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封為御醫院一品院士以來,她便再未踏足靜元宮。
有十日了吧!
從前日日能見著她,就算在院子里互相不理會,做著各個的事,他練練武,看看書,她躲在藥房煉藥,再偶爾跑出來和他斗斗嘴,時間便這麼過去了,總覺著天一會就暗了,她便要回府。
可如今,沒有她在,靜元宮仿佛靜得能听見自已的心跳聲。
沒有她在,時間仿佛靜止,一天,怎麼也過不完。
听聞高進說,她今日奔走于各宮娘娘殿房,現已累倒在床,呼呼入夢。
他沒能管住自已的腳,腳似乎有自已的思想,它想要去。
一襲夜行衣加身,他偷偷溜到了御醫院寢居。
此時除了兩個當值的太醫和一群正在分撿藥材的小太監外,沒有旁的人。
她住那間呢?
避過來回搬運藥材的小太監,他跳上房頂,掀開屋頂的瓦片往里瞧著。
自東邊尋到西邊。
瓦片揭開,月光灑入室內,灑在那雕紋紅木床塌之上。
小小的人兒,趴在凌亂的棉被上呼呼大睡著。
月光灑在她側著的小臉上,猶如沉睡在月亮之上的小仙女不慎落入凡間。
這丫頭,邊覺都不懂好好睡,這麼冷的天,怎的踢被子呢?
他本想,就這麼看看她,便回靜元宮。
可此時,他挪不動離開的步伐。
跳下屋頂,他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她的窗邊,左右無人,他飛身推窗而入。
走近,他輕輕的將被角拉起,正欲蓋在她的身上。
就著月光,他分明瞧見她手中握著一樣東西。
他俯,細瞧,正是他抵給她的梅花簪。
她緊緊的抓著,放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