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之青絲劫 第八章 冷戰

作者 ︰ 夢暖梨雲

不過幾日光景,秋天過去,冬天正式來臨。我待著船上我哪也去不了,每日里不是睡覺就是彈琴。以前在倚紅樓的時候雖然危機重重,日子卻過得精彩,有鳳歌陪著,或者和紅葉練舞彈琴,又或者有平安時不時給我惹點麻煩,亦有她的真心相待,最不濟也可以和月娘耍耍嘴皮子,氣氣她也好。可是現在雖然暫時沒有了生命安全,可是身邊卻除了小紅再沒人陪我說話,我變得越來越沉默。

我抱著吉他蜷在軟榻上一遍又一遍的撥著琴弦。不知道要唱些什麼,好想就這樣一直坐著,彈著,心里和煩躁,我和楚殤離開也大半個月了,不知京里是否一切安好?不知道倚紅樓怎麼樣?鳳歌得知我的失蹤會不會疑惑?還有那個人,那個我最不想記起,卻也最無法忘記的人,他,會怎麼想?怎麼做?

這麼一直彈著,彈到手指出了血也不知道,一旁的小紅看到我手指留著,驚呼一聲,「姑娘。」然後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奔到我身邊,制止我自虐的行為,「姑娘,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啊。」她紅著眼楮捧起我流血的收手,「您自己不知道心疼,小紅還心疼呢?」

看著她的樣子,好像受傷的是她,我收回思緒,揉揉她的發,笑道,「無礙的,多大點事,我一點也不疼的,真的。別哭了,啊——」我自然知道小紅是真心對我的。這個世上,遇到這麼多人,各各不可一世。宇公子與我猜來猜去,包下我也是別有目的,鳳歌雖是真心待我,但是他卻若即若離,虛無縹緲的我更不抓不住模不著,我從來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平安雖也是真心待我,可是她率真單純的性子我只能羨慕渴望,卻再也變不成那樣的人,何況她背後的那個高宅大院與我相距了更不止十萬八千里,楚殤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是卻令我更加膽戰心驚,模不透他的心思,冥焰至今杳無音信,令我擔憂心急……

「姑娘。」我的滿不在乎惹來小紅的不滿,抓著我的手就要給我包扎,我害怕她再給我我的手包成粽子,趕忙求饒,「求求你,小紅,真沒大事,不用小題大做,你再給我包成個粽子我可沒法活了,涂點藥膏就行了。」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姑娘原來是擔心這個,好啦,小紅知道了,只給您涂點藥膏。」

她勉強同意不給我包扎。只要不把我包成粽子就行。小紅拿來了藥膏,小心翼翼的撐開我的每一個手指,小心翼翼的開始上藥,我專注的看著她盈盈欲泣的眼楮似乎真要掉下淚來,身邊什麼時候多了個人也不知道,「小紅,你下去吧,我來!」

我嚇了一跳,抬起頭看見楚殤正蹙著眉看著我的手指,沒等小紅反應過來,就從她手中奪過了藥膏,小紅連忙站起來退了出去,他坐在小紅剛剛坐過的地方,認真的幫我上藥,蹙著的眉頭沒有一絲松弛,「怎麼傷的?」我不理他,他看了眼我身旁的吉他,眉間幾乎擰成「川」字,但是臉上卻柔和,只有隱隱的責備,「彈了多久,還想不想要你的手了?」

從那天以後我就沒再理過他,他也有足足兩天沒再我眼前出現,而我依舊不言不語,當他空氣不看他也不和他說話,陷入了冷戰。

我繼續當他透明的,藥膏抹在指尖上涼涼的很舒服。如果給我上藥的人不少楚殤而是別人,比如鳳歌,我一定歡快的哼支小曲。

他的動作輕柔溫暖,比小紅還要細致小心,藥膏在指尖暈染開,他一根根分開我的手指,再逐一為我抹上冰涼舒適的膏藥,看著我的手專注而嚴謹,我並不理他,他卻自顧自的說,「這手要休息幾天,先別彈琴了,要做什麼都讓小紅來,切莫不要自己動手。」喋喋不休的頗有老媽子的叨功,從什麼時候起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楚大門主也這樣嘮叨不休。

哼。我別開臉不看他,他握住我最後一根手指,同樣小心而溫柔的為我抹藥,處理完後輕輕放下我的手,好笑的看著我,「還在生我那天的氣?」

他知道就好,繼續不鳥他。

「我都不氣了,你氣什麼?」

狠狠地白他一眼,他有什麼好氣的,該氣的是我好吧!當我是什麼?玩具嗎,想哄就哄,想凶就凶。

「你要怎麼樣才不氣了?」抓著我手在我耳邊喋喋不休的男人頗有討好的意味,我不厭其煩,索性甩開他的手,背過身抱著膝蓋,留給他一個孤獨卻堅定的背影。

身後半晌沒有動靜,但是我卻能感受到他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突然他從身後摟住我,「我知道這些天,你在船上一定悶壞了,明天船會靠岸,去置辦一些生活用品,我帶你上岸去散散心好嗎?」

上岸?我心里一動,那我是不是就要機會偷偷溜走了?但是心動歸心動,我繼續不說話,不能讓他發現我的心思。

不過似乎這似乎並沒有用,他摟著我,探過身來看著我的眼楮,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他們歸他們置辦貨物,我陪你逛街散心,你想買什麼都可以。」

你——我不想買東西,我想把你賣了,可不可以?(無良作者︰賣給我,賣給我……)

瞬間天旋地轉,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人已經落入了他的懷中,我憤怒的瞪上他,「你做……」什麼兩字還沒說出口,迎上他戲謔的眼神,立刻閉口不言。

他抱著我向床邊走去,眼底的戲虐更甚,「你肯理我了。」

我「哼哼」兩聲繼續不說話,誓將這冷戰進行到底。

他也不在意,將我放到床上,高大的身影也如影隨形的跟過來,在我身邊躺下,我一驚,連忙伸手推他,可是他卻一動不動,我急了,也顧不得是不是在和他冷戰,總不能讓他今晚睡在這兒吧,誰知道他半夜會不會獸性大發,「喂,你干嘛?走開,不要睡在這兒。」

他看著我費力的推他,打他,踢他,就是一動不動,眸子靜靜地看著我,「你就那麼想趕我走?那麼不想看見我?」

廢話,我連一眼都不想看見你。

他眼里的痛刺痛了我,停下動作,諷刺的笑道︰「怎麼會呢,楚爺,我不過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考慮,它雖然是你的虐種,但你還不至于連自己的骨肉都會傷害吧?」

「住口。」楚殤的臉色越來越陰沉,眸子里都是狂風暴雨,「你不要一口一個的虐種,你再恨我,它也是你的孩子,在你的肚子里。」

「不用你提醒我。你不高興的話有種一掌劈死我,這樣一尸兩命你就最高興了。」我迎視著他蓄滿風暴的眸子不甘示弱,「這樣我就不用記住你帶給我的恥辱了,也不用懷你的虐種。」

在我的怒吼中他的眸子黯淡下來,只剩滿臉淒愴,一把將我拽進懷里,箍得緊緊的。我掙了掙,想從他懷里掙出來,「你還想干嘛?」話都說的這麼明了,你要是還有點良心的就放了我吧。

他把不安分的我箍得緊緊的,既沒弄傷了我也不放開我,任由我在他懷里掙扎,將我的腦袋壓到他的肩窩上,冷冷地聲音听不出喜怒,「睡覺。」

我氣不過,又掙不開,只能任他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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