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話︰
1.我閑下時我會盡量多更,這個大家放心,總體進度不會受影響。瞙苤璨午
2.寫文基本是沒什麼回報的事,喜不喜歡全憑大家口味。還請各路的‘奮青’們高抬貴手,我寫文三年,不是網絡新人,這圈子的各路規則我都懂,別把我沉默當軟弱,一書寫三年我的堅持大家是能看見的,有些話我也不多說了,諸位不喜就跳過別太糾結這事,年紀小和對事態度沒直接關系,我圈里最小的讀者才14歲。
3.請廣大的讀者以最新版本的簡介和修改為準,之前的簡介因年代久遠還有也是很多友人說可能會和市面上一些小說情節等重疊,我就不用了,文案和大綱我都全修過,定了新方向,建議大家以新的來。
4.因為嚴打的關系很多之前章節被退稿修改,我已從卷四開始往前修稿,卷一我估計得全部刪改,三年前的心境畢竟和現在有所不同了。官網會同步標注更新章節鑠。
以上,祝大家閱讀愉快。
過渡章差不多了,進劇情了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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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殿。
外頭重兵森嚴羅列,內里更有親族重重布設,仙侍宮婢已被擯退,碩大的宮殿一時兵刃寒光交映。
匕清腳步略顯焦促直奔書房重地,進了殿門欲把得報急說,見少宮正會罷幾位軍機大臣,末來還親自送出了宮殿。
匕清不禁蹙眉遠眺,雖是遠遠觀去,但容貌隱隱叫人心生熟稔,一時確實叫不上名來。
夜子碩回了主位,近身的破軍六天門等人也隨之落座,商討間听來亦是近年謀劃之事。
即便如今舊黨如此步步相逼,少宮卻步調未變,沉穩有度,這對于常年奔走的諸人無疑是最大的好消息。
夜子碩已然看到匕清,也只是一眼便錯開,垂著眸听著眾人商討,手指跟著下意識有節奏地輕叩幾案。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開口,「崇恩親事怎麼處理你們自有辦法,但本宮只有個要求,五日,我只給爾等五日,不計代價。五日後本宮接回公主之際,本宮要在這會晤崇恩聖帝協議解婚。」
「是,我等當盡全力。」時不我待,為首之人即可領命,其手下第一時間接令行事,帶一叢人退了去,男子還是忍不住擔憂道,「可少宮,如若崇恩氏族趁機向我們開出高價,索要魔淵疆地主帥之職,如此我等——」
「給他們。」夜子碩答地毫不猶豫。
一語置地,四座震驚,要知破軍六天門自古掌舵夜子碩所有麾下事務,出自滄溟王族各脈,皆為各中翹楚之輩。
夜子碩如今這一舉,無疑是將他們過去所有功力拱手讓于他人啊。
「垣余,你說。」兩大漢推了把身側兄弟,示意他道。
喚垣余的男子平素接管六界通報,對少宮心思多少也是了解的,少宮習性從容處事,但內里卻是堅硬無懼的性子,但眼下真要忤逆少宮論上一回,平生還真是頭一遭,思及此,垣余硬朗的五官也不禁微微泛起難色。
思來想去,垣余還是深吸一口氣道,「少宮,于此事上為何如此退讓,不留轉圜余地,若舊黨借此翻身,我等數十萬年的努力豈不可惜?」
言罷,有所有跟著頷首。
夜子碩只是一笑,似乎早知曉他們反應,目光一時只是平靜落于幾上棋局,棋間雲子已落,黑子步步為營,直逼白子命門。
眾人見少宮只是細細地揉捏手中白子,卻在下一瞬隨意地擲于黑子中,眾人一看多少有些定了定神。
「數十萬年的兵是白帶了嗎,崇恩族于兵事上數十萬年前便失了軍心,不過一個將領,給他們又何妨?況且皆為六境之帥,若真大敵當前,分甚你我,早有光華天王之事,前鑒不遠,崇恩族自知內虧,一時出不了甚亂子,告訴邊境族人,不可妄動。」
「是!」
連眼睫也未抬,可見決心,諸人私下交付了眼神,心頭多少有了意,只是在這六界重卿齊聚的當口行退婚之事,不可謂是不驚心。
也只有跟在夜子碩多年的匕清心中明白,天神再費多少心思都罷,最不願見的還是龍神女于這事上受了委屈。
既然決定奉過這顆明珠,少宮是明理之人,花神之事早晚是要解決的。
匕清瞧著眾人無話空隙,移步至他身後恭敬道,「少宮,上升星君歿了,就在方才。」
「什麼?!」
眾人下意識反應是出了命案!萬花大宴,新黨為此竭盡全力籌辦的宴會上竟會出了命案!
幾人心頭大驚,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仙卿近日風頭頗盛,原由是崇恩聖帝有意令其接掌花神若干事務,說直白了點,便是花神輔座,尊貴的緊,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歿了!?
也只有夜子碩面色如常地飲了口茶。
匕清解釋,「說是被一崇恩族貴女給奪了仙丹棄之瑤池內了,午後發現時早絕了氣了,眾仙便說是那貴女不服其被選中輔座之職,故下了手報復。」
夜子碩點頭,放下手中杯蠱,看了眼匕清,「綺羅在何處?」
匕清輕笑,領悟,「日前便說是休了兩日回族里為神女取衣料去了。」不久便是授榮大典,而滄溟的日華月精縫制的衣裳便是神女常年穿戴的,大典在即這事上的功夫不免要更講究些了。
垣余身側的男子沒忍住噗嗤了一聲笑了出來,盯著他家沒什麼表情的少宮,哈哈一笑,「我說少宮,就憑您與公主這關系,還要綺羅張羅著送禮又裁衣啊?不都一家人了嘛!再說了洛芒寒屬的供衣早就呈上了,您再折騰花的可就是自家的銀子啊!」
此話在禮,眾人注意力也被轉移了過去,頓時點頭如搗蒜。
夜子碩撇了眼那廝,也只是嗯了聲,又沒下文了。
垣余見少宮難得局促,咳了一聲,道,「烏郇,你少說兩句要不了你的命。」
可烏郇打小就是個不怕死的,哪忍得住,月兌口便道「我不就是說說嘛,神女要嫁過來,咱滄溟可不就得有真正的少宮妃了,那逢節的祭祖就不用綺羅那丫頭代行了。」
垣余扶額,「少宮妃這事還遠了些……」趕緊閉嘴吧,你這呆瓜!
烏郇听了他的話直笑,「不快不快,當初那白素——」
「烏郇!!」眾人同聲驚呼!
匕清喝罷感覺心都顫了,垣余剛想說些什麼,可看了眼少宮的臉就生生的駭在了原地。
安靜,令人窒息的安靜,夜子碩低垂的眸猛地睜開眼,眾人嚇得一個激靈全跪在地,可眾人卻萬萬沒想到,少宮低頭沉默了半響後居然道出了真心話。
「她有自己的路,知道的越少才越容易快樂,這事無需令她憂心。」
這個‘她’眾人當然知道指的是誰,先後都垂下了頭。
「我知你們心里在想什麼,除了那人你們再不會輕易接受另一人坐上這位置,花神瓊光便被你們冷置了數十萬年。」
眾人把頭垂得不能在低。
夜子碩笑了下,語氣驟低,「這次因為什麼?徒弟身份?還是你們從一開始便認定她的種種會為滄溟帶來的不止是無盡榮耀,亦或是更大的劫難?」
他們都沒有真正接受西海公主,這是不爭的事實,包括最初的匕清。公主是公主,神女是神女,那是極宮的帝始,是受萬代青人崇仰的神祗,這樣一個尊極的身份,更含有一份難測的宿命,怎能令人不心憂。
但匕清不同,他幾乎見證了龍姒裹所有的成長,從總角到桃李,從稚女敕到從容,他也是所有人中唯一見過十里紅蓮的人,所以他更明白于少宮,這份牽絆與不舍,不緊緊是數萬年的教導呵護,更是一段真正相依為命的宿命。
死,或者歷盡劫難。少宮自下了一番決心後早已看得明白,無需他人多議。
可這不代表,西海龍姒裹能適應如今少宮麾下滄溟全族試圖報復的一切。
早有白素為了少宮身世與先帝的一場性命交易,如今少宮是斷斷不敢再令另一人冒知曉一切的風險的。
如果真相是用來傷害的,那麼如匕清所見,夜子碩選擇了沉默。
「少宮,神女有多好,她有多大智我們怎會不知,只是少宮,您如今還沒有真正回家,您的家中如今正被外人所佔,您的父母如今尸骨未寒。您的徒弟名義說來不過是個名分,便按照少宮您的意思,待神女授榮大典之際,您以盡師責之由上秉天帝卸了去師父身份便是。少宮,真叫我等擔憂的是,您從天帝接過了神女的後半生,神女與天下,情愛與家仇,您會過得很苦。」
一番語重心長的陳秉,眾人聞之不免傷懷,紛紛仰首用渴望甚至略顯沉重的眼眸瞪著他。
夜子碩同樣靜靜地望著他們半響,即便背著陽光,男人稜角分明臉龐還是透著股危險的意味,他甚至沒有什麼表情,可過去數十萬年的罹辜罹亂的時光,屈辱、憤恨、隱忍,全映照在他們那雙雙期盼的目光間。
「我不會放開她。」夜子碩下了結論,再無遲疑。
「少宮!」眾人欲再言,卻被他制止。
夜子碩陳諾一下,再不爭辯,只是起身居高臨下直視下跪諸人,「你們如今要做的就是依計劃行事,龍神女不在爾等職權範圍。」他的聲音一瞬已恢復至尋常的內斂和沉穩,「鮫人族長已逝,留其養女于境,看好她,防止五方揭帝暗殺,再出意外。」
「是。」
夜子碩頷首,見背對他人,心知再無轉圜余地,紛紛領命退下。
待室于恢復清靜,待廊間的泉水依舊清脆在耳,夜子碩才轉向匕清,「她還好不好。」
五個字,才是他心中的牽掛。
匕清看了夜子碩一眼,神色肅然,「公主去人間了。」
身形一怔杯中水險些溢出,夜子碩坐了起來,神色有點冷。
「少宮,公主是除軒轅帝始之外,那片時空真正的開創者。」匕清給出顯而易見的結論,試圖去解釋些什麼。
見夜子碩終于點了點頭,匕清才敢松下口氣繼續道,「少宮,人間之帝薨了十年了,公主回去怕是……」
「十年總好過十日,她會慢慢領悟,直至接受。」夜子碩言罷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沒有笑意的笑。
「綺羅說,她離去前透過雲崖,正直秋日臨冬的人間忽然大雨傾盆。」匕清謹慎補充。
夜子碩垂下了眼眸,匕清不知他在想些什麼,此刻的陽光很淡,透過窗欞照進長殿能將影子拉得很長,四周偶爾有一絲半點的風經過,而這個男人就坐在其間,淺白的沒有什麼血色。
從前多少個夜里,夜子碩都是這麼坐著的,他想知道她的消息,卻因應允她的游歷,放手讓她離開,只要她不出意外。
這事眼下的匕清是看得清的,即便如今少宮漫不經心的坐著,不動如山,匕清都能感他內心的虧欠。
因為那五載,陪在她身側,伴她經歷風雨,令她真正經歷生死蛻變位襟靈敏悟的女子的,不是他。
但夜子碩終達到那場校驗的目的,無國則家不存,他深知兒女情長在家國利益前微不足道,但只有自己清楚,每每夜里醒來,只要細細回想,那呼吸間便是坐立難安的痛。
只是軒轅琉錚……那位開朝之始,人間之帝,遙想當年便是用其之典,為阿裹上了第一堂君王之課,不想,多年後,她與他真有一份同甘共苦,一匡天下的宿緣。
夜子碩負手立于窗欞處,微微抿唇。極宮帝尊,九星懸浮,夜闌殿便由著九星撐浮之上的宮殿,高于百宮,受福不那,已是級數之像,而此刻的他靜靜望著雲海下的天宮,謀劃著多少心事。
這個世間已不是恣意隨性的時光,他有他的宏圖功業,她更有她的戰神之路,這命運的軸輪並不會因為他們偶爾的情濃時光而滯歇不前,他甚至與龍驍涵有過協定,不除異己,不還六道蒼生一片清宇,無法給她妹妹一片明朗明天,為了避免悲劇重演,龍驍涵就一日不會放所屬的西海權利的阿裹歸他羽下,所以他還必須運籌帷幄,必須審時從事。
也就在這時,一黑影入煙聚于二人跟前,屈膝叩拜。「六天門巫赭見過少宮。」
夜子碩側身盯著已離去數日之人,「如何?」
「回少宮,女子一百零一名,男子二百六十,全數聚齊。」巫赭卸下包袱雙手奉上木盒。
夜子碩沉默片刻,邁步到他跟前,巫赭更恭敬的將木盒高舉至頂,一方古樸的木盒,厚沉,滄桑,像是承載了無數歲月的洗禮,逆流而來,顯現于所有人跟前。
夜子碩雙手接過,開了木盒,靜靜注視它片刻後,跨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