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才剛出去,楚殤就推門進來。我正坐在床頭思咐著接下來該如何見招拆招。
他走進來看見我在發呆,在我床邊坐定,靜靜地看著我,伸出手想撫模我的臉,我偏頭躲開他的手,他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慢慢放下,眼楮看著我的,平靜道︰「我們談談。」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我冷冷地看著他,言語不善,「你為什麼要帶我去眉山?你知道我不是蔚藍雪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楚殤,你真是殘忍霸道,沒有人性的無可救藥。」我氣憤的一口氣說完,說完之後才發現說太快有些缺氧,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他看我胸口劇烈的起伏,以為我很生氣,「你先不要生氣,你現在不可以生氣。」伸過來的手溫柔的挑了下我額前稍有凌亂的秀發,想要安撫我的心情,「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但是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談談,不想你這樣折磨自己。」因為完全沒有必要,我不會在傷害你。
本來我不生氣的,只是單純的質問他,這樣一來,我倒真的心口竄起一股無名怒火,揮手擋開他的手,「楚殤,我怎麼樣不用你來管,你不要說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你是我的什麼人?」我笑著諷刺道︰「怎麼?楚爺,我不就是懷了你的孽種嗎?你還真就以孩子的父親自居了嗎?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你比我更清楚。還用我提醒你嗎?」我拼命的吼道,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來,我死命的,狠狠地,絕望的瞪著他。
他深深地看著我,眼中是同樣的深重的痛色,一絕話也反駁不出,他閉了閉眼楮,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那你決定好怎麼做了嗎?」
「我決定怎麼做有用嗎?你會放我走嗎?」我嗤笑道︰「你若肯放我走的話,又何必把我帶走。」
「我不會放你走,除非我死。」面前的男人信誓旦旦,毫不猶豫,說出的話殘忍決絕而無情,不僅是對我,更是對他自己。
「那你去死吧——」我更是怒火中燒的不可自己,抓起身邊的靠枕就狠狠地砸向他,他不閃也不避,讓靠枕砸了個正著,似乎是以此來讓我發泄怒氣,然後才彎腰拾起落地的靠枕。看著我憤怒的眼神,靠過來想要替我放好靠枕,可是我哪肯讓他靠近我,看他靠進,拼命地揮舞著拳頭,「你去死,你去死,你怎麼不去死……」
他輕松的抓住我的手,不理會我的抓狂和掙扎,將我緊緊地摟入他的懷里,我只能無助的捶打他,無助的撕心裂肺,「你給我去死,我不要見到你,你滾……混蛋,畜生,我恨你,恨死你……」
他抱著我的手臂愈發的緊,像是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里,語氣有一絲的狼狽與妥協,更甚的是痛苦,「雪兒,不要這樣……」
雪兒兩個字令我如遭雷擊,我在他懷中停止掙扎,驟然抬頭,眼神凶狠的瞪著他,乍然喝道︰「不要叫我雪兒,我不是蔚藍雪。」蔚藍雪已經死了,被你殺死了。
「我……」他一時語塞,片刻才又道︰「如果你不要這個孩子,我不攔著你;可如果你決定好了要這個孩子,那麼從現在起,你不可以再這麼激動,要好好養著,大夫說你的胎本來就不穩。」
「你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不會激動了。」話沖口而出就有些後悔了,這不是等于在告訴他我要這個孩子嘛!
明顯他也明白了我話里的意思,眼神驟然一亮,繃緊的線條有一絲緩和,語氣也雀躍了不少,「好好,我盡量不刺激你。」
「那你還不快放開我。」我又狠狠地錘了他一下,示意他趕快放開我。
慢慢地抱著我的手臂松開,我立馬將他推得老遠。他一時不查,竟然一個大踉蹌倒退了好幾步,但是眼里卻滿是希望。
得了自由,我立刻指著門口,不再看他,「我要睡覺。你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我憤怒的指著門口,半晌沒听到動靜,轉過頭,見他卻一動也不動,反而一撩衣擺大大咧咧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我答應不刺激你,可沒答應要離開這間房間。你好生休息,我就在這兒坐著。」說著真的閉上眼楮不再說話。
「你——」我憤然放下手臂,早知道他是個無賴,生氣也什麼沒用,也管不了他。索性安下心來,「你為什麼要帶我去眉州。」先探點對自己有利的情報也是好的。
听到我的問話,他睜開眼,轉頭看了我一眼,復又轉過頭去,「你不是說你要睡覺嗎?放心,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不用管你?你在這兒,鬼才睡得著。我在心里翻翻白眼,自個給自個蓋好被子,調好位置,「可我又不想睡了。」
「可是我想睡。」他似乎打定主意不再與我說話,閉著的眼楮連動也沒動一下,「很困。」(無良作者︰是什麼讓楚爺說出很困的話啊,果斷是從昨晚爺說帶花花離開之後就一直到現在都沒睡啊,當然是為了安排一些事情啊。)
「要睡出去睡,你不怕我半夜殺了你,我還怕你半夜殺了我呢?」
「我不會殺你,你要殺我的話隨便,只要你有那個本事。」他依舊不睜眼,有些好心的提醒道︰「不過這也要養足了精神再說。」
我氣怒的看了他半晌,發現他果真連眼皮都沒再抬一下。好,你狠,有種你別醒,我半夜保證一定把你丟河里去喂——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