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話︰我這兩天不在大陸,但我听說祖國四川地震了,電視不斷在報道,在四川的親們一定要注意安全,隨時保持與家人聯系暢通。舒駑襻
雖是綿薄之力,但回去後我會立即參加組織的鮮血,祈禱雅安,天佑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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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時,擂鼓頓停,長風刮地,晨霧四散崩離,他們只覺眼前四處昏黑如晦,定楮一看,鑼鳴鼓響中竟是渺渺漫漫數十萬通身惡獰黑甲的北軍!
足矣整天蔽日的黑潮正面圍裹上來,那種鋒銳到極致的濃重色彩給人以直面的沖擊,眾人瞠目不已,他們閱盡千書,從不知曉北辰也有如此昂揚氣勢嬈。
氣氛一下子瞬跌至冰點,這一刻,這片土地承載了整個時代的猛虎雄兵!
龍姒裹與夢洄相視頷首,打馬上前,只身越過一層又一層的密密麻麻的列隊,黑眸中漸漸聚集起令人膽寒的光線,亮得叫錯肩的將士簡直不敢直視。
而那北辰中央的那抹赤色身影像是與她商量好了般,亦然獨自御馬穿兵度陣而來,千軍萬馬前,三國旌旗交接處,他們同時勒住韁繩碼。
汪洋黑潮前,淮陰依舊一襲紅衣艷驚三軍,他略略一揚眉,聲音輕藐,緩緩笑著吐出令人膽寒的字句,
「魔淵北陰,參見公主殿下。」
沒有跪拜,沒有躬身,更看不到絲毫的敬意,有的只是策馬與她平坐,那灼目的紅衣,藐視萬物的狂妄神態如今再不加掩飾。
龍姒裹聞言卻款款而笑,看不出有何不悅,「公主?北陰,我六界宗譜可無子半點筆墨,眼下你又無半點禮數可言,這聲公主,你未免也太抬舉了自己。」
龍姒裹話鋒銳利,唇畔更擒著抹冷酷的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全六界全天下的人無不忌憚他,但她龍姒裹不。
卻不想北陰面對如此刻薄言語更是不怒反笑了起來,大聲合掌,依舊是那副魅惑人心的神態,
「好好好,沒想到公主如此能言善道。吾聆公主之言甚是痛快,只是如今這模樣您可要維系好,待到六界都知曉各以公論之時,望公主還能有眼下這氣魄。」
這番其意頗深的話再听不出內里刀劍,龍姒裹便真是傻子了,她沉靜著臉,動也不動。良久才一笑,「論對這蒼生之功,本宮怎及你。」這話指的便是億萬斯年拯救萬民前的北陰,下一刻,她話鋒頓轉,握著馬韁姿態輕松的撇了眼他那襲紅衣,嘴角笑意加深「卻斷斷沒想到,原締造不世之功的上古神獸如今卻要靠人血來滋潤你的皮囊。」
「北陰,你辛苦了。」這笑,更是輕蔑至極!
話音擲地,不遠處耳力驚人的彤生頓抽了口冷氣,連呼吸都停了。
這二人間的對話,句句如針,只扎得听言的人心中血肉模糊。
北陰當下大袖一揚,整個人陰沉下來,那似笑非笑的臉龐宛如剝奪周圍所有的溫度,真正是地獄而來的魔鬼。
察覺到對方的手指忽然微微一松,下一瞬,二人不約而同送開馬韁,單手聚力,兩方陣營頓時被兩股穹膜瞬間包抄,徒留結界內的人仿若無事般依舊對陣叫囂。
強風滾滾中,龍姒裹搖身變回自己,一襲黑紫神袍迎風狂舞招展,飛揚的紫發更是折射出冰寒的光線,原本淡如櫻瓣的唇已染成詭異怪誕的紅色,整幅神情催發出置人于死地的寒意,而這邊,北陰身上的紅衣更是經緯交錯成拖地的長袍,唇畔掛著蔑視的笑,身後的紅光道道沖破霄漢。
化成原身的二人縱著雲霧望著彼此,冷寒的目光仿佛可以直接穿透人心,天地被這浩蕩的神力控制,烏雲急劇斂伏,也寸寸染成了最初的黑色。
如今已化作龍神女的龍姒裹再不復往日清麗模樣,渾身皆是從洪荒帶來的浩蕩神力,掙月兌了任何慈悲的枷鎖,出口的聲音在神力的催發下,沖蕩在整片天地中。
「魔淵北陰,假捏妖言,迷惑北帝,殘賊生靈,荼毒忠烈,視蒼生如螻蟻!事跡多端,本宮警醒汝回頭是岸,若再涂炭生靈,誓必屠之!」
紅光中的北陰聞言也只是略略揚眉,饒有興趣的撇了眼二重天外的絞雲密霧,嘴角居然浮現出微笑,甚至從頭到尾無任何懼怕可言。
「那我便要問問偉大的神尊殿下,你我皆上古神身,授賜天命而生,你如何屠我?」
龍姒裹陡然發怒整個神情都變了,左手寸寸收緊指節泛白,那撲天蓋地的神氣剎那響若雷奔,夾著的翻騰無邊滾滾而來的濃雲,如潑墨般瞬間吞沒他周身大片的紅光。
無言的警告,那遭來的必是最重責罰!
北陰心頭一窒,只覺一股寒意從足下躥起,他眯著眼,不動聲色打量眼前這位公主,哦不,如今該說是神,能想象麼,現在的他眼前的人根本無原先一絲人樣,漫天的神力從她的體內沖蕩而出,度霧穿雲,渾身都帶著原始洪荒的煞氣,颯颯蕭蕭,徹徹底底傳承了那創世之神的蒼天之力!
沒想到,夜子碩居然做到了。
「公主何必動怒,你我皆是上古之神,彼極樂界,自有一番共謀之處。」北陰低淺的聲音傳來,口氣極為緩和,透著一股循循善誘,「如今這世界,這六界髒亂不堪,人人重私,利欲薰心,有辱先神聖明,公主憐我世人,憂患實多,何不用你乾坤之力再締造一個世界!以慰我上古大神浩蕩神恩!」
「你要讓本宮助你滅世?」龍姒裹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已然不剩半分人情,單影飛速一晃就顯現在北陰面前,一手箍住他的脖頸把他提了起來,逼他迫視她叫人魂耗魄喪的眼神。
「蠢貨!論公,你涂炭生靈、狎褻天數;論私,你毀了白素、白絡姐妹一生,更重傷這具身體的師父,你如此藐視穹蒼正道,本宮眼見傾危,安忍坐視!」
說落,手一用力,整個身體被她丟了出去,北陰重重落地,一口血就吐了出來,也只露出了一抹譏笑,雙手撐地緩緩站起,對此卻也不怒,心里明白這時龍姒裹的潛意識里不會擅自動用神氣,心里微微一悸,抬眼望去,他頓然醒悟。
听這罪狀言語,她似乎……至今還不知曉西海之事。哈哈,真是有趣!
龍姒裹啊龍姒裹,你護得了蒼生,你卻永永遠遠護不及愛你的人!
你看看你,有多可憐!
「公主,那是他們貪戀情愛該受的罪,是他們的命!」話未落,一道身影逼近,‘ ——’地一聲,北陰知道自己的肋骨被她掐斷了,他見之沉沉大笑,視宛如血肉的傷口于無物,好不痛快!不過是一框皮骨,他根本未放進眼里。
這一刻的龍姒裹忽然變得駭人起來,美眸暴瞠,蒼白的臉褪盡血色,猙獰無比,北陰非但沒有害怕,還維持著那抹魅惑人心的笑容,那目光更多的是欣賞見有趣的玩物。
看看,他眼前的可是如今六界男子皆垂涎不得的女子,她猙獰、狂妄、嗜血,渾身上下充斥著魔性的光芒,這天下的人都給她騙盡了!什麼慈悲為懷,連她都被自己偽裝出的善良給騙了!
他的眼里閃爍著瘋狂的光亮。龍姒裹,你這身份,你這神力,你出生時的卦象,你的一切的一切,你怎麼覺得你還能是好人!
他這聲嘆息,很低很低。
「我偉大的公主殿下,我以為我夠壞透了,沒想到你比我更壞。」他靠近她耳邊,妖嬈的薄唇一笑,冷冷道出鮮血淋灕的實事。
「因為,我只剜人心,而你,卻能蒙騙人心。為了得到你,你的榮華,你的心,你的命,他們了勾起心中無底的貪奢***,我的公主殿下你該早料到了吧,你存在的本身,就會害死人!」
轟——!
一道電光霹靂驚天,如怒濤傾注,將這個天地照耀如同白晝。白芒中,龍姒裹終于低下頭,靜靜地打量著眼前之人,強風滾滾間,赤紅的雙眸在黑暗中閃爍,對他冷冷開口。
「本宮乃先天大神,你不過是區區一個修歸無果的神獸,還輪不到你對本宮評訴!」她忽然語聲淡下來,咄咄反問,「北陰,你以為這具身體的主人沒有想到後果麼?上古鴻蒙已然殞滅,世間捻轉枯榮你的春秋大夢該醒了!你若敢為蒼生招來血雨腥風,本宮與這具身體就拉你一同為蒼生殉葬!」
她笑了笑,深幽的眸子掃了眼已然開戰的凡間,下一刻,抽回神力,煙雲驟散,日光回暖,一切回到最初。
心魂歸位的龍姒裹心緒猛然一收,穩住腳步,離去前別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腳下一點,不由分說飛速回到戰場。
什麼是善,什麼是惡?你信善便善,你念惡便惡!
此刻,大地之上雙方已然大面積交戰,地沸天翻,戰場瞬息萬變,龍姒裹策馬狂奔,穿過層層箭雨火簾穩穩落在高台上,伸手就接過夢洄拋來的主旗,一拋一接間二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檸願,什麼情況了!」說話間揚眸縱觀戰場。
「大軍左翼拉開偃月陣正與北辰前鋒對上!」高台揮舞令旗的檸願飛速稟告。
曠野大戰,將就的是陣法及時變換,若一朝令錯,讓地方找出漏洞,便是全軍覆沒。
「把月輪處拉開!吞納更多敵軍,後軍鋒矢陣,沖上去!」
話落間,天地旌旗揮舞,鼓聲大振,數十萬玄甲軍豁然後退,慢慢的組排成弧形,形如彎月,那缺了口的巨大空白立馬就被一股黑潮深入,千軍萬馬奔騰掀起的巨大轟隆連引著整個南方大地開始劇烈震顫,喊聲陣陣催人耳膜,所有人的心已經提到了極點。
「中軍點鼓,後軍接戰一,弓弩準備!」龍姒裹高聲下令。
將令一下,檸願聞聲變旗,夢洄更是把戰鼓擂到了極致,頓促長短有序,咚、咚、咚的聲音傳徹在天地中。
隨著北軍瘋狂的涌入,高台上每個人的神經就緊張到了極點,後軍齊聲高喊飛快變陣展動,二翼後退,中部突起成箭狀,如蟒龍齊翻直接沖進了月輪底部,如一只閃著寒光的箭頭,將整個北辰隊伍從中間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