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怎麼樣?」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中帶著嘲諷。這個月娘真是對楚殤忠心耿耿的可以,她這樣來警告我有意思嗎?我若想做一件事,難道我還會以你的意志為主嗎?這樣的警告對我來說蒼白無力,對她而言幼稚無聊。
她看我這樣嘲弄的看著她,既不生氣,也不說話,眼楮定定的看著我,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我也不甘示弱的迎視著她,臉上的笑容始終沒變,跟我比對視,連楚殤也不是我的對手。
果然她漸漸地有些不敵,眼神黯淡下來,我嘴角一扯,眼神撇開看向別處,淡淡開口︰「月娘要是沒什麼大事的話,就請回吧,我和寶寶都還沒吃早餐呢?!」
意思是就算你要對付我,也得顧慮顧慮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月娘不是一向以楚殤為首位嗎,不是一向對他忠心耿耿嗎,那他的骨血也在你的考慮範圍之內吧,想要對付我,想過孩子沒有?
「姑娘知道就好。」顯然月娘也明白了我話里的意思,「姑娘下次再想做什麼的時候,也該為孩子想想。」
說完她不再說話,看了我一眼,轉身離去。
我愣愣的看著她,心里憋悶的難受,卻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為什麼有一種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無力感,看來我還真是不受人待見呢,看來就算有楚殤的有意維護,沒有人敢多嘴多舌,但是我還是感受到她們對我的明顯敵意。想想這兩天來除了蘭芷和雨涵,其他幾個人幾乎不拿正眼瞧我,無奈的搖頭笑笑。
楚殤推門進來,看見我扯開的嘴角,心情似乎不錯,「在笑什麼?」
我回過頭瞪了他一眼,「在笑你終于得到報應了。」其實,是我得到報應了呢?!
他的身形一滯,走近一步,認真的看著我,似乎看不出來我是在開玩笑,「你當真,如此恨我?」
「呵。」我笑了一聲,「我如何能不能恨你,是你害我和我最親的人分開……」
他莫名其妙的看著我,眉頭緊蹙,似乎是在說︰你又不是蔚藍雪,我什麼時候害你和你的親人分開了?
我繼續笑,楚殤,你當然不會明白,是你,害我和冥焰分開,是你,害冥焰犯下天條……
「那你呢,你恨我嗎?她們都在說是我告的密,是我害你被朝廷通緝。」我那日清清楚楚的听到月娘在你屋子里說是我和玉蝶兒合謀,陷害你。楚殤,你不用否認,這本就事實。
「恨你怎樣?不恨你又怎樣?殺了你嗎?連同一起殺了我們的孩子?」他苦笑一聲,頹然的坐到椅子上,「雪兒,你不必自責,今日的局面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也早做了準備,其實我應該感謝你,是你將我的布局提前了。」
呵。我亦苦笑一聲,是啊,我不也是因為這個孩子,這些日子才有恃無恐嗎?但是我卻不明白他是說的我將他的布局提前了是什麼意思?一直以來我再有恃無恐也是在他的底線之內的,如今我將他多年的心血都給毀了,他又會如何,陡然想到之前的猜測,「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接下來?」他的眼楮看向遠方,眼神深遠悠長,蘊含著我看不懂的復雜莫名的神色,「這天馬上就要風雲變色了。」
听他這話我不由背脊發寒。難道我的那個猜測竟是真的?他覬覦的真的是這天下?可是他現在的處境又豈會是那個人的對手?即便是他當初財勢權利地位毫無受損的時候也不見得一定能贏那個人。我至今也記得那個人是那麼高高在上,一雙眼楮犀利,目光猶如兩道驚懾人心的閃電,仿佛直指人心,洞察一切。想著我便開口,「他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
他陡然渾身一怔,眸光一凌,看向我,「他?」
我一驚,暗叫不好,怎麼這麼大意,一時嘴快竟說了出來,這下倒好,叫我如何回話?告訴他我早就認識皇帝?告訴他當初包下我的不是寂將軍,而是皇帝?我一時啞口無言,竟不知如何接話,但是他卻步步緊逼,將我摟入懷中,「雪兒口中的他,是指誰?」
他緊緊地看著我,不留一絲空隙,似要將我看穿,他的眸子沉靜,深邃,清晰,不似宇那般的攝人心魄,然而我卻在他這樣的眸光中節節敗退,敗下陣來,「當今皇上。」
他的眸光微微一動,繼續緊緊地看著我,眼神中涌現出震驚,不解,驚訝,疑惑,還有了然,窗外稀稀疏疏的飄起了雪花,他語氣堅定,「雪兒,你是如何識得當今聖上?你,到底是誰?」
我在心里閉了閉眼楮,還是要問這個問題嗎?在倚紅樓的時候,他就問過一次,當時我恨不得他死,自然也不會給他好臉色,最後自然也是搪塞了過去,而他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也一直只叫我雪兒,並不執著于探究我的真實姓名。現在,我自己開的這個口,泄得這個這個底,倒是要如何回答,「我是誰?現在在你心里還重要嗎?」
他似是微微一嘆,放開我,「確實不重要,縱然你是真的蔚藍雪,我也——愛你!」
我看向他,渾身一怔,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接的說出愛我,他最多也就是迂回的說︰那個游戲,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