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雲國皇宮內,御書房。
「你少拍朕馬匹,說說你有什麼想法。」南雲帝深深地看了眼藍景墨,把問題踢還給了他。
藍景墨听他這樣說,便不再說話,只是低著頭皺著眉,細細地思量了起來。
南雲帝倒也不逼他,只是走到桌邊,在椅子上坐了下去,隨手端起桌上的杯子,優雅地品嘗起齊曜帝剛命人送來的上等名茶。肋
約莫過了半柱香左右的時間,藍景墨終于微微笑了起來,看來,他是有法子了。
「說吧,你想到什麼了。」南雲帝似是已經知道他已有答案,率先開口問了起來。
藍景墨點點頭,隨後恭敬地回答道︰「是的,皇上,臣想到了。」
「哦,那你且說來听听吧!」南雲帝放下手中的茶,單手靠在桌子上,閉著眼楮,一副打算听故事的模樣。
藍景墨看到這場景,忍不住搖搖頭,在心里微微嘆息下︰只怕是皇上您也想到了吧?!
「皇上,微臣以為我們可以先避談越牳國的聯姻提議,只是得把這使臣暫且扣押下來,將他們軟禁在宮中。之後,請皇上您馬上親筆修書一封,派一名大員前往齊曜國,說服齊曜帝立即派兵駐守在其與越牳的交界處,並禁/止越牳國人再進入齊曜國,同時,我國也要派遣最精銳的部隊駐守在邊界,也禁入越牳的一切商販!等安排好這一切之後,再‘護送’這些個使臣回越牳。當然,這一切要同時進行,否則,就不能將越牳團團圍困在他們的國都了。」鑊
南雲帝微微一皺眉︰「如此,萬一慕容豪奮起抵抗,不是要發生戰役了?」
藍景墨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皇上,您大可放心,他不敢隨便出手的。從他那些密旨上可以看出,越牳這些年由于過度擴充軍需,又加上一度重商輕農,其大部分的糧食等生活需求品都是從我國或者齊曜由商販們販入,若是齊曜與我國同時封鎖邊,禁/止通商,我相信,越牳國不了多久,便會嚴重缺乏日常生活之所需,所以,這仗即便是他想打,他的軍隊也沒有力氣來打。」
南雲帝眼楮慢慢發亮,他高興地說道︰「嗯,有道理,繼續往下說。」
「是,皇上。」藍景墨點了點頭,繼續往下說,「所以,我們要暫時扣押住這些使臣,不能讓他們與越牳有互通。但時日不能過久,最多也就五天左右的樣子,時間一久,那慕容豪必定會起疑!而且必須要讓齊曜先封鎖邊界才行,所以我們得馬上派人去齊曜才可!在諸事準備妥當之前,我們照例讓越牳商販入城,但是,只準進城不準出城,並且,要那些商販都嚴加看管起來,避免他們將此事外泄給齊曜的家人,萬一此事讓他們散播出去,勢必會引起慕容豪的戒備……」
藍景墨細細地一步一步講解著,南雲帝的頭一直也在點個沒有完,臉上的笑容也是越來越大。
「嗯嗯,此計甚好!就按你的意思辦吧。」南雲帝滿意地點點頭,「如你所分析的,的確要齊曜先封鎖,這樣一時間可以轉移慕容豪那只老狐狸的視線。只是,你認為派誰去齊曜國比較合適?」
「對于這個問題,臣不方便發表意見,一切但由皇上定奪!」藍景墨謙虛的回答。
是的,這用人之事,不是他一個臣子能隨隨便便發表意見的。
听了他的話,南雲帝但笑不語,只是盯著他看了半天,看的他不寒而栗,聲音微變,疑惑地問道︰「皇上,您這是?」
「景墨,我看就你去吧,你意下如何?」南雲帝終于開了金口。
「我?!」藍景墨錯愕。
南雲帝點點頭,十分肯定地回答︰「沒錯,就是你!這主意是你想出來的,所以說,你去,就是最佳人選!」
「皇上,這……」藍景墨猶豫︰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他眼下還有要緊的事情要辦啊!
「怎麼?不樂意?」南雲帝站起了身,在屋內踱來踱去。
一听南雲帝這樣說,藍景墨馬上行禮︰「微臣不敢!只是微臣覺得派一名文官去比較好!」
「哈哈,景墨啊景墨,你真是越活越狡猾了你!你不但是我國第一大才子,武功更是出神入化,別人不知道你,朕還不了解你?」南雲帝大笑了一聲,「在朕面前,你還耍氣嘴皮子來了!能耐啊,你!」
「皇上,我……」藍景墨想解釋,卻被南雲帝給打斷了。
「好了好了,此事還真的非你去不可。」南雲帝忽然正色說道,「雖說這齊曜帝乃朕至交,但是,此事若是處理不當,隨時就要與越牳引發戰爭,齊曜帝未必肯啊!若派別的官員去,朕怕會適得其反!所以,你去最為合適!齊曜帝深知你我關系,跟你也算熟識,想必你的話,會更讓他覺得有保障。」
藍景墨沒有再說話,南雲帝的話,並不全無道理,他實在沒有理由去拒絕。
南雲帝看出他的猶豫,隨即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突然詭異地一笑︰「只要你肯辦好此事,只要能將越牳國在沒有流血的情況下拿下,朕答應你,事成之後,可以答應你一件事。」
「皇上?!」藍景墨驚訝地抬頭看著他,「任何事情,都可以嗎?」
「嗯,是!只要朕能辦得到的,就可以。」南雲帝頷首,「不過,除了你跟寧兒的婚事。」
「皇上,臣……」藍景墨那張俊美的臉,頓時滿臉的失落。
「咳咳,朕幾乎從小與你玩到大的,你當朕真不知道你心中所想?你也未免太小看朕了吧?」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南雲帝冷冷地說道,「你此次進宮,不就是想憑借著這些個密旨,想跟朕談交易,讓朕收回你跟寧兒的婚事?」
「是的,皇上。」藍景墨閉了閉眼,不怕死的直言不諱。
南雲帝隨即又冷哼幾聲︰「藍景墨啊藍景墨,你還當真不怕死麼?你忘記了,朕乃九五之尊,金口既開,蔫有收回之理?!君——無戲言吶!」
「臣明白!只是臣心中只有羽兒一人,以前是,現在是,將來更是!對于寧心公主,臣一直將她視如妹妹般看待……就算日後微臣謹遵皇命與公主成了婚,臣只怕,不能給予她應有的幸福!如此,豈不是誤了公主一生!」藍景墨咬咬牙,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朕相信日久生情。」南雲帝嘆了口氣,也深知他說的是大實話,倒也不為難他。
藍景墨搖搖頭︰「不,不會的,自從羽兒失蹤後,臣想明白了很多事!沒有羽兒,臣活著,亦是生不如死。」
「藍景墨,你——」南雲帝何曾見過這樣毫無生機的藍景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為了個女人,值得你這樣消沉?!」
「羽兒,她值得!」藍景墨堅定地回答,「皇上,之前我跟公主是萬不得才走出那一步的……」他將自己與寧心公主之間的約定,全都坦白地說了出來。
是的,他不想再錯了,之前因為猶豫,已經走錯一步了,才導致如今追悔莫及的境地,他不想一錯再錯,所以,決定跟南雲帝攤牌!
他不求皇上能赦免自己,只是不想自己再欺騙任何人了!
「藍景墨!!」听完他的話後,南雲帝憤怒地大喝一聲,「你當朕的皇妹是什麼?她豈是你想利用便利用,利用完了,便棄之一旁、丟之不顧的?!你,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治你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