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從外圍入手。」王之問道,「通過其他途徑查出她在經濟方面的問題,然後與她對證,不愁她不老實交代。」
「我們沒什麼好招數了。一個外逃出境的女貪官,回來以後還不好好交代問題。談話談了這麼久,還是沒有談出什麼眉目,你說說看,有這種窩囊事嗎?」于天青想了想,道,「要不還是走老路?再到她的辦公室和家里掃一掃?看看有什麼巨額贓款,或者別的什麼?」
說干就干,反腐敗的老一套技法,還得搬出來用用。
有關部門通知了俞青田的丈夫傅金華。到了他家里時,正巧他們的兒子傅永康也在家里。原來昨天晚上感冒發燒,今天剛掛了一天的鹽水。傅永康也是在醫院里接到的電話通知,于是要求再緩個把小時,等鹽水掛完以後再來家里。
據了解,傅金華和俞青田有兩處住宅,而且不定期地輪換居住。有時住在機關事務管理局分的房改房里,有時則到自己購買的別墅里去住。所以,這兩處住宅都得查一查才行。
先到了市府旁邊的房改房查了查,但里面東西差不多都已搬走,看來他們在這里住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經搜查,並沒有什麼收獲。
接著,他們又來到別墅,正好,孩子已經在家里了。孩子在場時搜查不太妥,于天青就和王之問一起做了傅金華的思想工作,讓他把孩子安置到鄰居家里休息一會兒。搜查人員當著傅金華的面進行了兩三個小時的仔細搜查,傅金華的態度還不錯,始終耐心地配合搜查,沒有表現出任何急躁和不滿情緒。
遺憾的是,盡管搜查人員非常專業,也非常敬業,卻並沒有查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在一間儲藏室里,于天青和他的同事仔細搜尋了每個角落,也沒發現什麼。這時,于天青看到一只櫃子角落里扔了兩片紅封皮,打開以後卻沒有任何東西,就很失望地把它扔回去了。總而言之,經過搜查,除了查到幾百塊錢的現金外,連一本存折都沒有找到。
于天青便找傅金華問道︰「老傅,你們家怎麼連一本存折都沒有?這不符合常理呀?就算你們家的人沒有任何貪贓枉法,可也需要錢過日子的呀?你們夫妻倆這些年的積蓄在哪里呀?金銀首飾在哪里呀?」
傅金華听了很惶恐,道︰「于主任,對不起。我們家里是老婆當家,錢都是她放的,我只有一點生活費,自己放在學校里。」
「有多少?」于天青問。
「不多,就幾千塊而已。」傅金華道,「就這些,我還是瞞著俞青田的呢。我老家在農村,家里需要接濟,還有親朋好友在一起聚聚,也需要一些開支。這些錢,都是學校給的加班費和獎金,我從沒向老婆匯報過。」
後來搜查人員跟著傅金華到了學校里,果然在一個上了鎖的抽屜里查到了那本存折。
經過對俞青田辦公室的搜查,情況也大致相仿。讓于天青覺得有些新鮮的是,俞青田的辦公室與其他人的辦公室風味不同。辦公室里的香水味,花草,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裝飾物。女人還就是女人,與男人確實不同。比如這裝飾物吧,男性領導的辦公室里都不可能會有,至少不會有這麼多。如果說價值的話,這些小東西里面有不少還是值點錢的。比如許多小動物都是玉制的。在座位背後的一個小櫥子里,還放著一只奇怪的動物,于天青叫不出名字,不過通過手模可以感覺到,它是石制類的,可能是玉制品。當然,于天青不可能對這些小玩意兒下手,就這些東西,全部加起來又能值多少錢呢?又能讓俞青田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