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發看著秦晚來冷笑著離開,何以純的心突然鎮定了很多。她甚至想到了一首歌,「我寧願你冷酷到底讓我死心塌地忘記,我寧願你絕情到底讓我徹底的放棄……」
秦晚來的冷酷很好,很好!心傷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沒有感覺了吧。何以純自嘲地笑了,收拾起之前慌亂、復雜的心緒,和還來不及涌出的眼淚道了再見,恢復平靜回去工作。
「早上你不就在麼,怎麼現在還在?」一直沒有和護理人員說話的葉首長從晚報後抬眼問道。
何以純將剛換過的熱茶放在床邊桌上,微笑回道︰「晚上輪流加班呢,今天正好輪到我。」
「是麼?看你精神不太好,還是早點下班休息吧,我看看報紙就睡了,不需要人看護。」葉首長的語氣雖然不怎麼熱情,話意卻極好。
何以純看了老頭一眼,感覺葉向東非常像他的父親,二十多年後,葉向東估計就和這位老首長差不多了吧,兩父子這種不怒自威的嚴肅真是神似到骨子里了。不過護士長還有葉向東都特地提醒說老頭的脾氣不太好,現在看來卻也不盡然呢。
「護理首長是我們份內的工作,首長若想休息的話,我幫您把大燈關了,有什麼事按鈴就行了,我會在值班室。」
「嗯,你去吧!」老頭深深地看了何以純一眼,揮了揮手讓她離開。
早打過電話回家說了要加班,小姨楊梅和歡歡也習慣了,不會多問她的工作。何以純拿了本專業書坐在值班室安安靜靜地看,一晚上都非常平靜,沒什麼病人找,直到九點。
值班室相對安靜,手機突然在桌面上震動起來,那聲音如轟炸機經過一樣,何以純連忙抓了過來,看到來電顯示先嘆了口氣。
「我父親已經睡了,你馬上下來。」簡單問候都沒有,電話那邊直接命令道。
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九點整,略猶豫了一下才回︰「好」
電話那邊馬上沒了聲音,何以純微微有些惱火,其實葉向東平時也是這樣,但今天她的情緒特別容易波動,她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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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房間,熟悉的糾纏,除了激動時刻的短暫申吟之外,一切都規律得如同習慣。
「工作很累嗎?」感覺到何以純完全不在狀態,甚至有些生硬,葉向東也覺得無趣,早早放開了她。
何以純輕輕搖頭,不怎麼想說話,澡都沒洗就直接穿衣服。這種急于走人的樣子讓葉向東更是不悅,一把將她拽回床上惱問︰「你怎麼回事?如果累就說,別這樣要死不活的!」
「我需要一個期限。」何以純想了想道。
「什麼期限?」
「罪犯也有個刑期,我的錯既然罪不至死,和你的關系也應該有個期限吧,你還要多久才能不恨我,才可以放了我?」何以純緊握著拳頭,整個內心都在顫抖,但還是鼓起勇氣看著葉向東,說出了早就想說的話。
葉向東楞了片刻,很快惱羞成怒︰「原來如此,和我在一起很委屈是麼!好!我給你期限,三年,等曉芸三周年之後,你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