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飯允兒吃的很少,尚霽擔心地轉過頭,低聲問她︰「允兒,怎麼了?」
「我有些頭痛,你們吃吧,我回房了。」允兒放下筷子,忍著頭痛笑著對大家說道。樂樂跟百虎擔憂地看向她,孫璃沒等樂樂開口,就一臉關心地問她︰「允兒妹妹,你頭痛的厲害不?要不要去看看醫生?」
「不用。謝謝關心。」允兒疏離地道謝後,就轉身要上樓。
尚霽站起來,拉住她的手,皺著眉頭問道︰「怎麼會頭痛?」
「可能是今天看書太多,我上樓吃個藥睡一會兒就好了。你不用擔心。」允兒推開尚霽的手,笑道。
「我陪你。」尚霽堅持挽住允兒的手,拉著她上樓。尚霽將允兒安頓到床上後,擔憂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他的劍眉擰在一起︰「明天起不許再看書!」
媽專門叮囑過他,不許讓允兒過度疲勞,說女人有許多病都是因為月子沒養好,流產的女人也一樣。不管媽說的有沒有道理,他都會堅決執行,因為他不想讓允兒傷到身體。
「小說太精彩,想早點看到結局。」允兒調皮地吐吐舌頭。
「止痛藥在哪?」尚霽緊繃著一張酷臉,問著允兒。桌上找不到止痛藥,只有允兒這幾天常吃的幾樣調整身體的中藥。
「我包里有。」允兒倚在床頭上,指指掛在衣架上的皮包回答,「應該還有些止痛片,前些天工作太緊張頭痛買的。」
「工作不要那麼拼。」尚霽一听允兒工作累到頭痛卻沒告訴過他,不由得皺起眉。他從不要求她是一個多成功的女人,他只要她是他的女人。
「我是LY的頭兒,大家都那麼拼命我能玩嗎?」允兒笑著說道。
尚霽從衣架上取下允兒的包,拉開拉鏈尋找她要的止痛藥。當一盒印有日本字的藥盒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的臉色倏地變冷。他將包丟到桌上,拿著那盒藥走到允兒面前,冷酷地質問︰「為什麼要吃避孕藥?」
「避孕藥?」允兒驚訝地張大嘴。尚霽手里那盒藥她是第一次看到,她只記得包里有止痛片,什麼時候多了一盒這種東西?
「我還以為有人想害你,沒想到是你不想生我的孩子!」尚霽將避孕藥扔到允兒身上,冷冷地控訴。在沒看到這盒藥之前,他一直懷疑是孫璃在那杯水中動了手腳才會害允兒流產,沒想到竟然是允兒自己偷服避孕藥。
「我沒有。」允兒急切地解釋。她根本不知道這盒避孕藥是哪兒來的,她這些天根本沒踫過皮包,她敢肯定之前她的包里根本沒有避孕藥。「這避孕藥真的不是我的!」
「你不用說謊!」尚霽失望地看著允兒。「你不想懷我的孩子,我成全你!允兒,你根本不值得我愛!」
尚霽說完,緊繃著臉轉身就走。允兒看到他眼中的絕望與痛楚,立刻撲上去抱住他的背︰「尚霽,不要走!」
尚霽狠心拽開允兒的手,頭也不回地下樓。
「尚霽,我真的沒有吃避孕藥!」允兒急地朝尚霽大喊。「我也不知道這藥怎麼會到我包里。」
尚霽的背僵了僵,卻仍然沒有相信允兒的話,他下樓後,拿起自己的車鑰匙,大步離開。
「尚霽,你跟允兒怎麼了?」樂樂听到兩人的吵鬧,從餐廳跑過來,卻沒有叫住尚霽。她趕緊跑上樓,去看女兒。
孫璃輕輕跟在百虎身後,不多說一句話。她謹慎地豎起耳朵,听著樓上的聲音。
百虎沒有注意到孫璃,只想去問問女兒跟尚霽到底在鬧什麼別扭。他三步並作兩步跑上樓,正看到允兒趴在床上嚶嚶哭泣,而樂樂坐在她身邊,輕聲勸她。
「允兒,告訴爸,你跟尚霽這是怎麼了。」百虎坐到老婆身邊,大掌揉著女兒的頭,關心地問道。
「尚霽從我包里找到避孕藥……不是我買的……他誤會我……」允兒一邊哭一邊解釋。
「避孕藥?」知道允兒是因為避孕藥才流產,百虎驚愕地擰起濃眉。他拿起床上的藥,認真研究著上面的日文。
「允兒,等尚霽消了氣,你再好好跟他解釋。」尹樂除了安慰女兒,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避孕藥是尚霽找出來的,就算允兒不承認,別人也很難相信她。況且自允兒流產後,尚霽對她那麼體貼。
「我了解尚霽,他不是容易被說服的人。他認定我不想生他的孩子,我怎麼解釋也是枉然。」允兒坐起來,撲進媽媽懷里。「媽,我該怎麼辦?我不想失去尚霽。」
「傻孩子。」尹樂何嘗不了解尚霽。
「允兒,你沒把這藥當止痛片吃?」百虎慎重地跟女兒求證。藥盒中的藥被動過幾片,如果他的女兒真沒吃過這藥,不可能有缺失。
「我連這藥哪兒來的都不知道。」允兒急得頭痛。她捂著額頭,難受地蜷縮在尹樂懷中。
「快拿止痛藥。」尹樂見允兒這麼難受,立刻吩咐百虎去拿藥。
在允兒服下止痛片後,尹樂扶她躺下,並柔聲安慰她︰「允兒,誤會已經發生,你現在著急也沒用,等哪天媽陪你去向尚霽解釋。」
「沒有用。」允兒傷心的眼淚不上自主地淌到枕頭上。尚霽臨走時眼里的冰冷讓她絕望。他恨她。
……
尚霽回到市區的公寓,沉痛地跌坐進沙發里。他從來沒想過允兒會不要他的孩子。這對自尊心極強的他來說是一種侮辱。他那麼愛她。
「你就那麼不想要我的孩子?」尚霽氣惱地對著空氣大吼。回答他的只有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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