆,不知該說些什麼,不知所措得搖著頭。
一路上如傀儡般被葉梅攙扶回房的安心,看著母親快要歇斯底里的言行,咬著牙仰著臉苦笑道︰「該來的就來吧,躲也躲不過。」蒼涼自嘲的話語說的那樣坦然,但一串淚珠從眼角慢慢滑下滴落在肩膀上,淚水浸進衣服里融了進去無影無蹤。汪筱望著悲絕堅定的女兒,震撼了;葉梅望著安心一反常態的鎮定跟悲愴,隱隱嗅出一絲不妙。
從事過特種兵的葉梅有著常人無可比擬的直覺,她感覺的很精準。此時的安心有種破釜沉舟的決絕與報復心理,你江 既然能隨時攜帶著女伴來劇組惡心我,我安心就不能膈應你嗎?
賈航介紹完江 、陳欣、趙子清的義務監督員身份後就退居幕後離開東北,這個與江 結下友情的老家伙非常得意自己的決定,這場戲就交給江 來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