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覺得可笑,她讓那翠竹守在殿門口,難道就是為著防備我?
輕輕擺手,「我這幾日病著,這一攤子事都指著雲若,她忙暈了頭沒想到這個也是有的,妹妹就別放在心上了。」
說著話,我額頭的冷汗更密,今天是我中毒後的第五天,身子本就是虛的,又跪了這麼久,我哪里還撐得住,迎秋看著我的臉色就有些慌,忙喚了小宮女來幫忙,邊上的幾個妃嬪看見了也都殷勤伸手,七手八腳的將我攙進了偏殿,早有小喜子預備好了貴妃榻,迎秋小心的扶我躺好了,就忙不迭的喚人將早備下的參湯端來喂我喝下。
待我終于能喘得勻氣了,我擺手示意那幾位妃嬪都退出去歇著,這邊迎秋掩上了門,又將幔子全都拉下,這才過來邊替我輕輕揉著膝蓋,邊笑道,「主子您沒瞧見呢,落香殿那位當時那臉兒,白得都比得上她身上的孝服了,哼,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仗著皇上多給了她幾分好臉兒,竟將主子都不放在眼里了,那個位子是該她佔的麼?」
「翠竹呢,小喜子怎麼處置的?」我閉著眼問。
「小喜子說也沒怎麼著,不過是給了幾個嘴巴子,又安了個沖犯先帝靈柩的罪名,現捆著關在承德宮外的一個小耳房內呢。」
我點頭,「嗯,一會兒高聲大調的給她主子送過去,我倒要看看她主子怎麼個賢良淑德法?」
「是,」迎秋輕聲應道。
虛軟著身子折騰這麼久,我到底累了,說完這事,我將那小薄被朝上拉了一拉,就埋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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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已是下半晌,迎秋拉開窗上的幔子時,那太陽已經掛在了西邊宮牆的頂上,有小宮女端進水來伺候我梳洗後,我就著迎秋的手吃了點東西,又喝了藥,就覺精神好了許多,這才扶著她的手出了偏殿,又往正和大殿里來。
這一次,顧雲若雖還在最前面,但是她的面前兩個墊褥一前一後周周正正的空著,再無半點不對。
過來又跪了會兒,天色就黑了,除了幾個值夜守靈的太妃們,眾位妃嬪就都散了,我坐著軟轎回靜怡宮,然而才坐下,就見小喜子急急的進來,他顧不得給我行禮,就擺手示意屋子里的小宮女們出去。
迎秋皺眉道,「小喜子,你如今可是一點兒規矩都沒有了,主子在這里,你竟這樣無禮?」
小喜子卻抬袖子一擦額頭上的汗,對我道,「主子,不好了。」
「怎麼了,是你押了翠竹過去時,落香殿那位把你怎麼著了?」我眉眼不抬。