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話︰我給你們跪了,我們坑文,我沒坑文啊……我只是出了趟長差,我的工作性質真的是沒辦法長時間做在辦公室里頭,每天到處的跑,真是對不起可愛你的你們了。舒殢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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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沉吟之際,便聞水廊境口傳來陣陣急湊腳步聲,只是雲霧繚繞辨不得真切,只待近些幾聲孩童糯語傳情耳里,緊接著萼華的身形便穿過霧幕出現在二人眼前。
「這——」月老為這突然的狀況半響沒反應過來。
然身側的夜子碩卻沒有太多意外,見了來人也只是一怔很快便蕩開了笑容,好看笑容在陽光下顯得根外清晰︰「你來晚了。紆」
這在場的人可都知曉萬花宴終只邀請到了北斗六星君,回函中可無提任何女眷欲往入席,這一聲來晚了可別有深意。
只是夜子碩不點破,但這番言語落在月老的眼里更是別有一番寓意。
這東海萼華素來喜靜,雖與天帝西海交好,但不喜列席重大場合可是六界出了名的瞵。
萼華觀夜子碩略顯關懷探究的神色,心口無端重重一沉,歇了歇氣後逼著自己扯出絲歡笑,「禪狄這孩子鬧騰,薄允平素慣拿他沒辦法,我在星府左想右想著實擔心這孩子闖出禍子難以收拾,便匆匆趕來了。」
事先被叮囑的禪狄在娘親的腳畔配合的點了點頭,雙眼兒彎起的弧度特別溫馨,這一刻無端讓夜子碩念起阿裹絕世道童最新章節。
「早前催人喚你數回,沒想到還是要禪狄出馬才行。」夜子碩顯然很高興,彎身抱起禪狄讓他坐在自己的懷里,萼華見之緊了緊手心,心緒緩和不少,跟著旁側緩緩坐下。
「見過薄允了嗎?」夜子碩問,和月老一塊逗弄著懷里的禪狄,心情看得出來難得的好。
「禪狄嚷嚷著要見天神叔父,你我已數載未見,當然是要來先看看你的。」
月老聞之哈哈一笑,朝夜子碩擠眉弄眼一陣又道,「哈哈,好你個夜小子,你的好人緣連仙家婦人都招啊。」
夜子碩哪里沒听出他的挪揄,溫柔的淺笑,對女子關切的開口︰「近來都好嗎?」
萼華壓下心中的驚慮,衣擺里的手無聲握得緊實,但面上卻放松不少,「都好。」
夜子碩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即又道,「這回你來了就多逗留幾日,天庭三十三宮景致不同,禪狄自是喜歡。」
萼華回應淺笑,稱好,卻當逢男子吐出下一句話是,令她的笑靨頓時凝固。
「曌帝……就是我的徒兒姒裹,那場校驗後受了些傷未愈便下六界游歷去了,這事當初你也是知曉的,我想等萬花宴罷便將她接回來,屆時還請你幫襯調養一番。」他這一番話說的很輕,卻有道不明的滋味纏雜其間,令人聞之不免傷懷。
「……阿裹」萼華頓感自己口誤,立即改口,「我是說曌帝身子不見好麼?」她不著痕跡的掠了掠自己的鬢發,語氣里試探的成分微微在空中蔓延。
夜子碩聞言怔了片刻,也只是一笑,沒有很快回答,卻低頭柔聲對懷里的人兒道,「禪狄,叔父與娘親還有月老爺爺有事商議,讓匕清陪你玩一會兒好嗎?」說罷,示意一眼立在身後的匕清上前。
「好。」禪狄瞥了眼娘親,懦懦地答了聲好,接過夜子碩手里遞來的桃花糕,一手由匕清牽著手一蹦一跳跑遠了。
待孩子的身影看不見了,夜子碩方重新抬眸對上女子一雙如秋水般明鏡的眼神,這才沉聲開口。
「你也見了,那日她離去是何等倉惶,好在她體內留有我的丹元,若無操勞之事暫且無慮。」
萼華听到若無操勞四字下意識窒了口氣,總感覺有只大手箍住自己脖頸,心更是發了瘋的狂跳起來,如今她甚至要在這個天下間城府至深的男人面前裝作若無其事,又是何等的艱難。
「曌帝這傷……並非尋常傷經動骨之癥,歸起癥結乃內里七魄不正所累,加之年少常年習武才積結下的,尋常仙藥靈丹怕是只及毛里,若要觸及髒腑還需遵照太古之法。」
此話一出,夜子碩一下子便陷入沉默,這令萼華不自覺地低下了頭,不敢直視眼前男子瞬間冷峻的冷,不用看也有感而知他此刻的目光一定很冷。
「那你便告訴我,何謂太古之法?」
月老聞之也嚴肅了起來,傾了傾身子豎起耳細听。
何謂太古之法,其實說到底就是遵照這個世間的自然法則而已,龍神女本不存在于六道輪回之內,只是經世間枯榮捻轉,一魄終未歸然,這之下,如若能尋得那一魄那自是令得自然,安保無慮。
可然否……
「天生萬物,天養萬物,所謂太古之法,不過自然之來,應命而去。」
短短數字,昭然揭示了一種強大到不可觸及的命理,這個世間本就是天潤萬靈,順者而生,命終而去,常人不可打破,又何提應運而生的至真大神龍神女至尊仙皇最新章節。
所謂太古之法,不過是一種別樣的氣數使然罷了。
自然之來,順命而去……
夜子碩愣在當場,心中反反復復研磨這八字,心中冰冷一片。
「可我篡了她的卦。」說著抬眸迎上萼華驚駭的眼神,「萼華,我還篡了她的卦,阿裹出生時並非是天地之主的乾坤二卦,而是姤卦。」
是半凶半極,女後之名的姤卦,是很可能位逼天帝的無上王權,顛覆乾坤危極的姤卦。
所有人都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向夜子碩,他卻苦笑了出來,握著杯沿的手緊得發顫,好像隨時都能崩碎它一般。
「命啊,這都是命啊……」月老閉閉眼,搖頭感嘆,即便篡了卦,那女子到頭該承受的一樣都沒少,而夜子碩從此還為此背上一副逆天的枷鎖,這遭來的天譴豈止是天刑幽禁而已。
頭頂乾坤朗朗,忽有一場長風過境,也就是在這時刻夜子碩忽然有了種作了一場大夢春秋的感覺,明明上天,浩宇,他始終認為只要篡了阿裹的卦,教會她做人的道理,授予她無上的法力,讓她強大到無人可及,可萼華一番話頓讓他警覺,他的對手到頭不是芸蒼眾生中的任何一人,竟是命運。
「……子碩,你如今還不能動北陰。」萼華忽然開口壓低了聲音。
夜子碩一雙幽深黑眸盯著她,一時竟是挪不開眼,萼華只覺耳旁嗡嗡悶響,男子的眼眸太過銳利,只覺心驚膽戰,沉默中她從懷里抽出一封信擱置在二人眼前,隨即丟下一句令二人險些窒息的話。
「北陰或許與阿裹缺了的一魄有關。」
「你有何證據?」月老愕然,月兌口便問。
「阿裹出世後,鮫人族叛變,魔淵六大家族慘遭血洗,天庭舊黨日漸相逼,加之恰逢這時失蹤了數十萬年的魔巫重返六界,遙想當年,若不是白素探知北陰欲利用其挑起天界內亂加害于子碩,她斷不會自刎于天下。」
當年,白素剔除魔骨一舉決然修仙,不少仙家雖是冷眼旁觀但心底多少是敬佩這位女子的風骨,就在眾人暗自相持中,未多時卻有風訊傳出,白素乃魔淵安置在天界一顆暗子,總有一日必為天界遭致大禍,謠言日益愈盛,天帝聞之大怒,斥責白素魔心不改,又卸了夜子碩的仙籍,還把他二人分開幽禁,生生讓這對戀人不得相見。
這事,如今天庭的老臣無不知曉。
「子碩,我知你因白素恨北陰入骨,可你也要想想公主,他過去既可以蓄謀毀了白素,那這數十萬年來的光陰沉澱,他同樣能蓄謀害了公主,在我們找到公主與北陰之間關聯前,你不能動他。」
你不能為了悔恨幫白素復仇,而委屈了那為你顛覆一切的阿裹。
「你不能忘了,那個能重新讓你的命運再次海闊天空的阿裹……」萼華話說道最後幾欲痛哭,胸口疼得再難言語,渾身都顫得厲害。
夜子碩心下略緊,深淵的眸子印著垂首黯然的萼華,再不做聲,沒人能猜得透這位天庭重卿此刻心中到底想甚,但他的臉顯然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記不清有多久,男子斂了斂眸光,忽然松開緊握住杯沿的手,捂著自己一瞬而起的心疼,心里一悸,抬眸靜靜看著女子,緩緩開口。
「萼華,為何我的心忽然好痛。」
萼華聞言大駭,心思剎那分明!
只因夜子碩的丹元如今在阿裹身上,它會痛,怕是阿裹開始用那具身體反擊了血性男兒全文閱讀。
也就在這時,玄天門方向忽然傳來一道高稟,接著整個偌大的主殿都***亂了起來,夜子碩皺著眉頭,帝袍一揮,水廊洞天剎那雲開霧散,三人紛紛站起望著雲鏡,但觀萬道金光紫霧的玄天大門前,一道儀表高華一身容裝的男子朝眾仙跨步而前,再近一些,他鬢若刀裁,眉如墨畫的不凡神態展露在眾人眼前,在每個人心中掀起滔天的大浪。
「東極青華大帝太子,妖界儲君駕到!」
萼華此刻的臉色只能用五味陳雜來形容,隨即似乎很快意識到自己失態,自嘲地笑了笑。
斷無想到數十萬年未見的人,雖是听其名心中漣漪不起,可真親眼觀其人,心緒到底怎麼也不能凝定。
望著與眾仙坦然問候彬彬有禮的軒昂男子,她心驚且定,轉身望著身側始終沉默以對的男子,默默地將方才擱置在桌上他未展之信遞于他跟前。
夜子碩輕蹙著眉宇盯著萼華手中的信半響,不知為何,神色一瞬凌厲,自覺有股不好的預感緊隨而來。
月老見男子黑著臉,鼻子哼出口氣,一把接過萼華的信,也只是展信一略,身體陡然僵硬,臉色終于也冷了下來,難以置信地瞪向她。
「這……當真?」
萼華抽著寒氣滿臉肅然,不置可否地回望過去。「再真不過。」
話聲剛落,就見夜子碩驟然抽出被月老握在掌中的信,待二人反應過來之際早已撩袍渡雲離開他避世已久的天外仙境。
只是當他們二人趕赴大殿真親眼看見那傳說中立功建業的男人之際,四目相對時,月老當下高深一笑,微微側頭望向之際身側不發一詞的年輕女子。
「伉儷之道,亦系宿緣。徒手弒刃數千魔軍,這千金不換伊人笑,單這點之上宮家小子做得比誰都好。」
千金不換伊人笑麼……
萼華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那個數十萬載未曾有過機緣相見的人,笑了笑,心里更是涌起一股說不出的悲哀惆悵。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怕是自己當下的模樣吧。
「此子今遭建功,風頭最盛,難道天帝兄弟及浮黎大帝真要選中他為伴公主一生的良人?」月老眸光微斂,略帶沉吟的言語低低響在耳畔。
萼華心頭一跳,幾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手,心神也有些恍惚,半響才逼得自己鎮定,咬唇抬頭盯著老者,笑了︰「若否,此事您以為何然?」
相思似海深,舊事如天遠,她以為再見到他,再听聞別人說起他時,自己的心會變得很平靜很平靜,可當逢彼此各自經歷了桑海滄田再見面之際。那些曾經的矢志不渝竟能一字一句字字如臨親見。
不是不羨慕阿裹能得他所愛,這畢竟是曾經的自己最大的夢想。
可當下,她更希望他能好好對待那位小公主,不再有當年的利用,不含欺騙,只是簡簡單單喜歡她,對她好,或許自己還有勇氣去面對他,面對那個曾經放開自己的手親愛的他……
花若多情,也早已凋零。何必多情,何必痴情。靈俊,我也只能把過去所有的思念,依附在這些年年歲歲的時光里傳達予你。
「一切有為法,緣起時起,緣盡還無,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