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又深了,更鼓帶著冷氣聲聲傳進靜怡宮。
我冷著臉坐在妝台前,任由迎秋拿著象牙梳一下一下為我梳理著其實已極順的長發。
對著妝台上的銅鏡,迎秋不安的不時看下我的臉色,終于,她耐不住這死寂的沉默,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主子,皇上……皇上不會來了,您,睡吧。」
戴著玳瑁指套的手重重劃在黃花梨的妝台上,咯吱吱的響,一咬牙,我騰的站起身子,「讓小喜子去傳報皇上,就說我中了毒,就要死了。」
「啊,娘娘,這……?」迎秋頓時嚇得臉發白。
我走到多寶格架子前,將放在架子最上層的一個古瓷花瓶抱下來,傾倒瓶身,倒出一個小布包來,迎秋發慌的過來阻攔,「主子,咱們再想別的辦法,這太危險了。」
我一把將她推開,喝道,「還不快去。」
說話間,我已經手腳利索的打開布包,撿出一個小瓷瓶來,撥出塞子倒出幾粒綠豆大的黑色藥丸來,迎秋倔強的抓著我的手不肯放,眼里已經滴下了淚,「主子,這個藥性子太猛,稍有不慎就會送人性命,您萬萬不能冒這個險。」
我嘆了口氣,「傻迎秋,我若不賭一把,回頭她得了勢,你以為咱們還能活?」
「主子,」迎秋哀哀的叫了一聲,手就軟了下來。
我抽出手,將那藥拿起兩粒,想了想,到底害怕,就又放回一粒去,依舊原樣收好了,這才端起桌上已經涼得透了的雪蛤羹,向迎秋笑了一笑,「你還不去嗎?」
說話間,我手一揚,那粒藥已經進了口,好像是怕自己反悔,我迅速端起雪蛤羹大口喝下,那粒細入綠豆的藥隨著冰涼的雪蛤經過喉嚨時,我半點都沒有感覺到它的存在。
迎秋忙向外奔去,走到門口時卻又回頭看著我,那藥的性子果然猛,才只是這一會兒,我的肚子里就有火燒般的灼熱,我抬手指著秋兒想說什麼時,眼前卻已經模糊,終于,我什麼也沒有說得出來,恍惚中只記得喉間有股腥甜慢了上來,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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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又好像並不久,我醒來時,如願以償的看到了那身明黃色,我的手被他握著,見我醒了,他滿臉關切憐惜,「婥兒,你怎麼樣了?」
我心下就一酸,臉上卻強擠出笑來,做勢要起身見禮,身子自然是軟的,只是‘嚶嚀’一聲,就又軟跌下去,他也自然忙就摁住,體貼至極的道,「婥兒,你快別動。」
我就用帶了哭腔的聲音問道,「皇上,臣妾……臣妾怎麼了?」
他的臉上就有了怒意,卻轉瞬就逝,輕笑了道,「沒事,御醫說你是這幾日太勞累了的緣故,休養幾日也就好了。」
大家表罵煙說《替嫁》還沒有更完怎麼又開坑,主要是這個文其實開了有段日子了,也有了些存稿,但是前兩天電腦出問題稿子全丟了,這點還是因為給皎皎看所以保留下來,趕緊先發上來,就怕再丟了,大家先這麼看看吧,替嫁更完後這個文就開始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